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的监狱
出得门来,大家也没有了食欲,没有马上上车,我们顺着街道盲目往前行走。这样走了差不多有一个街区样子吧,阿依站了下来:“妹夫,我们还是随便找点什么吃吧?”她看着我说,说完瞟了一眼正低头行走,显得闷闷不乐的阿呷。
“嗯。”我点了下头,也转头看着阿呷。
“我怎么都可以……”见我们都看她,阿呷说,说完继续埋头往前行走。
“唉——”忍不住从鼻孔里叹口气出来,我望了阿依一眼。
“咦!干脆我们上泸山怎样?”像突然来了灵感,阿依高兴的说,“咱们去那庙子里吃斋饭,顺便还可以到《光福寺》烧柱香呢!”她兴奋地说。
“嗯!主意不错。”我应和道,又望了阿呷一眼。
“嗯——”犹豫了一下,阿呷答应了,她点了点头。
“耶!”见堂妹答应,阿依夸张的喊了一声。我知道她之所以如此夸张,主要是希望想通过这种方式驱散刚才由祝部长带来的那些不快和阴霾。
“那咱们这就去那吧!”我说,“但估计庙子里斋饭时间已经过了。不过我知道山下有一家小饭馆,味道很不错的。而且他们也有全素餐,味道和花样也比庙里要精致多了!”我说,说完拉起阿呷的手转身往回走去。
“真的吗?咯咯。”阿依答应着欢欢喜喜跟在了后边。
心情似乎要好了一些,我们有一句无一句,不一会就走回了饭店停车地点。这时,在离我们大约六七十米远,我看见那几个矮壮、且穿着一样的男人正往两台黑色奥迪车里钻,“忙忙慌慌,他们这是去干什么……”忍不住暗自思忖。
“别理他们!”见我望那些人,阿依压住嗓子说,并催促我快点上车。
“肯定又要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我说,想起刚才祝部长呵斥手下的话,“真他妈一群杂碎!”骂完一声,我钻进了驾驶室。
快速发动汽车,一个急转调头,我率先离开了这个地方。正是吃饭时间,道路上车辆不多,我顺着大道往邛海方向驶去。一路上我们说话都不多,我脑海里想得一直是那些人鱼贯钻进车里的情形,我想象着他们有可能去做到的坏事;坐在副驾的阿呷也没怎么啃声,她只是偶尔礼貌的回头呼应阿依几声;阿依却是一直找话在说,说得也尽寻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感觉有点啰嗦唠叨。不过这次我没有讨厌她,我知道她这样只是想不让气氛继续沉闷下来。我想阿呷也能理解。
这样走了差不多有二十分钟样子吧,我们到达了目的地。我将车慢慢停在路边一个很小的水泥坝子里。“到了!”望着车窗外笑着说:窗外,远处,无云的蓝天映照着一池碧水,阳光明媚。
老板还记得我,他热情将我们一行迎了进去。在征得阿依同意后,我们点了几样老板特别推荐的、做工精细又独特的全斋素菜。
“‘肚子干净点’,一会好拜菩萨!”阿依嘻嘻笑着说,一副神往的样子。
清风蓝天以及阿依有意的嬉笑打闹终于带动了阿呷,她的心情也好了起来,开始与我们互动说笑。见她这样,一直悬起的心也放了下来,我随即也将刚才的不快扔去了九霄云外……
吃了一会饭,待大家心情都恢复得差不多以后,阿依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你们说:这祝部长是怎么出来的——他不是被判了十几年吗?”阿依看着我和阿呷问。我想她之所以首先开问这个问题,第一,自然是因为好奇;这第二嘛,可能也是为了有意撇清自己和祝部长的关系。我这样想。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嘛?申请‘保外就医’撒!”我望着阿依,“不过——弄不好他连这个都不用!”我说,一边夹菜吃饭。
“这样真能行?”阿依蹙眉望着我。
“当然!”我点点头,“没听说过‘有钱能使鬼推磨’吗?”我轻蔑的笑了一下。
“哪净生怎么不成?”阿依又问。
“这个——”问题有点复杂,我想了一下:“是啊,都是有钱人,人家进去随便出来,而且还是和以前一样跋扈!可净生呢?进去还是好好一个人,出来却成了一个废物……”我想,忍不住叹了口气。“唉!阿依呀——”我看着阿依,“因为人家‘得势’,而我们‘不得势’——就这么简单!”我说,感觉很是沮丧,“没听刚才人家怎么讲吗:我想什么时候出来就什么时候出来。奶奶的,这监狱就像是他家自己开的一样!”我说,忍不住又骂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