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还算你有自知之明，知道比不得我们，以后就该夹着尾巴做人。”
    看到慕灵儿这般低眉顺眼的样子，刘婧婧自然很是得意。
    她就知道，二皇子可是能令整个京城女子全都闻之变色的存在，这个慕小灵再怎么不知天高地厚，等亲自经历过了，才能明白个中苦楚。
    由此看来，昨日她入了碧霄殿之后，日子定然不会好过，二皇子也绝不可能善待于她，之前在她身上受的恶气也狠狠地出了一大半。
    “是啊，都怪我之前浅陋无知，没有听从二位姐姐的规劝，此番就给你们赔罪了。”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慕灵儿还福身行了一礼。
    看到她如此放低姿态，就算刘婧婧再怎么想要就之前的事情跟她算账，也不好再计较。
    她们还要急着去养心殿请安，再耽搁下去，时间就来不及了。
    慕灵儿又看着宋婉，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么，婉姐姐呢？”
    宋婉面色不变，只是露出一丝随和的笑容淡淡的说道：“我可担当不起二皇嫂这一声姐姐，再说了，我们都是一家人，怎么会有隔夜仇呢？”
    “那就好！”慕灵儿做出很开心的样子，却没有忽略掉宋婉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
    她早就知道，自己的演技瞒不过宋婉，她也没有打算隐瞒她。
    这个女人表面和婉，实则心机深重，真正单纯的人也就只有刘婧婧了吧。
    就这样，原本剑拔弩张的三人此时却能够和谐的走在路上，一起朝着养心殿的方向走去，倒是成为了宫中的一道“奇景”。
    ……
    请安的过程倒是无比的顺利，有皇上在，就算柏妃她们想要为难，也不可能直接表露出来，她们自然是要表现出一副贤良淑德的形象。
    柏妃在看到宋婉同慕灵儿以及刘婧婧一同出现的时候，脸上明显闪过一丝阴郁的神色，稍纵即逝。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看来她昨日对她的一番劝告，她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啊。
    都说了在这宫中根本就没有什么真心的姐妹，她为什么还要跟大皇妃在一起，还有这个慕小灵又是怎么回事？
    宋婉上前敬茶的时候，柏妃看到她拂起的衣袖下，手臂上的那一点红色的朱砂，让她脸色蓦然一变。
    这说明了什么！
    不中用，真是太不中用了！
    她原本也在寒阳宫安插了眼线，得知三皇子根本就没有进新房，而是去了一个宠姬的房间。
    她一开始听说的时候还有些不大相信，现在“铁证如山”，她怎么可能还不明白——宋婉和尊儿昨夜根本就没有圆房！
    她自然不会觉得是自己儿子的问题，而是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宋婉的身上，是她自己不中用，新婚之夜竟然连自己的夫君都留不住，还能指望她做什么？
    宋婉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她不满的神情，只是按照规矩敬完了茶，然后抽身而退。
    ……
    自养心殿出来，便看到一个身影站在红漆雕柱之下，上面盘旋着两条栩栩如生的巨龙，是用纯金打造雕刻，上面还镶嵌着名贵的玉石。
    阳光照耀在金龙的眼睛之上，发出一层耀目却柔和的光芒，跟那男子身上的金色蟒袍交相辉映，一眼看上去仿若天人。
    一看到他，刘婧婧的双眸顿时焕发出光彩，提起裙摆快步向他走了过去。
    “婧儿，今日请安，父皇和母妃没有为难你吧？”说话的男子温润如玉，举手投足之间竟有几分墨珏的风采。
    刘婧婧原本心高气傲的表情都收敛了不少，连忙摇了摇头，双颊绯红，完全就是一个沉浸在爱情之中的少女形象。
    “没有，他们都对我很好，尤其是母妃，还嘱咐你我一定要夫妻恩爱，相互服侍，然后……”接下来的话，她微微咬了咬嘴唇，满脸羞涩，有些难以启齿。
    祁灏笑了笑，不禁起了几分调笑的心思：“然后怎么样，要我们早生贵子，让她早日抱上孙儿么？”
    “你……你坏，不许说了。”
    刘婧婧羞的满面通红，祁灏则是笑着将她拥入怀中：“好，依你，一切都依你。出来这半天是不是累了？为夫知道你喜欢听戏，便专门让人从外面请了人入宫表演，这不，现在特意前来接你一同前去，怎样，你可还欢喜？”
    他们夫妻恩爱，羡煞旁人，在周围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之下相携离去，殊不知别人会是怎样的心情。
    慕灵儿注意到，宋婉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袖中的手紧紧地攒了起来。
    一缕鲜血顺着她的手心滑落，可她却毫不自知。
    ……
    慕灵儿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副安慰的口气说道：“都说秀恩爱，死得快，没什么好妒忌的。”
    宋婉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自然是不会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展露于人前。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和刘姐姐自小一起长大，她能够得到幸福我自然替她高兴，又怎么可能会嫉妒她呢？休想挑拨我们，我是不会上当的。”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竟然还能装的下去？慕灵儿不得不佩服她的定力。
    “正是因为从小长大的闺蜜情，可是看着别人夫妻恩爱和睦，而自己却形单影只，不得垂怜，方能体现出差距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宋婉的脸色终于兜不住了，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慕灵儿见到自己已经达成目的，自然不会再继续说下去，而是给她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乐颠颠的离去。
    宋婉在原地僵了好一会儿，脑海之中已经乱成一团。
    难道说，她新婚之夜失宠一事已经被人知道了？
    不，不会的，三皇子就算再怎么不知分寸，也该知道让寒阳宫众人守口如瓶。
    一旦传出去，不但她会沦为宫中之人的笑柄，名誉扫地，就连他自己也无法交差。
    可是慕小灵的话分明就在暗示着什么，她忍了忍，最终还是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好奇，顺着她离去的方向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