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动黑暗
酒吧大门依旧敞开着一道缝,阳光透过这里散射进来。我冲着那道光亮跑去。也顾不得什么,我抓住把手猛地将门拉开——终于解脱了!正当暗自庆幸的时候,“哐当”一声,大门从身后重重地关上了!
眼前并没有原本以为和期待的人流与阳光,迎接我的是一个寂静且弥漫着浓浓白雾的“异度空间”!
由于白雾的原因,这里的黑暗是混沌的;重重迷雾遮挡了周遭的所有,以至我无从判断东南西北以及整个空间的大小。围绕身体的空气阴冷潮湿,铅灰色的雾气在黑暗里彼此挤压搅拌,它们似正酝酿着一场阴谋……
“滴答滴答”,何处传来类似于钟表指针的声音,仔细一听又像是水滴落入干草的声音。
“阿依,”我试探着轻声唤道。没有应答,滴答声依旧旁若无人规律的响着。忍不住往前挪了几步:虽然看不见脚下,但能够感觉地面很湿。“阿依!”我抬高声音又唤了一声。还是没有反应。
这时候白雾似正在被什么慢慢驱散。心里胆怯,我站在原地观察动静。雾是散了,但原本以为能够看见的东西却一个也没有——浓重的黑暗填补了空缺。
正自彷徨,“咔嚓”,似何处有人打开了一道门。一个激灵,我屏声静气急忙蹲了下来。
窸窸窣窣一阵响,不远处一道蓝幽幽冷色的亮光闪现出来:一个女人手提灯笼款款且无声的迎面走来。“这下糟了!”我连忙寻找可以躲避的地方——可什么也没有。
女人越走越近。“是阿依!”差一点叫出声来,我忍住了。
阿依似没有发现我,她赤裸着身体,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从我身边走了过去,我屏住呼吸看着她无声无息赤脚迈过。阿依走得很快,转眼已越过我去了十几米外。幽幽蓝色的光团包裹着她的身体,在她身后,黑暗被搅动的上下翻滚。
“阿依——”我对着她的背影再次喊了一声。阿依没有回头——她渐行渐远即将消失在远处无尽的黑暗里……
“哎呀!这他妈肯定不正常!”我想,“这里一定即没有黑暗、也没有什么阿依!”想到这里我深吸了一口气,“嘿嘿,刚刚你不是还说习惯这样、习惯那样了吗?嘿嘿,装神弄鬼,老子也是习惯了!”我一边自己打气一边起身寻着阿依的方向走去。
眼前一抹黑,黑暗依旧如化不开般浓重。我伸出手臂一步步往前探寻。空气似静止了,它们凝结成一层层黑暗的水珠,水珠密密麻麻覆盖在身体表面。极度的寒冷随着细微的水珠渗透进肌肤里面——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这样下去可不行。”我哆嗦着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咔嚓”,就在我打燃打火机的瞬间,我发现几个身影正无声的快步迈过我身边!“妈呀!”差一点叫出声来,“原来这里到处都是‘什么’啊!”我想。
浓重的黑暗遮住了这些身体的大部分,小小光团照射下(打火机的光亮也不如正常般有温度了),那些剩下的身体部件正“有条不紊”无声无息行进着自己的轨迹……
“这都是些什么啊?”我惊讶的看着这些移动的残缺肢体。正想着打火机熄灭了——一切又尽归浓重无尽的黑暗。急忙又打燃——快速行进的残缺肢体再次出现在眼前!“妈的!”望着无声无息川流在身边的“人们”,我陷入了空前的迷茫。
“我这是该往哪去啊?”我无声的喊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