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跟阮老聊了几句，我暂时在这边住下。
    以阮老的实力，摆平那些“黑蛇会”混混，应该不成问题。
    依旧潜入泳池里练拳，将体力消耗殆尽，我才回到屋子里休息。这边的设施很豪华，平板电脑和笔记本一应俱全，让我可以轻松的登录“暗月”论坛，获得最新的消息。
    瞄了一眼，我惊讶的发现，居然有最新的刺杀任务，新鲜出炉的，发布时间恰好在五分钟以前。
    看着这个任务，我不由得乐了，世界还真是小。
    “刺杀目标，村上征树，西贡本地财阀之主，背景非常复杂，是帮派‘黑蛇会’的老元之一，另外常年向‘天照盟’提供资助和情报……悬赏金额两百万美金。”情报里如是说。
    “金主是谁，谁对东洋人这么有仇？”我问血月。
    可是血月老大不在线，倒是碧月替他回答。
    “金主有意思，据说是‘黑蛇会’的直接竞争对手，”碧月说，“洪门在西贡的分支提供这笔钱，我们组织跟洪门有过几次合作，都相当愉快。”
    “洪门？这下好玩了。”我怔了怔，也是有些惊讶。
    洪门大家都懂，前身就是“天地会”，现在的成员几乎都散布在海外，总部设在北美洲的檀香山，影响力相当巨大。据说目前成员有万余人，外围成员逾十万，只是普遍比较低调。
    如果有谁能与强大的东洋黑帮抗争，洪门绝对是其中一个。
    “你考虑一下，不用急着接任务，毕竟，你现在正逃亡着，不宜抛头露面。”碧月又说。
    我答应了一声，又翻看了其他的消息，有了新的发现。
    之前追杀我的那个“行走在人间的死神”，居然不知为何，悄然的来到了越南。好象是收到了风声，又象是猜测到了什么。
    “来吧，都是血肉之躯，谁怕谁啊。”我冷笑着，继续浏览资料。
    小半个晚上过去，我几乎把村上征树的印象深深刻入脑海之中。
    此人看起来，是个剃着短寸的小老头。个头不太高，抬头纹深得能夹死苍蝇，脸容相当的古板，让人看了一眼，立即想起那些保守巩固的前辈老者。
    不过，我也没有急着动手，反正这个任务又有没期限，慢慢的来好了。
    沉沉的睡去，我度过了平静的一晚。
    只是在梦境之中，我眼前总是浮现出巫九那白花花的身子，让我忍不住口干舌燥。
    早上五点钟，我就起来练拳，然后接到了阮老的电话。
    “‘黑蛇会’那帮人，还真是有难缠，”阮老说，“而且对方人数太多，我总不好把他们统统干掉，那样事情就大条了。为了不出岔子，我建议你搬到唐人街去住，我有个老友在那边开了武馆……”
    “没问题。”我立即答应。
    不给别人添麻烦，一向是我的原则。我住在西贡这边，已经拖累了阮老，我不想他因为我的事而烦恼。
    黎管家驱车来接我，把我领到了唐人街，这边好象叫“堤岸”。远远的可以看见，路边的汉字开始多了起来，但是街景不太美观，感觉象是华夏县城的菜市场，许多建筑破旧不堪，比我之前住的街区差很多。
    “怎么回事？”带着疑惑，我踏入了这条街道，听到了不少乡音，觉得还是挺亲近的。
    经历杂货铺的一位华裔老板告诉我，原先这里挺繁华。上世纪七十年代末的时候，因为政治原因，华人受到冲击和排挤，有钱的人纷纷出逃，去欧洲，去美帝，或者是去邻近的其他国家。唐人街元气大伤，迅速落败下来。
    “我儿子在欧洲经商，资金是我提供的，我守着这家老店，也只是捱日子，勉强维持现状而已。”店老板叹息道。
    我摇了摇头，跟他买了几包产自华夏的方便面，好久没有尝到国内的味道了，还挺想念的。
    走入唐人街深处，我们在一栋破败的五层建筑里，找到了那家所谓的武馆。
    武馆的招牌泛黄陈旧，看起来很久没有人擦洗了，上面用汉字和越南语写着“红龙武馆”，并且画了一条似龙非龙，似蛇非似的红色怪物，看起来更象是蜥蜴。
    黎管家陪我到了这里，然后就回去了。我自己推开武馆门口，顿时瞧见偌大的训练场里，零零散散的只有数名学员在训练，也没什么精气神，出拳有气无力的。
    “你找谁？是来学习功夫的吗？”瞧见有客人，其中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的年轻姑娘跑过来，殷勤的询问。
    我摇了摇头，好奇的打量着她。此女身材挺高，约有一米七五左右，脸蛋圆圆的，鼻翼两侧点缀着几点雀斑，看起来年纪比我大一些。她说的是汉语，不过口音非常古怪，咬字不是很清楚。
    “赵馆主在吗？我找他有事。”我从容的说道。
    “我爸爸出去买菜了，他说有客人会来，该不会就是你吧？”雀斑妹诧异道。
    我来之前，阮老应该跟馆主打过招呼，这里的人知道也不奇怪。我只是没想到，赵馆主的女儿长这样，其实她除了个头略高，化起妆来应该也不错，算是青春可爱的类型。
    我说我叫陈风，雀斑妹自称叫赵雪儿，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
    “实不相瞒，我是来投靠馆主的，打算借住一段时间……”我说道。
    “好啊，非常欢迎，”赵雪儿眼睛笑成了两道弯月，“只要你不嫌弃武馆小，不嫌弃伙食差就行。”
    “没事的，这里已经很不错了，我以前在乡下长大，什么苦没吃过。”我嘿嘿的笑着，把行李放下了。
    武馆里的学员，也都停下训练，纷纷围过来看我，象是在看动物园里的猩猩，眼神那叫一个好奇。
    初来乍到，我也不想惹事，放低姿态跟大家问好，互相通报姓名。
    这里的学员，几乎都是华裔的后代，也有从国内来西贡留学的，甚至还有一个仰慕华夏功夫的非洲小伙。我发誓，我从未过皮肤黑成这样的人，肤色能够完美的融入夜色里，全身上下白的地方，仅有一口牙齿，还有眼珠周围。
    “你好，我叫丹尼斯，我的华夏名字叫‘李白’。”黑人小伙热情的跟我握手，他的汉语居然比赵雪儿更正宗，估计平时没少练。
    “李白？好名字啊，谁替你取的？”我哭笑不得。
    其实，我很想说，小哥太有幽默感了，其实改名叫黑旋风李逵也成啊。
    “雪儿替我取的，”黑人小伙咧嘴笑了，“她说这个名字在华夏知名度很高，是一位诗人和侠客。”
    我摊了摊手，没再说话，打算找个地方活动身子。
    没想到，赵雪儿和丹尼斯，却说我身体强壮，看着也象是练家子，说要跟我过几招。
    “都是自己人，还是算了，”我摆了摆手，“都是自己人，伤了谁也不好。”
    两人只好作罢，又回到原来的地方继续练拳。据我的观察，他们应该练的是咏春，赵雪儿更是对着木人桩噼啪的练个不停，动作确实挺迅速的。
    虽然我没有接触过咏春，却对这门拳法相当感兴趣，所以目不转睛的观看，同时等待赵馆主回来。
    十多分钟之后，赵馆主尚未归来，但是武馆大门，却被人猛的踹开。
    站在门外的，一共是三个大块头，为首的是梳着几根小辫，发形相当怪异的黄种人。其他两个，长相完全是土著的模版，牙齿相当黑，嘴里还不停的咀嚼着槟榔。据说，越南这边以牙黑为美，吃多槟榔就会有这种效果。
    甚至有传闻说，越南男方去女方家提亲，不要带钱，只要带槟榔就可以。
    “你们干什么？”赵雪儿急了，怒斥了一声。
    “干什么？踢馆的呗。”对方冷笑，象是生怕赵雪儿不懂，用的是英文。
    说话的同时，对方还捏紧了拳头，做了几个挑衅的招势。我就算听不懂英文，也从来者的动作之中，看出了他们的意图。
    武馆的学员全都很紧张，围到了大师姐赵雪儿身旁，我则是站在他们身旁，默默的观看。
    双方接着爆发了口角，英文夹杂着越南语，因为有人翻译，所以我居然都懂了。
    “我叫阮春唐，继承了平定家的拳法，特地前来挑战。”小辫男说道。
    平定家的拳法，就是所谓的“越武道”的一支，充分发挥了这边人个子小、敏捷、灵活的特点，以肘攻为主，其实并不算太强，至少没出什么大师级人物。
    “叫你们馆主出来！”两个跟班也嚷嚷道。
    “我爸不在家，有什么冲着我来！”赵雪儿柳眉倒竖，倒也有几分气势。
    那个自称叫做阮春唐的，立即嘿嘿的笑了，率先走上前来，冲着这边勾了勾手指头。
    赵雪儿有些气不过，也站出来与他动手。我看了一下，不由得直摇头。
    说实话，双方的实力相差无几，只不过阮春唐比较猥琐，出招都是直奔赵雪儿的胸脯和大腿根部，让这个雀斑小妹十分羞涩恼怒，无形之中有些施展不开。
    “躺下吧！”骤然之间，阮春唐大吼一声，猛的一个后旋踢，竟然命中了赵雪儿的侧脸。
    雀斑小妹身子晃了晃，顿时颓然倒下。被踢到这个部位，和被打中下巴差不多，都容易被放倒。
    “大师姐！”学员们急忙涌上去扶人。
    丹尼斯骂了一句法克，冲上去想替赵雪儿报仇。奈何他的实力更弱，一个照面之间，就被肘击打在唇上，嘴立即肿了起来，人也踉跄着摔倒，样子挺狼狈的。
    “你们华夏功夫也太弱了吧？一个能打的都没有！”阮春唐捏着拳头，一脸的嚣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