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心中有再多的痛苦和不舍，慕灵儿还是说服自己要坚强起来。
    夜，先前一直都是你在默默地保护我，这一次，就换我来守护你吧！
    我是你的妻子，一定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绝不会让你失望。
    ……
    将她送回帝宫之后，凌阙很快就离开了。
    他虽然说着不再插手妖界的事情，可慕灵儿却知道，他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的面面俱到，真的是一个嘴硬心软的人啊！
    得知她回来的消息，楚凌寒和楚凝霜兄妹二人立即赶了过来。
    看到他们脸上的疲惫和憔悴，慕灵儿心中充满了深深地歉意，明明是跟他们无关的事情，却要害得他们如此劳累。
    “灵儿，你……还好吧？”楚凝霜小心翼翼的看着她问道。
    从他们走后，她就一直都在担心，怕她亲眼见到帝君的尸身之后会无法承受。
    “你放心，我没事！”慕灵儿的脸色充满平静，并没有什么异样。
    就因为冷静的过了头，反倒给人一种不正常的感觉。
    看到她这个样子，楚凝霜不免更加忧心了，灵儿她是不是伤心过度，所以神智失常了啊？
    “灵儿，如果你难过的话，就哭出来吧，虽然我没有办法分担你的痛苦，但我也想要好好地安慰你啊！”
    “凝霜，谢谢你！”慕灵儿心中一股暖流划过，她很庆幸自己能有这样的好姐妹，能在她最低落的时刻陪在她的身边，给她温暖和力量。
    楚凝霜不禁哽咽起来，哭着将她抱紧。
    只要想到灵儿如今的现况，她就十分心疼，她和帝君经历了那么多的艰险和磨难，最后还是落得一个阴阳两隔的下场。
    如果没有炎焰之谷那场灾祸，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她才是害了灵儿的罪魁祸首！
    慕灵儿拍了拍她的背，轻声安慰道：“好了，不要哭了。你放心，我不会被轻易打倒的，就算夜不在了，可是我还有很多未完成的使命，在平息一切之前，我没有去见他的资格。”
    诶？楚凝霜眨了眨眼睛，怎么感觉，现在的灵儿跟之前似乎不一样了？
    她的神情是那般沉着，说话的语气也充满了坚定和，再也不是先前那般怯懦的样子，反倒像是……
    突然，她的眼神之中浮现出一丝亮光。
    “灵儿……你，是不是已经恢复了记忆，终于想起我们了？”
    慕灵儿的脸庞浮现出一丝淡淡的浅笑，然后点了点头。
    楚凝霜根本顾不得高兴，先是伸出手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脸蛋，立即皱眉惊呼：“会痛，不是在做梦，我的灵儿真的回来了！”
    ……
    慕灵儿终于恢复到了从前的样子，还是那么的坚强。
    明明她才是那个最需要安慰的人，可是她却并没有把痛色展露于表面。
    她看到那个充满贵气的蓝衣身影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冷淡的面容之上，就连素日的威严和凌厉也渐退了些许。
    “对不起……”她低下头来，轻轻的说出这三个字。
    此时此刻，她最无颜面对的人就是他了吧。
    短暂的沉默过后，楚凌寒缓缓道：“道什么歉？”
    “先前，我一直都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甚至还觉得你不可理喻，现在才知道你是对的。因为我的出现，才会给夜带来灾祸，甚至害他为我而死，都是我的错。”
    这一刻，她宁愿楚凌寒能够骂她一顿，她心里也会好受一点。
    千年之前，碧灵再怎么祸国殃民，在没有真正伤害到凤莲夜的情况之下，楚凌寒就已经对她恨之入骨。这一次，她根本就不敢奢望他的原谅。
    又是一片漫长的寂静，楚凌寒的声音多了几分无力：“他是为你心甘情愿而死，或许，这是命中早已注定的。只是……如果你能够早点恢复记忆，那么他走的时候或许就不会留有遗憾了。。”
    慕灵儿知道，他虽然没有怪她，可是她却重重的伤了他。
    他们那么多年来的兄弟情义，他心中的伤痛，不会比她减少半分。
    凤莲夜的死，她怪不了任何人，只能怪她自己。
    在魔界的时候，她只是听到碧灵的几句挑拨，竟然就怀疑他对自己的感情。
    如果她信念足够坚定，也不会被玄琰轻易控制。
    甚至……明明自己心爱的人就在眼前，她却认不出他，还在一直疏远他，让他活在自责和不安之中。
    这一切，都是她的懦弱造成的，她真的太对不起他了！
    ……
    楚凌寒只知道，自炎焰之谷她舍命救了凝霜之后，他就彻底对她改变了看法。
    她是夜宁可舍弃性命也要倾心保护的人，而他也会尊重他的心愿！
    况且，现在也不是论及责任的时候。
    “过去的事情就先不要提了，重要的是解决好眼前的困境，你若是真的想要弥补，就应该明白自己现在最需要做的是什么。”
    慕灵儿点了点头：“我都已经知道了，正想要跟你一起解决此事。你以为，这场动乱仅仅只是偶然吗？”
    这个问题把楚凌寒给问住了。
    他先前只是觉得那些人胆大包天，不知好歹，现在也觉得有些奇怪，是谁给他们那么大的胆子敢公然起哄的。
    “根据我的推断，这件事情必定是有人在暗中操控，想要平息此事，最重要的便是揪出那个幕后黑手！”
    楚凌寒见她如此信誓旦旦，好像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疑惑的问道：“你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此时的慕灵儿，给人一种无比强大的气场，楚凌寒仿佛从她的身上看到了凤莲夜的影子，让她面临再大的困境都能够处之泰然。
    当她说出那个答案之中，楚凌寒的眉头蹙的更深。
    “何以见得？”
    “答案便在那一日为庆贺墨珏继位，在春景台举行的那场宫宴上，你还记得，那天发生过什么事情么？”
    楚凌寒立即回想了一下，一切都很正常。
    若说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便是半途那个碧灵突然出来献舞，卖弄风骚。
    当时很多族王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几乎魂魄都要被她给勾走了。
    在慕灵儿的提醒之下，他猛然醒悟，那日表现最为痴迷的几位族王，恰恰便是这几日闹得最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