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的漩涡
窸窸窣窣一阵,我从阳台的窗户里看见阿呷重新穿戴整齐匆匆出了门。待听见关门声,确认她真得是离开以后,我大步跑进屋,三两下脱去衣裤不顾一切的大抠特抠起来!
爽是爽,但当双手终于停下来以后,眼前就只剩下一具血肉模糊的身体了。望着自己身上那些纵横交错的抓痕、那些浸泡在殷红液体下面的隆起,我不敢相信这个东西就是我自己的身体、或者说我不敢相信这是一具活生生的人的身体!
“真他妈自作自受啊!哈哈哈……”卫生间里传来那个男人的声音,“现在知道厉害了吧?”他接着说,“今天可惜没有得逞。但你可别忘了,只要你继续这样下去,迟早一天我会取代你!这次只算是一个小小的惩罚,如果仍旧执迷不悟——下场可就比现在惨多了啊!哈哈,后会有期!哈哈哈……”男人的大笑声带着回音渐渐消失进空洞的空间。
浑身乏力,我无奈的瘫坐在地上,“可不能够让阿呷看见了!”,想到此,我重新爬起来走进了卫生间。还好,镜子里的人虽然惨不忍睹,但好歹知道那个还是自己。我打开水龙头把自己整个淋在下边——一阵钻心的疼!
可也顾不得什么了,我必须赶在阿呷回来之前,把自己这幅身体收拾得“至少还像那么回事”,我想。
鲜红的水流顺着身体集聚到地板上,然后打着漩涡流进连接下水道的管道里,“嚯嚯——”我似听见那下面传来如饥似渴、贪婪吞噬的声音……
不敢多想,也顾不得疼痛,我快速打上香皂清洗自己硬皮般的身体,洗着洗着,渐渐地在凉水的冲刷下,那些隆起变小了,心里略显安慰……
“我回来啦!”阿呷的声音重新回荡在屋子里。心头一热,居然有些想流泪,原本冰凉透了的身体内也瞬间升起一丝暖意。我赶忙擦干身体把衣服穿上。
“你回来啦?”我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进客厅。阿呷正忙着把一大包药物从一个塑料口袋里一一取出来。
“好一些没有?”她抬头看了我一眼。
“嗯。好多了。”我笑了笑说。
“我问了我那个朋友,把你的情况给她讲了。她说你这个可能是荨麻疹。她叫我先拿这些药给你擦擦再说!”说完阿呷抬头看着我笑了一下。
“嗯!”很想将她抱进怀里,可最后只是站在原一动不动地望着她麻利的整理那些东西。对我来说,这就是世界上最美丽最温馨的图画了!眼眶再次湿润起来……
“快把这些药吃了!”说着阿呷从几个药瓶子里倒出一些药丸放在自己手心里,“她说问题不大,叫你不要担心——”阿呷边说边站起来把那些药丸塞进我手心里:“——拿着!我去打水。”说完她利索的打来一杯凉水,“给!马上吃了!”阿呷用那双笑盈盈的大眼看着我。
“嗯!”答应着我接过杯子全部吞了下去,虽然我知道这些药物对我毫无用处。
“呵呵,我倒是好了。看把你累得……”服完药我说,“明天你还要上班呢,快点去休息了!”我看着阿呷略显疲惫的脸催促到。
“我不累!”阿呷笑了笑,“让我再看看——”说着阿呷伸手拉开我的衣领,“怎么都抓成这样子了噢!”阿呷眉头再一次皱了起来,“使那么大劲干嘛?就像身体不是自己的一样!”阿呷埋怨完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呵呵,忍不住。”我笑了笑说,“你看看,不是好了很多吗?”感觉皮肤表面的包块正在慢慢的消散,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