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往事如烟尘
火岸城堡中的装饰与外观大相径庭,外面漆黑森严里面却金碧辉煌。地砖是用纯金铺成,城堡中的柱子上镶嵌着价值连城的珠宝,天花板上闪耀着如星耀般的七彩宝石。
一进城堡,我和凤岚就被城堡中的贵气闪瞎了眼,我从未看过这么珍宝,鬼王却用来装修房子。
“这个鬼王也太奢侈了,好大的手笔…”
“住在这样的城堡中能睡得着吗?不会被这么亮的夜明珠闪到眼睛吗?”
鬼使将我们领到正殿之中,鬼王身穿紫金龙袍站在正殿中央,龙袍上绣着栩栩如生形态狰狞的九条金龙,头戴的金色皇冠象征着其至高无上的权利。
两排鬼使毕恭毕敬地站在他身侧,我们进来之后一位鬼使指着我们说道。
“大胆,见到鬼王后还不下跪?”
凤岚双腿一软跪了下去,颤颤惊惊地说道,“风岚拜见鬼王。”
在来之前风岚打算当着鬼王的面质问他为何从不来看她,到底有没有将她当作女儿,为什么生下她之后就对她不管不问。但当走到这里见到鬼王之后,她所有的勇气都消失了,只剩下诚服。
我犹豫了一下正要学风岚的样子跪下,毕竟在人家的地盘。哪知勒川用手将我拖住,将我拉到了他身边。
“大胆…”鬼使怒道,“见了鬼王还不下跪,你想承受鬼王的怒火吗?”
勒川脸上不仅没有浮现害怕的神色反而露出了奇怪的笑容,他有些感慨的说道,“鬼王竟然是你,命运果然奇妙。”
难道勒川与鬼王有交情?我一听立刻不再害怕了,小声的问勒川,“你认识鬼王吗?那正好,让他通融一下给我们鬼界之门的钥匙。”
勒川脸上表情更加的奇怪,抽了一下鼻子道,“也说不上熟悉,我生前与鬼王有数面之交。他…他正是死在我手中…”
“什么?”我刚刚升起的侥幸心理立刻崩塌了,哭丧着脸说道,“那岂不是死定了,他要报仇怎么办?”
鬼王的来历也很奇特,他原是伽蓝寺外的一颗梧桐古树幻化成精,被勒川顺手除之。
人间一日,鬼界一年。
勒川在人间待了千年,鬼王来到鬼界之后已经过去了漫长的几十万年。并于十万年前凭借自己努力打败上一任鬼王,袭承了鬼王的名号。
鬼王也认出了勒川,数万年冰封般的脸颊上浮现了难以言明的神色。
“所有鬼都退下去…”鬼王手指勒川,声音冰冷道,“除了他之外…”
这是要找勒川算账的节奏,我抓住勒川的手道,“我不走,我要留下来陪你。”
“放心,小小,你先出去等我一会儿,我跟鬼王叙叙旧就出去找你。”
“可是…”
“快出去吧…听话…”我被鬼使拉了出去,仅留勒川在大殿之中。
空荡的大殿陷入了静默中,鬼王的眼前似乎浮现出了往事,经过了数十万年这段记忆还是那样的清晰。
“勒川,我差点忘了这才是你的真名。时光飞逝,可你一点也没变。”
“你的变化却很大,成为了鬼王一统鬼界,我差点认不出来你。”勒川确实没想到,曾经的一个小精怪会成为鬼界之主。再次见面时,他还要求他帮忙。
“你的眼中怎么会有我呢?珈蓝大师,你是上天选中的人,身负通天本领,万中无一,解救了天下苍生。说来我还得感谢你,若不是你成佛时的圣光照耀,我还是一颗有灵性梧桐树,永远也幻化不出形。只是…”
鬼王不解的问道,“只是你怎么变成鬼了,你不是已经成佛,享受神仙般逍遥的生活了吗?难道你成佛失败了?”
“我拒绝了。”勒川面不改色道。
在鬼界待了数十万年的鬼王听到任何事都不会感到惊讶,但听到勒川说出我拒绝了四个字的时候,他瞪大了双眼,像看一个怪物一样看着勒川。
“你竟然拒绝了这一大好机会?恐怕你是第一也是唯一一位会拒绝成佛的人,天底下再也没有比你更愚蠢的人。”鬼王忽然想到刚刚和他身旁的女鬼,恍然大悟道。
“你是为了她?我还是伽蓝寺前一株梧桐树时日日都能看到她来进香,风雨无阻。你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成佛的机会,哈哈…佛祖知道了恐怕会气岔气…哈哈……”
鬼王的大笑声传遍了正殿的每一个角落,“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你很好的诠释了这两句话,可你的付出也是巨大的,最终由佛被变成了鬼,像一个幽魂一样在人间徘徊。我真可怜你…”
“我并不觉得可怜,也从未对自己做过的决定后悔。”勒川整理下衣袖,冷静的说道,“我的想法很简单,我为了天下人而活辜负了她一辈子的光阴。我不想再辜负她后几辈子的光阴。”
“鬼王,前世是我太武断对你下了杀手。再次相见,如果你心中不忿,就好好打一场…”
“就凭现在的你…别说笑了,现在的你如此的羸弱。你现在只是一只鬼,生前的大部分力量都不能用,有什么资格跟我打…”
鬼王的身后浮现出黑色的鬼气,纯黑的鬼气如遮天的双翼将正殿完全遮住,遮住了珠宝钻石的光亮。
“你也只能在新鬼界作威作福,来到红河之谷你连我的手下都不如。你真的以为你还像生前一样厉害吗?”
如双翼般的鬼气夹住了勒川的脖子,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拎到了半空中。
“我现在掐死你就如掐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勒川啊勒川,看你现在如此弱小我根本无需动手。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作茧自缚,为了你口中所谓的爱而毁了自己。现在我轻易的将你杀死,你也不后悔吗?”
如铁链般的鬼气缠住了勒川的脖子,源源不断的力量像海浪一样冲击着他的身体。他要紧牙关,镇守心神。
“我说过我不后悔,一切都是我的选择,当我做选择的时候就会承担起所有的后果。别人的看法我不在意,别人的劝告我也不会听从。我只是顺从心意做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