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豆浆，凌月牙郁闷地低下头，默默地喝着豆浆。
    “待会出席的有刑部的陈尚书，御史大人和丞相，大理寺少卿沈子山作为主审。”宫羽轻声开口说着。
    凌月牙一边吃一边听着宫羽的讲解，细细记在心里。
    “陈尚书是我的人，所以这次他会帮着说话，至于御史大人，你和他夫人有过接触，想必也是公事公办，至于丞相……”宫羽微微扬起唇角，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过凌月牙心下了然，丞相最讨厌的就是五皇子，所以自然不会帮他翻案。
    无论这件事是谁做的，只要凌月牙留下能够给凌盛海添堵，丞相就绝对会帮凌月牙说话！
    “看来这次的结局已经注定了呢。”凌月牙轻咬筷子，忽然感觉有些无趣。
    宫羽伸手揉了揉凌月牙的脑袋：“虽然能够帮你翻案，但是怎么才能把火烧到袁氏母亲身上，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若是换做他来做的话，虽然也很轻松，但是凌月牙肯定会失去报仇的乐趣。
    敢将他的人伤成这样，宫羽眼底隐隐泛着寒光，就算是凌月牙报了仇，他也不会轻易放过袁氏母亲。
    吃过早饭，孟雲便过来接两人去大理寺。
    半个时辰后，马车缓缓停在大理寺门前。
    孟雲掀开车帘：“到了，我们下去吧。”
    “等等！”凌月牙忽然唤停，找出事先准备好的鸡血洒在衣襟与纱布上，又将面粉拍在脸上些许。
    宫羽诧异的看着凌月牙，心中不禁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
    随即扶着凌月牙走下马车，正想说让凌月牙先放松，一辆马车便停在几人面前。
    “咳咳……”凌月牙不停地咳嗽着，身子孱弱的似乎一阵风就能将其吹跑。
    孟雲暗暗佩服凌月牙的演技，刚刚还是生龙活虎的，现在就变得弱不禁风了。
    “皇上。”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凌月牙秀眉微蹙，不动声色地继续装着病人。
    宫羽淡淡地扫了眼凌盛海：“嗯。”
    “慕姑娘这是怎地了？”凌盛海故作疑惑的看着凌月牙，仿佛对前几日的事情毫不知情。
    凌月牙堪堪止住咳嗽：“没事，不过是身子虚，惊扰了五皇子，请恕罪。”
    赫然看清凌月牙毫无血色的脸颊，凌盛海剑眉微蹙，这袁氏母亲下手也太狠了吧？
    若是轻微的伤痕，遮掩过去也罢了，这样重的伤，就算是想保也保不住了！
    随即，一道身影缓缓从车上走了下来。
    袁氏母亲看到凌月牙的瞬间，只觉得胸口的伤处隐隐作痛，眼底满是恨意。
    若不是因为凌月牙的话，她胸口才不会被烙铁烙伤！这个仇她今日定要讨回来！
    凌月牙扫了眼袁氏母亲，眼底滑过一抹轻蔑，轻轻握了握宫羽的手，示意他们可以先进去了。
    接到示意，宫羽扶着凌月牙，迈步走进大理寺内。
    公堂上，凌盛海与丞相一左一右坐在堂前，一人手里端着一个茶杯，神情微妙。
    正中间坐着沈子山，此刻正不停地擦着汗水。
    没想到那凌月牙的靠山居然是宫羽，上次直接将她扔给袁氏母亲，宫羽虽然没有找他麻烦，但不代表不会秋后算账！
    稍微前一些的位置，就是御史大人和刑部尚书。
    宫羽扶着凌月牙走进公堂时，每个人的神情都有些许微妙，更多的是打量凌月牙，这个丫头到底哪里值得皇上在意？
    “咳咳……”凌月牙刚刚跪在地上，便忍不住一阵咳嗽。
    众人神情更加诡异，他们都知道这是袁氏母亲打的，可是看似温婉的袁氏母亲，居然这么狠？
    刑部尚书只是扫了眼凌月牙，他忠于皇上，既然宫羽喜欢，那他效忠便是。
    而御史大夫则是对凌月牙有些兴趣，他不止一次听说慕倾雪这个名字，而且还是他夫人说出来的，对凌月牙显然是比较满意的。
    这次袁氏之死，他夫人说不上有多开心，而且还说要他尽力保住凌月牙。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貌似就是这个道理了。
    丞相若有所思的看着凌月牙，这丫头不简单，短短数月便在京城站稳了脚跟，夺得了贡商的位置，而且还是人人称赞的医仙。
    还有消息说这丫头的长相不次于他的宁儿，这倒是令他有些好奇。
    凌月牙抬眸的瞬间，丞相瞳孔微缩，不得不说，这丫头的样貌的确惊为天人，虽然此刻面无血色，却会令人心生怜爱的感觉。
    凌盛海剑眉微蹙，这袁氏母亲下手的确太重了，今日估计凌月牙会死咬着她不放了。
    “慕姑娘，你身子还未好？”沈子山试探性的询问着。
    闻言，凌月牙胆怯地扫了眼身后的袁氏母亲，连连摇头。
    看这样子，众人心中更加疑惑，难道袁氏母亲吓到她了？还是刚刚威胁了她？
    “你不必害怕，有话直说就好。”丞相轻咳一声，开口说着。
    凌月牙点了点头，依旧低着头，不敢开口说话的模样。
    见状，孟雲险些笑了出来，连忙转身走了出去。
    宫羽拿扇子微遮唇角，掩盖住唇角的弧度，若不是刚刚还和凌月牙吃饭，他也会相信凌月牙这副胆怯的模样是真的。
    “罢了，开始审案吧。”宫羽淡然的吩咐了句，接过灵蝶递来的披风，亲手为凌月牙披好。
    沈子山点了点头，拿起拍案狠狠地拍在桌上：“升堂！”
    “威武！”
    一阵喧闹过后，沈子山再次开口：“带人犯！”
    凌月牙与袁氏母亲同时避让开，由着衙役压着一名男子走进大堂。
    “堂下何人？”沈子山照例询问着。
    宫羽与凌盛海坐在一侧，一人把玩着折扇，一人端着茶杯若有所思。
    “皇上倒是好本事，竟然有人愿意为了你付出生命。”凌盛海语气不无嘲讽，随手放下手里的茶杯。
    宫羽面色淡然，轻轻抚摸着折扇：“五皇子此言差异，我身边的人，哪里比得过五皇子的护卫呢？”
    话落，凌盛海骤然变了脸色，难道宫羽已经知道了？
    “大胆犯人，居然敢谋害五皇子妃，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