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净生
几乎是在放下电话的下一秒,我便驱车去了净生家。一路上,也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却比刚刚在电话里获悉他被释放时候还激动了,我急切的想马上见到他。
天空似也明亮了许多,我一边驾车一边想象着他此时的模样。上坡,先是大道然后小道,再然后便是那排建在石墩上的木质老屋,过来这里便远远地就看见净生家了:大门难得的敞开着,一辆奔驰停在院落里。“终于是回来了!”舒出一口气来。没有停顿,我滑动方向盘麻利的将小车开进了院落里。“嘀嘀!”忍不住摁了两声喇叭。声音很响亮,即算是招呼也算是庆贺吧——我等待着净生的迎接。
可循声而出的却是他的老婆,那个市利的女人。“嫂子!”我从车窗里热情的喊道。
“是阿蛮哦——”女人淡淡的的说,说完皱了一下眉头。
“嫂子:净生回来了吧,他现在可在家里?”也没管她那么多,我急切问到。
“他哦——”女人犹豫了一下,“你——你是怎么知道他回来了的?”她没有马上回答我问题,而是反问道。
“一个好朋友告诉我的!”我说,“他现在在家吗?”我接着又问,同时推开车门下了车。
“嗯——”女人想了一下,“他——他在里面……”说完也不招呼我自己转身进了屋。
“格老子!”对她的无礼很是生气,“如果不是看在净生面子上,老子才不到你这里来呢!”我想。同时打定主意以后和净生见面只在外面了,“以后绝不再踏进这里一步!”我想。犹豫一阵,还是硬着头皮、皱着眉头进了屋。
客厅里却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不但没有净生的身影,连一个来招呼的人也没有看见。正自尴尬纳闷,从厨房的方向走出来一个40来岁保姆模样的人,这人已经不是我先前看见过的了。
“你坐。”女人阴沉个脸将一杯茶水放到茶几上。
“净生呢?”我习惯性问道,也懒得道谢她的茶水。
女人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了指楼上后转身回了厨房。“都搞什么嘛!难不成是请了他妈一个哑巴?”我想,心里更来气了,“怪不得净生去找别的女人。要换成老子吖,早将她一脚踢了出去!”我幻想着被我换着“嫂子”的女人被踢出家门的情形,想到她的狼狈相心里多少好受了一些。“既来之则安之。”我想。反正自己又不是冲她来的,既然都已经进来了,那就安心等待吧。想到这儿我坐了下来。
就这样一个人傻乎乎坐了差不多有四五分钟吧,楼上终于传来了一阵轻微而杂乱的脚步声。“阿蛮叔叔!”一个女孩的声音在头顶上叫我——是净生那七岁左右的女儿。
“哎!”我答应着连忙站了起来。只见女孩正搀扶着“面无表情”的净生往楼下走来。“净生!”我忍不住大喊了一声。可净生却似没有听见一样,他愣愣的望着前方,亦步亦趋任由女儿牵引着一步步往楼下走来。“难不成真如施建宏说得那样了?”心里咯噔一下,我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