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宫羽似乎有些犹豫，但是最终还是问了出来：“如果我说……是呢？”
    凌月牙当即愣住，诧异的看着宫羽。
    一时有些分不清宫羽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时间仿佛静止，两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而凌月牙也忘记了撤回身子，两人都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半晌，凌月牙终于回过神，坐回位置上，讪讪地笑了笑：“你是开玩笑的吧？”
    之前还对她不冷不热的，忽然说要娶她，她会信就怪了！
    见凌月牙不信，宫羽不禁有些失望，他想告诉凌月牙不是开玩笑的，可是到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无奈地点点头，宫羽唇角扯起一抹苦笑：“你说是就是吧。”
    若是真的被拒绝，日后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凌月牙了。
    两人各自沉默，思索着自己的心事。
    气氛陷入一种诡异的尴尬，令人感觉有些沉闷。
    很久的时间，两人都没有怎么说过话。
    凌月牙不禁有些无奈，果然不能乱开玩笑，现在她想说些什么，宫羽就转过头不看她。
    她又不是蛇蝎，何必这样避着？
    殊不知宫羽只是不好意思而已，他第一次说了真心话，却被人当做是玩笑，哪里还有心思与凌月牙说话？
    好在马车终于快到了皇宫，凌月牙心中默默地松了口气，终于可以找人解闷了！
    路过红颜阁的时候，凌月牙忽然惊讶不已：“停车！”
    马车缓缓停在红颜阁门外，凌月牙看到门可罗雀的红颜阁，不禁有些诧异。
    她离开的时候，这里还是人声鼎沸，怎地现在变成了这样？
    宫羽也有些疑惑，担忧的看着凌月牙：“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不知道。”凌月牙粉唇紧抿，果断地推开门。
    屋内，秦若雨愁云满面地坐在椅子上，身边坐着南宫颜与沐月。
    听到开门声，众人不约而同的看过去，赫然看到凌月牙的身影，顿时激动地冲了过来。
    “月……雪雪！你总算是回来了！”秦若雨最先来到凌月牙面前，先是检查凌月牙有没有事，发现她除了脸色不好，其他的也没什么。
    “脸色怎地这样不好？”秦若雨秀眉微皱，眼底满是担忧。
    凌月牙轻拍秦若雨的手背，拉着她坐在椅子上：“别紧张，我只是舟车劳顿的原因，不信你可以问阿羽。”
    闻言，秦若雨这才看向门外指使人卸货的宫羽。
    “那就好，回来就好好休息，正好今日也不忙，娘给你做好吃的去。”秦若雨不想让凌月牙回来就烦恼，故意不提店铺的事情。
    凌月牙却不给秦若雨回避的机会：“若雨，这哪里是不好，是快歇业了吧？”
    秦若雨面上微僵，却也知道瞒不下去，无奈的叹了口气。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过走了月余，家里怎地变成这样了？”凌月牙伸手紧握住秦若雨的手。
    有知府的照拂，秦若雨应该不会受伤，但是红颜阁的生意问题就与知府无关了。
    其实秦若雨不说，凌月牙也能够猜到八.九分。
    能够给红颜阁这样大的冲击，肯定是和晏家有关系。
    秦若雨见瞒不过去，只好说了实话：“晏家从铺子里高价撬走了几个绣娘，其他的绣娘和织娘有的被劝说，有的被威胁，而且众人见你不在，便都走了。”
    剩下她与沐月两人，有心无力。
    绣品跟不上速度，而且晏家还拿出了仅次于红颜阁的绣品，自然是会拔得头筹。
    所以每日客人将她们仅有的绣品买走后，就去了晏家那里购买。
    原来是这样，凌月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她当初猜到有人叛变，但是却没想到会是全部……
    “我知道了，若雨，你给我做点好吃的吧，我饿了。”凌月牙轻笑一声，伸手轻拍秦若雨的手背。
    没想到凌月牙会忽然转了话题，秦若雨愣了下，却也没有多想，微微点头：“好，若雨晚上给你和公子做些好吃的。”
    说罢，秦若雨拿着菜篮子便要离开。
    凌月牙推了下南宫颜：“颜儿，你也跟着去吧，多买点菜。”
    南宫颜没有那么好骗，他猜到凌月牙是要说什么，不方便让他和秦若雨听而已。
    但是到底是什么呢？南宫颜点了点头，默默地跟了出去，虽然知道凌月牙是有事要吩咐，但他却知道凌月牙并非不信任他们，最多是不想连累他们，或者是不想让他们知道这个办法！
    既然如此，那他也不想忤逆凌月牙，毕竟他的命是凌月牙救得。
    可他也想为凌月牙分担一些，为什么凌月牙不肯让他帮忙呢？
    两人走后，凌月牙抬眸看向沐月：“月姨，我有事情要交代你。”
    沐月猜到凌月牙肯定有事要说，严肃的看着凌月牙：“您说。”
    “等下你去找那些未被收买的绣娘，若是肯回来，我这里全收，若是不回来也不勉强，然后招贴告示，红颜阁招绣娘。”凌月牙拿出几锭银子递了过去：“另外这些银子，是要你替我去知府家里一趟。”
    她这几日在京城，早已经寻找了好的位置，只差时机成熟便可以去京城了。
    沐月接过银子，疑惑的看着凌月牙，这些银子足足有五十两！
    “去找知府做什么？”沐月眉头紧皱，眼底满是不解。
    凌月牙唇角微勾，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当然是给他送银子咯。”
    众人疑惑的看着凌月牙，不明白凌月牙怎地忽然想到给别人送银子。
    宫羽剑眉微皱，凌月牙不是会行贿的人，此举……原来是这样！
    稍加思索，宫羽便明白了凌月牙的想法。
    “这银子给了知府，他不收便是向着晏家，收了便不得干预之后的事情，而且还要适时的替我说话！”凌月牙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试探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银钱！
    沐月这才明白凌月牙的意思，点头称是。
    待沐月离开后，凌月牙转头看向宫羽：“跟你借下青衣。”
    闻言，宫羽剑眉微挑，疑惑的看着凌月牙：“你借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