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固的争吵
“可真是无耻啊,净生遇见你可也算是倒八辈子霉了!”我说,“你知道现在净生有多惨吗?你知道你们把他整得有多惨吗!”我盯着他忿忿地说。
“怎么又变成我整的了?关我屁事!”算命先生恼怒的望了我一眼,“什么都想赖到我头上——门都没有!你知不知道:现在别说他了,老子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他没好气的说,“哼,还说什么我无耻——我看你他妈才是真正的无耻——无耻至极!”话越说越激动,他最后愤怒的在空中挥舞了一下手臂。
“呵呵,”见他生气我倒开心起来,“不是你又会是谁了?”我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曾经可是在云南昭通——是昭通吧?在一个叫‘大包山’的山上的村子里,你是不是在那儿答应了人家净生,你答应他用自己什么‘最纯粹的爱情’——你们是这样讲的吧?来换取你对他的安全的承诺和保障!”我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呵呵,现在可倒好,他妈来一个整死不认账了!是啊,你已经得到你想要得的了,过河就拆桥——整个小人一个!”我忍不住骂道。
“不是你讲那样的!”算命先生想反抗。
“呵呵,不是吗——那你说是什么样子?”见他没有马上反驳,感觉底气足了那么一点,我来了劲,“现在事情成了这个样子。哦,你倒好先找上门来了,你是想倒打一钉耙?”我看着他,“但你知不知道:别说你来找我,我他妈还想去找你呢!好了,既然你今天自己个送上门来了——那你马上给老子一个说法!”虽然看似我言之凿凿,但内心里我却是不敢完全肯定什么的。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我刚才讲的那些“事情以及信息”等等等等,它们其实差不多都来自于净生一个人的一面之词,而且都无可考证……
“谁说我答应过他什么了——是他自己说得吗?”终于听我把话讲完,算命先生看着我问,眉头扭成了一个肉球。
“是不是又怎样?哼哼。”我说,冷笑两声。
“好吧!”他做出一副无奈又无语的样子,“那现在就请你告诉我:云南昭通是个什么东西——它在哪里?还有,什么又叫着他妈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纯粹的爱情’?请你回答我!”算命先生拉下脸盯着我说。
“你!”见他当面耍赖,我气得不行,但却又无可奈何,毕竟先前我控诉的那些,它们大部分都不是我自己的亲身经历,“你他妈就耍赖吧!”我说,想了一下,“好吧,既然你什么都不想承认,那你是不是连带我去到那个‘地底下的世界’、那个你们为净生‘专门营造的’地方,你是不是也不想承认了?”我紧盯着他说,似怕他跑掉了一样。
“这个我不否认。”这人讲,“但其它的我就一概都不知了哈!”他大声说,说完又狠劲的挥了挥手。
“无耻!”不知道该说什么,我骂了一句,“那你说:你带我去的那个地方又是什么?你们精心设计、又‘专门’带我去那里,你们是为了什么?——你说!”我盯住他那双猪泡眼。
“这个——”似被抓住了把柄,他犹豫了一下,“反正——反正我也和你这人讲不清楚……你——你们就编吧……”算命先生说,眼神晃动了一下。
“真他妈无耻!”忍不住骂了一句。他的这一丝犹豫让我看见了他的心虚,我知道此人在撒谎,他想回避什么。
“都——都是文明人哈!说话请文明一点。”见落了下风,此人有些无趣,“再说了,我今天又不是来找你吵架的……”算命先生说,眨巴了几下眼睛。
“好吧。”继续吵下去于事无补,我选择暂时妥协,“那你说:你今天来找我想干什么?”我望着他问,把话题带入正轨。
“咳咳,”此人咳嗽两声往四周看了看,“讨厌的家伙!”他抬手往那两个道人挥了一下:那两个人随即“立定”在了那里——继续保持着原来喝茶讲话的姿势身。
“格老子!”心里暗自一惊,我方才想起此人乃“非常之人”,“咳咳,”忍不住也咳嗽了两声,我望着离道士几步远,正提着茶壶准备离开的茶博士,他正也泥塑般耷拉着脸,提起前脚停在了半空中……。“时间停滞了。”我想,茫然地望着眼前被凝固了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