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回来到凌月牙的屋内，宫羽将她放在床上，眼底满是担忧：“真的没事？”
    “放心吧，坐久了都会这样。”凌月牙摇了摇头，面上满是疲惫。
    “早些睡吧，明日还有很多要忙的事情。”宫羽帮凌月牙盖好被子，伸手轻抚凌月牙的脸颊。
    凌月牙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很快便睡下了。
    昱日，清晨。
    当凌月牙睁开双眸时，已经是辰时三刻了。
    穿好衣服，吃过早饭，凌月牙才不疾不徐地来到赵信的厢房。
    赵信此刻正在喝汤，补血的汤喝着异常难喝，而且赵信此刻已经心如死灰，活着还不如死呢。
    “这猪肝汤虽然难喝，但也不至于是生无可恋的表情吧？”凌月牙秀眉微挑，玩味的看着赵信。
    听到声音，赵信诧异地抬眸：“你怎么来了？”
    “你现在是我的病人，我过来不是很正常？”凌月牙耸了耸肩，上前拨弄着汤盅里的汤。
    赫然发现苦筋没褪，凌月牙不禁皱起眉头：“来人！”
    “奴婢在。”一名丫鬟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这汤是谁做的？”凌月牙转头看向丫鬟，眼底满是不悦。
    丫鬟看了眼汤盅，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是小厨房的厨子，难道这汤有何问题？”
    “问题？”凌月牙轻嗤一声：“把沈子山和厨子都给我叫过来，我有事要说。”
    “是。”丫鬟被凌月牙的气势镇住，不敢耽搁，连忙退了下去。
    看着丫鬟的背影，凌月牙抿紧薄唇，眼底满是阴霾。
    宫羽缓缓走了进来，疑惑的看着凌月牙：“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发这么大火？”
    “不论怎么说都是病人，居然被这样对待。”凌月牙挑起肝脏的苦胆，递到宫羽面前。
    见状，宫羽也有些不悦，这人是凌月牙救回来的，若是这样折腾的话，凌月牙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你不必这样生气，对我来说，苦于不苦，有什么区别？”赵信轻声开口道。
    心若是苦的，喝什么不都一样？
    凌月牙转头看了眼赵信：“其实我很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对凌盛海忠心耿耿？”
    “因为我家里世代都是伺候太妃娘娘一家的，而我就是被派到五皇子身边的人。”他们家祖上的祖训，若是有人背叛了德妃一家，必定不得好死。
    原来是这样，凌月牙了然地点点头：“那你这次画了押，不怕遭报应？”
    “是他们先舍弃我的，既然我已经不算是他们的家仆，又何必为他们做事？”赵信轻哼一声，眼底满是失望。
    凌月牙暗暗感叹凌盛海糊涂，若是他不动手的话，或许赵信就算是死，也不会画押。
    可他这样做了，反倒害得赵信说了实话。
    不得不说，自作孽，不可活啊！
    沈子山和厨子很快赶来，疑惑的看着凌月牙。
    “慕姑娘，发生什么事情了？”沈子山上前询问道。
    凌月牙将汤盅推了过去：“病人需要补血，可是我没说需要降火吧？”
    低眸看了眼汤盅，沈子山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暗暗瞪了眼厨子，真会给他找麻烦！
    无奈的叹了口气，沈子山歉意的看着凌月牙：“这次是我的疏忽，还望慕姑娘消消气，本官保证不会有下次。”
    “既然沈大人这样说，那我就给您个薄面。”凌月牙拿起汤匙，轻轻地拨弄着猪肝汤。
    水滴的声音莫名令人胆颤，沈子山连忙将厨子按跪在地上：“多谢姑娘。”
    “沈大人别紧张，我也没有说什么不是？”凌月牙示意灵蝶扶起沈子山，随即将猪肝汤递到厨子面前：“这碗猪肝汤，赏给你了。”
    “我、我不……”厨子不停地打颤，连连摇头。
    凌月牙秀眉微挑，玩味的看着厨子：“怎么？你在这汤里做了手脚？”
    “当然没有！”厨子连忙摇了摇头，高声否认到。
    “那就喝了吧。”凌月牙的语气不容置喙，眼神冰冷。
    厨子还想说些什么，可是接到沈子山的眼神，只得接过汤盅。
    看着黑漆漆的猪肝汤，厨子直接一仰而尽，苦涩的味道瞬间传遍四肢百骸，令他五官紧皱。
    凌月牙眼底滑过一抹嘲讽，随手夺过赵信正在喝的碗：“现在去给我重做一份，味道不好的，你就都给我自产自销吧。”
    闻言，厨子瞬间打了个寒颤，连忙退了出去。
    赵信诧异的看着凌月牙，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她为何要替他出头？
    沈子山则是擦了擦冷汗：“慕姑娘，这种小事何必放在心上。”
    “我也不是跟您生气，只是不想我医治的人，有任何差错而已。”凌月牙淡然一笑，仿若真的不在意。
    可是沈子山总觉得这笑容……好渗人……
    “是是是……”沈子山只能连声称是。
    放下手里茶杯，凌月牙抬眸看向沈子山：“沈大人，既然赵信已经画押了，再加上他现在的情况，不用到公堂上应该也可以吧？”
    “理论上没错。”沈子山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那赵信就不需要跟着上公堂了，别人问的话，就说已经死了。”凌月牙轻声吩咐道。
    闻言，赵信眼底满是震惊，没想到凌月牙会放过他。
    沈子山也满是不敢置信，凌月牙不是有仇必报吗？今日这是怎么了？
    殊不知，凌月牙只是佩服赵信的血性，觉得这样的人才不能轻易死去才是。
    “没问题，我一定会吩咐好我的下人。”沈子山点了点头。
    赵信神色复杂的看着凌月牙，他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吩咐好这边的事情，沈子山便准备开庭的事情了。
    既然证词已经有了，那案子也可以提前审理了。
    凌月牙叹了口气，准备回去休息。
    “为什么要救我？”
    身后忽然传来赵信的声音，凌月牙诧异地转过头：“救你还需要理由？”
    “如果我是普通病人的话自然不需要，可我是你的敌人。”赵信死死地攥着被褥，就连他的主子都不放过他，凌月牙这种睚眦必报的性格怎么会？
    凌月牙扫了眼赵信，抿紧唇瓣，无奈的叹了口气：“严格来说，你不算是我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