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三七分。如果你不答应的话，那这生意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慕璟璃说着就要起身。
    倒不是她太过计较，而是想要看看对方的诚意。
    因为想要长期合作，自然要谨慎一些。
    如果眼光短浅，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斤斤计较，那她就只能换一个合作伙伴了。
    合作嘛，还是投缘更重要。
    少年没想到慕璟璃的态度这么强硬，一点儿商量的余地都没有。若是按照他以往的性子，这笔生意八成就黄了，谁叫他压根就不是那种好脾气好说话的人呢？
    从来都只有他跟别人讨价还价，还从来都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讨价还价。
    当然，从前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人。只不过这样的人一般都会被他赶出去，然后再揍一顿了事。
    可是慕璟璃不同，因为她炼制出来的丹药是他无法拒绝的。
    想要放弃又实在舍不得。
    于是压着自己的性子忍了又忍，问道：“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了？要不我再退一步，四六如何？”他都让一步了，这下该同意了吧？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慕璟璃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道：“就三七分。这是我的条件，如果你接受不了的话也不用勉强，我再找其他的人合作就是。”
    “……真的不能让了？”少年纠结道。
    “不能。”慕璟璃再次摇了摇头。
    少年闻言很想拍桌子走人，放在把手上的两只手紧握成拳，眼看着就要忍不住了。可当他看到那瓶丹药，闻到里面飘散出来的丹香，愣是将那口气忍了下去。
    深呼吸一口气后，他咽了口口水，艰难地点点头，“行，就三七分。不过我们药铺在各个城池都有分号，你能提供多少货？少了可不行。”
    “放心，绝对不会耽误售卖。”慕璟璃见少年答应了，顿了顿道：“如果没有问题的话，今日我们就将生意敲定，将合约签了吧。”
    “……”少年长到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这么憋屈，从来都是他说了算，还是头一次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但是既然已经答应了，他也只能将这口气咽进肚子里。
    趁着让下人去拿笔墨纸砚的工夫，他开口道：“我姓卓，卓羽。你呢？都是合作伙伴了，是不是该将你头上的帷帽摘下来给我看看？”
    “慕璟璃。”慕璟璃并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这个卓家她听说过，应该说家世背景仅次于八大家族。因为家族将大部分的精力放在经商上，所以财力十分雄厚。
    但底蕴还差一些，所以并不在八大家族之列。
    见笔墨纸砚已经准备齐全了，她走过去写了两份合约，将合约递给卓羽道：“看看吧，如果觉得有争议的地方可以提出来，咱们再商量一下。”
    商量？
    就冲你这态度，还有商量的余地吗？
    卓羽腹诽了一句，接过合约逐条逐款地看了一遍。见上面的期限写的是三个月，眉心一拧道：“怎么才三个月？哪儿有人做生意合作这么短时间的？”
    “季约，没听说过吗？我们毕竟是第一次合作，总要互相磨合适应一段时间。三个月后，如果盈利可观的话，我们可以再商量一下是否继续合作的问题。没有其他问题的话，你就可以签字了。”
    慕璟璃已经想好了，如果三个月的合作没有问题的话，将来就再让一分利。
    她要的是长远的合作，所以要有三个月的考察期。
    只不过这是她自己的决定，并不打算将这件事告诉卓羽。会不会续约，就看他这三个月的表现了。
    卓羽还是头一次听说“季约”这个词，愣了一下后半天没有说话。半响后，他拿起桌上的毛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两人互相签字后，慕璟璃将其中的一份合约妥善收好道：“既然签约了，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来，握个手吧。”说着，她就将头上的帷帽摘了下来。
    卓羽虽然没有加入任何宗门，但是他还是有些见识的。
    他们卓家拥有大陆上最大的拍卖行，和大陆上的许多宗门都有来往，自然认得玄云宗的朱砂印记。见慕璟璃的额间印着朱砂印记，瞪大双眼道：“你是玄云宗的弟子？”
    “怎么，难道宗门弟子不能做生意？”慕璟璃看了看自己伸出去的手，道：“我还伸着手呢，”
    “……”
    卓羽一时无话，伸手跟她握了握手，问道：“你的货什么时候能够供应？如果卖完了的话，我要怎么联系你？还有，你卖丹方吗？如果有丹方卖的话……”
    “不好意思，我不卖丹方。货的话现在就可以先给你供应一个月的量，要怎么售卖你来定，我只管收钱。如果需要加大供货量的话，可以跟我提前商议。”慕璟璃说着，拿了一张传音符给他。
    但卓羽只是看了看传音符并没有伸手去接，反而从储物戒中拿出了一块玉牌，道：“这是传音玉牌，大概能用一个月的时间，价值三十赤灵玉。你先拿着用吧，有事随时联系。”
    “……”
    还真是财大气粗啊。
    价值三十赤灵玉的东西说送就送？
    慕璟璃觉得自己有时间得去拍卖行转转了，赚点儿外快，不然真是穷得叮当响。想到这儿，忽然想起卓家好像就经营拍卖行，问道：“有拍卖行的贵宾身份牌吗？我这里刚好有几种丹药打算拍卖。”
    “什么丹药？”卓羽问道。
    慕璟璃不答反问，“拍卖行的生意也归你管？”
    “那倒没有，拍卖行是我大伯管事。”卓羽撇了撇嘴，拿出一块圆形的玉牌递给她，“这是我们卓家乾坤拍卖行的身份玉牌，你想拍卖的话拿着这个进去就行，自然会有人带你去鉴定。”
    “谢了。”
    慕璟璃将玉牌收好后起身站了起来，走出两步后，转身道：“货在这个储物戒指里，你自己处理吧。如果没有特别的事，一个月联系一次就行。”说着，就将一个储物戒指放到了桌上。
    卓羽望着她渐渐走出门后，拿起储物戒指看了一眼。见里面密密麻麻装着许多的玉瓶，目光一下子就亮了。之后他收好戒指，叫来自己的心腹，叮嘱道：“给我查查那个慕璟璃，要快。另外，关注着拍卖行那边的消息，我要知道他都拍卖了一些什么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