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二哥
心底里不愿意就此彻底屈服了,我磨蹭着走到二三楼楼道的转弯处点上了一支香烟:“难不成这事又错了?可别真像阿呷担心的那样:到时候不但帮不上忙还把事情给整复杂了……”越往下想心里越没了底气。再回想刚刚的阵势:表面上看起来平淡友好,但我却已经从那些故作轻松的表情和刻意营造的“平和的”气氛里嗅到了“不好”的什么。我开始后悔把万小春叫过来了。
这时候一楼的大厅里吵吵嚷嚷起来,似有人在闹腾什么。不想继续再纠缠在这些恼人又无解的问题里,顿了一下,我扔掉烟头往搂下走去——乱哄哄几个警察正将几个带着镣铐的人推搡进来,旁边还立着十来个看热闹的人。
“叫你狗日的还凶!”只见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警察猛地一掌打在一个鼻青脸肿双手带着镣铐的年轻人头上(那个年代警察打犯人似乎还不算犯法吧,或者犯法了大家也选择熟视无睹。之所以这样,或许大家都觉得那是‘应该的’,毕竟犯了法就应该受罚,适当的惩戒不但应该和无害而且还是对犯错人的某种爱护吧?——不得而知!所以不要说什么尊严,能够多少给你留点脸面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人权——那是西方人发明的玩意儿。与我们无关)。
“啊!是二哥!”心里惊呼。
被打的人正是阿呷的二哥。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巧遇惊呆了。
“二哥你怎么了?”也顾不得许多了,我三两下趴开人群冲了过去。
“你想干啥?”两个和我年纪相仿的警察跨步横在我面前。
“我——”这时候我才反应过来这里是派出所。
“闲人走开点哈!”其中一个警察当胸就是一掌。我趔趄着向后退了几下。
“你!”我瞪着那个警察。很想还击,但想想还是算了。
“兄弟:你不要告诉妹妹看到我了哈!”二哥从已经有点变型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他努力抬头挣扎着说。
见他反抗,那个警察腾出一只手对着二哥已经被压得很低的脑袋又是一击!
“哎!你怎么又打人?”一股怒气上冲,我又往前冲去。
“怎么?小伙子,你也想跟着他进来!”刚才拦我的那个警察盯着我说。
“我——”感觉词穷,“这也不能够乱打人嘛!”我说。
“我就打他了你又怎样?”那个年轻警察说着又给了二哥一巴掌。这时候我才发现这个警察的眼眶上也有一块淤青。看来他刚刚也吃了点亏,现在还正恼怒着呢。
“兄弟,你就不要管了。没有什么的,过几天就出去了。记住千万不要告诉妹妹哈!”二哥口齿不清叮嘱道。这时候后面又乱了一下:一个警察给了其中一个犯人一脚,那小伙正骂骂咧咧的反抗什么。
见这阵势我不敢再造次了,我怕这样的话二哥挨的打更多。我答应着闪到一边。随即,七八个警察已将四个和二哥年纪相仿、靠着手铐的男子推搡进了右边的走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