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
没跑多远,“嘭!”身后传来一声巨大且沉闷的巨响,感觉像是牛或者马一类的动物被快速奔驰的卡车撞到了还是怎样,接着见一个巨大的黑影越过我俩头顶飞向远处,“呯!”随着一声巨响,一只巨型癞蛤蟆像摔落在前方十几米处的泥地上,落地的瞬间它就势还翻滚了好几下。
“这下他妈玩完了。”我想,以为这只癞蛤蟆是故意跳过来挡住了我们去路的。望着它我下意识抱住女子停了下来。可眼里的情形似乎却是相反的:这只癞蛤蟆应该是被什么有力的东西猛烈撞击至此的,它现在像一堆烂泥一样躺在那没有了任何生气。腥臭扑鼻,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我又仔细观察了一下:癞蛤蟆鼓着大眼扭曲着仰卧在地上,长满褐色斑点的四肢毫无生气?软着摆出一个“大”字样的姿态,姿态丑陋而放肆。“真他妈恶心。”我想,望着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死去的癞蛤蟆,心里暂时松了口气。
喘口气,我低头望了一眼怀里的女子:她继续紧闭双眼?软着没有任何要苏醒的样子,好在起伏的胸脯表明她仍旧还有呼吸。身后继续传来激烈且沉闷的打斗和撞击声,但奇怪的是除了这些声音以外,竟没有传来其它任何的类似于狂叫或者怒吼的声音,也没有再听见算命先生的吆喝。
不知道具体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敢轻易造次,我收起好奇,抱住女子继续往前跑去。这样跑了大概有五六分钟吧或许更长,我们终于来到了一处类似于河堤斜坡的高台下。感觉实在跑不动了,我放下女子大口喘了一会气。
身后远处的打斗声仍在继续,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我回头望了一眼:坪地中几丛高大错落的芦苇和灌木挡住了视线。“还是继续逃吧。”稍事休息,我重新抱起女子爬上了这段斜度四十以上,垂直高度至少有二十米的斜坡。
因为负重,外加长时间的跑到,这段路我爬的着实艰难。走走停停,差不多用了五六分钟我才抱着她到达了坡顶。如前所料,这里确实是一处河堤。河堤下面,一汪幽暗的湖水浩淼无边的连接着极远处铅灰色的山峦和天空,水面平静如镜,空无一物。
似曾相识的感觉再度升起,但一时半会儿却又没有明确的什么。没时间仔细打量和思考,我先寻到一处松软干燥的蒿草堆,然后将汉服女子放了下来,接着又去折了一抱茂密的灌木枝叶小心盖在身上。我知道继续这样抱住她,那我俩是无论如何也跑不掉的,我决定暂时将她寄放在此,待一会摆脱算命先生他们后再重新来寻。
都是小时候在山区弄惯了的活计,没一会便将她安置妥当了。远处的打斗仍在继续。又检查了一遍,我寻了一处便于观察远处而又不会被对方发现的地方居高临下观察起来:几百米开外的打斗已进入白热化。只见十几只一吨多重的雕齿兽挥舞着粗壮有力的尾巴横行在密密麻麻越聚越多的巨型癞蛤蟆里,这些史前巨兽左抓右劈如入无人之境,所到之处癞蛤蟆人仰马翻不死便伤!但即便是这样,那些癞蛤蟆却没有然后要逃跑的意思,它们一个个高高跃起又落下,狠狠地砸在雕齿兽身上,并同时喷出大量白色的浆液来;雕齿兽则奋力规避和会击,它们或用双爪狂抓或用尾巴力劈,让那些前仆后继勇敢扑过来的一只只生灵魂归阴西。
“砰砰嘭嘭”,阴沉空旷的世界里回响着巨大且不详的声音,混乱的场面搅乱了原本寂静的时空,满眼里都是血光四溅、残肢乱飞。我只看得目瞪口呆、心惊胆颤。
“显然他还在压阵。”我想,并极目搜寻战场里的算命先生,这样来回看了几遍后,终于是在一条巨型鳄鱼的背上看见了他——算命先生正穿着那件褴褛的衣服站在鳄鱼背上,从容的挥舞着手里的拂尘指引着那些勇敢无畏的癞蛤蟆们。
“nnd,还真有些大将风度呢!”虽然怨愤,但也忍不住在心赞叹了他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