秦若雨闻言，捂着嘴笑得更欢了，她看着床榻上已经气得浑身颤抖的赵姨娘，忽然之间感受到了一股子从未有过的快.感。
    “听到大夫的话了吗？以后不能有孩子了，你感觉怎么样？”
    秦若雨缓缓开口，立在赵姨娘的床头，居高临下地望着面前的女人，继续道：“你一定很绝望吧？这种翻身的机会被生生扼断了的绝望。”
    “我娘亲临死之前感受过的绝望，现在由你再来感受一次，因果报应，你不觉得这是理所应该的吗？”
    秦若雨转过身来，看着左莹儿面上的泪痕，道：“我想要你们通通给我记住，你们以前最过的一切，现在都要一点点地还回来。一点一点，每一样都不能落下。”
    “你还说不是你做的！你有本事做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敢承认？啊？”
    左莹儿大喊出声，她想要站起来，但是被大宫女死死地摁住了肩膀，以至于她无论如何挣扎，都不能撼动半分。
    她只好破口大骂起来：“秦若雨！你才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你连一个孩子都不愿意放过！”
    秦若雨皱着眉，她不喜欢左莹儿的这段话，旋即她走到左莹儿面前，将左莹儿的嘴狠狠堵住，冷漠道：“孩子？你们配拥有孩子吗？即便他出生了，也是个祸害。”
    她并不知道赵姨娘今日流产的原因，但是左莹儿口口声声将这罪责怪到她头上，这就让她心中十分不舒坦。
    “还有，我若是没有记错的话，老太君去世不久，孝期还在。你们说，孝期之内爬床，还有孕了，现在又小产了，这点事情被父亲知道了，会怎样？”
    秦若雨的声音落在左莹儿的耳中，就像是一个魔咒，一点点绕在自己的耳边，盘旋在脑海里，一点点，折磨着她的神经。
    见左莹儿并不出声，大宫女便很快将话头接了过去，道：“发卖出去，做慰安妇。”
    左莹儿瞪大了眼睛，她摇了摇头，一瞬间忽然软下了态度，她道：“不，不可以，姐姐，姐姐你放过我们吧，就这一次！我们以后再也不会了！”
    眼看着左莹儿马上就要拽住了秦若雨的裙裾，大宫女登时扯着左莹儿的头发往后一拉，左莹儿立即惨叫出声。
    “很不巧，府里无缘无故便去世了一个未出世的小少爷，所以奴婢第一时间便告知了丞相大人。”
    大宫女的话刚刚落下，不仅左莹儿震惊起来，同样惊讶的还有秦若雨。
    她并未让大宫女去做这样的事情，而刚才大宫女所说的一切，都是其自作主张决定之后再去实施的。
    秦若雨皱起眉来，她盯着面前的大宫女，细细地看了一眼之后，便道：“算算时间，父亲应该很快就要来了吧。”
    过了一会儿之后，丞相的身影果然出现在了门口，他一进门，便带着滔天怒气，像是几盆水都浇不灭的那种。
    赵姨娘身子虚弱，此刻看见丞相的时候，整个人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她挣扎着想要从床榻上坐起来，但是动了动之后，发现自己根本坐不起来。
    “大人……”
    丞相充耳未闻，他下意识便去看了一眼秦若雨的脸色，自己这段时间一直为那日着了赵姨娘的道而感到心虚不已，见风平浪静了一月，原本以为这件事算是揭过去了，结果今日便传来了这样一个消息！
    赵姨娘小产这件事，就像是一块铁板，直接打到了他的脸上，提醒着自己，这些日子里以来的自欺欺人，都是笑话。
    而出乎意料的，秦若雨的面上并未有多大的反应，像是完全不在意一般，这让丞相心中顿时出现了苦涩之感。
    “父亲，就事论事吧。”
    秦若雨缓缓开口，道：“在何老太君孝期之间，偷偷爬床，有了身孕，如今又未保护好胎儿，致其小产，什么罪？”
    丞相闻言，登时面色一凝，对着身后的侍卫吩咐道：“发卖出去。”
    “不！不要！”
    左莹儿的反应极为激烈，她本就是跪在地上，此刻直接膝行到了丞相的面前，一面磕头道：“父亲！求您放母亲一次吧！求您了！”
    而听到处理结果的赵姨娘，此刻瘫软在床榻上，整个人像是在这一刹那失去了灵魂，一双眸子也变得空洞起来。
    面对左莹儿的求情，丞相不为所动，左莹儿哭得像是一个泪人，道：“父亲！我也是您的女儿啊！求求您放过母亲一次吧！”
    赵姨娘此刻忽然张了张口，了无生气道：“大人，你我这么多年来，就没有一点情分吗？”
    秦若雨冷笑出声，道：“一个上不来台面的侧室，还是靠着见不得光的手段得到的位置，有何情分可言？”
    “赵姨娘之所以会在老太君孝期之间爬床，和左莹儿挑唆脱不了干系。”
    “父亲，做事向来要公允才是。”
    秦若雨的声线一点点传来，让左莹儿瞪大了眼睛，她回过身，一只手指着秦若雨，狠声道：“左媚儿！你好狠！”
    左莹儿万万没想到，秦若雨竟然会有如此心思！
    为什么！为什么秦若雨总是不愿意放过她们母女！
    以左莹儿的角度来看，她们所做的一切的事情，都只是为了自保而已。可是秦若雨却步步紧逼，甚至连最后一条生路都不愿意留给她！
    “我狠？”
    秦若雨听到这句话，没有忍住，直接便笑出了声来，上辈子的事情历历在目，她始终都无法忘记自己最为绝望的那段时间里，左莹儿是如何对待她的。
    “一个对你百般好万般好的人，你都可以无情地选择背叛，像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别人对你真心付出。”
    秦若雨一点点开口，目光带着狠戾，转而对着左莹儿道：“你一定会感到疑惑，为什么会如此？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告诉你，是因为你本性如此，你骨子里带着的冷血，自私，让你这个人看起来就面目可憎！”
    秦若雨说着这话，脑海里不断回忆起来上一辈子的场景，她对左莹儿那么好，将之当成自己的亲妹妹一样来对待。她身为小姐的尊容和待遇，她同样赋予了左莹儿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