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通牒
接下来我俩东拉西扯,再没有说什么有实质性的话题。饭后秋子问我为什么不骑摩托,我说送修理厂了,于是她建议在附近找地方走走,我答应了。
都没有特定的目标,我们沿着人行道不约而同并肩往体育场方向走去。
这里是个闹中取静的好地方。虽然在市中心,但和街上比,进来以后却有了另外一番的氛围和天地。绕着跑道走了一阵,秋子说想坐坐,于是我们寻着水泥阶梯走到高处,找到一个远离人的地方坐了下来。此处可以很好的俯视下边,足球场以及围绕着它的一条跑道就在我们的视线以内。
“昨天我说的那些话你不要往心里去哈——阿蛮。”坐定,秋子转过脸望着我歉意的笑了笑说。
“还说这干嘛?”我笑了笑,“没有什么啦,都过去了。”我说,“另外,再说了,你不也只是讲一个事实吗?呵呵。”
“嗯!”秋子沉思了一下,“不过——即便是事实,其实我也不该对你说那些的……”秋子说完转过脸去。
我没有马上接话,我想象着“这个事实”其实于我、于阿呷乃至于秋子意味着什么。秋子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我俩一起望着两个穿着运动服的女孩跑过下边。
“还是说说你吧。”沉默良久,我率先打破了僵局,“秋子: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他?”我转头望着秋子。秋子没有马上接话,她定定地望着前方,似在梳理或者犹豫着什么,“如果不想说也没有关系的,我也只是随口问问。”怕她为难,我跟着笑了笑补充道。
“有什么想不想说的,对你我还会隐瞒什么?只是觉得都已经过去了的事情……”秋子说完沉默了一会,“刚刚我只是在想,只是想该怎样告诉你才好……”沉默完,秋子笑着说。
“嗯。”我应了一声。
“唉,说来话长,”秋子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是不想再讲这些了的……阿蛮,你可还记得那年我们去俄尔则俄——小厢岭徒步那次?我们在黑海子边那个晚上?”秋子看着我。
“当然!”
“我一直没有给你讲过,其实那个晚上我就下了决心的——”
“没有讲过什么?”我转头望着她。
“那天晚上我就决定好,等回去以后就说服爸妈同意我和你正式交往。”秋子转头看着我。
“哦?呵呵——”不便答话,我转过头望着跑道上一个蹒跚学步的孩童。一个老者诚惶诚恐紧跟在小孩后边。
“真的!你不要不信。当时没有告诉你,只是怕到时候事情不成你反而失望。”怕我不信,秋子解释道。
“我哪有不信了嘛。呵呵,我只是觉得——嗯——还是不说了吧!你接着讲。”我看了她一眼。
“回去后我找机会和爸妈正式谈了此事,妈妈倒是被我说服了,可爸爸却无论如何也不同意!”说到这儿秋子转过头来看着我,“阿蛮,你还记得那阵子我们可就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了——还记得吗?”秋子继续看着我问到。
“嗯。”我笑了笑,“记得好几次给你打电话,你可都没有接我的呵呵。”
“其实也不是我不愿接。只是那段时间太压抑、太矛盾了,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不知道该怎么办!那次爸爸是对我下了最后通牒的,他说了:如果我一定要坚持和你来往,那他就和我断绝父女关系……”说到这儿秋子顿了一下,她望着我,“阿蛮,你说:一边是爸妈,一边是你——让我怎样选择?唉——那个时候可实在是太难了……”秋子幽幽的眼神透过我去了远方。我知道她应该又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