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
就这样傻愣愣的边走边看,一如在影院观望电影一般。“演员们”则旁若无人,表情生动自然的扮演着自己的角色、表演着自己的人生——按着业已消失在历史中的属于自己的轨迹……
“他们是否真的曾经存在过,是否仍旧会‘活在’时空的某一个片段或者角落里——以记忆或者别的方式?”我陷入沉思。
“喂!”这时候人群的何处似有谁在叫我,忙转头寻找——什么也没有啊?茫茫人海,没有谁看起来会和我有任何的关联,“唉——”极度的失望,忍不住叹了口气。
“人傻、眼睛还不好使。我在这里呢!”见我没有看见他,那人又说。这下我是看清楚了:是那个算命先生!此时他正夹杂着藏在那些摊贩中间,身前也是摆了一幅算命的家什。
“原来你躲在这儿啊!”猛然看见他,我开心的喊了出来,如见了久别的故人。
“躲?嘿嘿——”那人干笑一声,“你过来!”他招手让我过去。我立即穿过人流跑到他摊点前:“你怎么也在这里?”我笑着问,“你就是约我来这里见面吗?”说着我转头望向左右。
“算是吧!”此人笑了笑说,“——如果你这样认为就算是吧。”他跟着又补充了一句。
“我认为——什么意思?”没明白过来我紧跟着又问道。
“没有什么、没有什么!”算命先生那张胖脸上再次挂起嘲弄的笑容,“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你就一点都不奇怪?”他用自己那双猪泡眼看着我(此时他没有戴墨镜了)。
“奇怪什么——有什么好奇怪?”我笑了笑反问道,“不都是你故弄玄虚吗!”我装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不过我还是有点好奇:这里到底是哪里?你是怎么弄出来的?”
“怎么弄出来的?”那人斜了我一眼,“我可没那么大本事!”
“真的?呵呵,你不是很有本事吗!”我嘲笑道。
“再有本事也‘创造’不出历史!”那人说。
“嗯嗯,”忍不住点了点头,“难得你还有这样的见识!”我说,“那你说这里到底是哪里?”说着我回头扫视了一圈。
“你们宋代都城汴京!”
“什么?”
“学过历史没有?”
“一点点。”
“古代有个宋朝——你听说过吧?”
“嗯!”
“这里就是它的首都!”胖子眨巴几下眼,用短胖的手指指了指脚下说。
“原来是这里哦——”我答应道,心里其实一片茫然,“不过老子也管得是哪里!”我跟着说,“你把我叫到这里来干嘛?”我看着他。
“嘿嘿,看样子——你好像什么也不担心的样子哦?”他用一种略显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你真的就一点也不担心——你就这么有把握?”胖先生说完“唰”的一声打开手里的折扇。
“有个屁把握!老子只是懒得去操这份心罢了!”我说,“你说是不是:既然人都来了,不是都说‘既来之则安之’吗,那咋就破罐子破摔——死磕到底!这也是咱的一贯信条。嘿嘿,莫法——就剩下这点优点了!”我望着他打趣道,即算是回答也是威胁。
“嘿嘿,理解理解:”短胖子咧开大嘴作势笑了一下,“于你这样的人来说——这也算是另一种愚蠢的表现吧!”
“老子蠢不蠢关你什么事了?有屁就快点放哈!放完老子好马上回去。”我看着他。
“那么急干什么?这样的地方,你以后想来还来不了了呢!”那人说,“怎么——有没有兴趣再来猜个字玩玩?”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没有兴趣!”也不客气,我马上回绝了。
“嗯,有个性!”此人点了点头,头上的那顶黑色管帽也因为用力过猛从头顶上滑落下来,“即蠢有傻还油盐不进——确实是很有个性!”他边说边用手把帽子扶正。
这时候一个身背货架的卖小百货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买点胭脂吧?”他望着算命先生说。
“去去去!”算命先生不耐烦的挥舞了几下折扇。
“那买一个这个吧?”说着男人抽出一个拨浪鼓“噗通噗通”摇了几下。
“叫你走开!”胖子抬高声音吼了起来。
“不买就不买嘛,吼那么大声音干嘛。”货郎嘀咕一句准备离开。
“咦!此人的话我为什么又可以听懂了?”心里波动一下,“喂喂,你等一下!”忍不住对着那人吼了一声,我想要他留下,“我买你的胭脂!”我看着他的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