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王子璐不简单
御小文心头一震,胸口钝钝的痛,她沉默的看着面前的王子璐,眼神温和:“瑾书,他,真的那么说吗?”
原来,她早就已经不再是孤单一人。她早就已经不再是被朋友从背后捅刀子的御小文,而是有家人,有爱人,有朋友,有徒弟的御家九小姐了。
“哼!我到希望瑾书哥哥不是那么说的!”王子璐冷哼一声,看御小文不大顺眼,心中却是对御小文有几分说不上来的佩服——一个女人能够力隐世世家小姐,可见其实力非同凡响,甚至在她之上。
御小文微微一笑,缓缓收回目光,声音平静的问:“既然你那么想要报复你娘亲,你又为何不让我杀了她呢?”
王子璐表情微微一顿,眼神渺远而又纠缠,许久才垂眸,声音冰冷的说道:“因为我不想父亲借此算计李家,不想瑾书哥哥陷入舆论压力!”
她又怎么会在御小文面前承认自己刚才见到亲生母亲即将被人杀死的瞬间,她内心除了曾经那些仇恨以外,居然又突然出现了那么多的不舍得呢?
御小文瑞凤眼一垂,看向小小的少女,半晌,了然一笑,缓缓出声道:“五小姐不是要带我去见我的傻徒儿吗,怎么又不走了?”
“哼,你就算把我的所作所为说出去,王家也不会有人相信你的!”王子璐抬眸,冷哼一声,快速迈步离去。这些年,她伪装的很好,不管是自己的娘亲还是自己的父亲,都绝对不会发现她的破绽。
这点自信,王子璐还是有的。
就连她的修炼境界,王家的人也一无所知。在他们的眼里王子璐就是王嫣儿的狗腿子,是王家夫人不受宠的女儿,是定着王家嫡女名头却过着丫鬟不如生活的“傻”小姐。
御小文慵懒迈步跟在王子璐的身后,眼中透出睿智:若是徒儿能够跟眼前这个王子璐在一起的话,她也是放心的!
第一,王子璐跟王家那群人不一样,她懂蛰伏,又懂感恩,她会伪装,又会算计。如果有她在李瑾书那个耿直小伙身边辅佐的话,假以时日,李家必然雄霸一方。
第二,王子璐也算是出身名门,又是嫡女,就这个门当户对的社会而言,李瑾书和王子璐的婚姻能够得到世家的认可与祝福。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这个王家小姐对她的傻徒儿一往情深,哪怕是复仇,也是将她徒儿的安全放在首位的,所以御小文能够放心的将李瑾书交给王子璐。
只是,他那个徒儿脑子不怎么好使,尤其感情这种事儿不大开窍,尽管他曾经被王嫣儿欺骗过,也曾经对她怨怼过,但他的内心深处至始至终都还有王嫣儿的一处影子。
……真是让她“这颗老父亲的心”为难啊!
一处普通的别院之中,挤满了各式各样的医者,他们一个个频频出入院落最里面的房间,面容带着“劫后余生”的释然。
“这李公子终于挺过来了,还真是谢天谢地!”一些医者相互看了一眼,小声感叹,“如果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估计主子会伤心到死掉的!”
“哼!也不知道李家这个废物有什么好的,我们主子怎么会看上他这么个男人!”另外一名小胡子翘翘的医者冷哼一声,不服气的看了一眼角落里静谧的房间,“要我说,还是我那个小孙儿更加合适咱们主子!”
“死老头,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就算是轮,也该是先轮到我儿子啊,什么时候轮得到你那个孙儿了?”小胡子医者话音刚落,立即引来了众人的不满。
“就是!我那个侄儿都还没有排上号呢,你的孙儿算什么?”一群年迈医者正讨论的如火如荼的时候,王子璐领着御小文正好不疾不徐的走进了院子。
医者们一看有外人到来,立即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连忙换了一副疏离又漠然的表情,对着王子璐轻飘飘的叫了一声:“五小姐!”
然后,这些人便自顾自的做自己事情去了。
王子璐面无表情的将御小文带入院子最角落的房间,目光刚落在床榻的那个男人,立即化为一片温柔的担忧:“他怎么样了?”
王子璐显然是问还站在床边的一名医者……
医者愣了一下,眼神带着顾忌的看着王子璐身边的御小文,欲言又止,最后终究还是闭上了嘴,一言不发。
“不用避讳她!”反正御小文已经猜到了她的伪装和隐藏,王子璐就懒得继续在御小文面前演戏了。
医者诧异的看了一眼御小文,虽然心中有万千疑问,但终究还是老老实实的对王子璐行礼,恭敬道:“回禀主子,李公子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他现在只是体力透支,陷入了沉睡而已。”
主子?御小文眉心一跳,不着痕迹的环视这处院落,才发现这地方外松内紧,完全是一处私、密势力的配置基地。御小文再次朝面前的王子璐看去,见她正伸手温柔的抚摸李瑾书的脸颊,御小文眼底不由自主的爬上欣喜:看来这个王子璐比她想象的还要不简单!
“既然如此,那你先下去休息吧!我亲自守着他!”至始至终,王子璐的注意力都全部放在床榻上的李瑾书身上,仿佛对周围的一切丝毫不在意。
医者叹息了一口气,这才行礼告辞。走的时候,他的口里隐约还在抱怨:也不知道我们价额主子到底中了什么邪,怎么就看上了李家那个傻小子呢?
闻言,御小文的双目一沉,眼底寒光凛冽:她御小文的徒儿,只能她御小文来骂!李瑾书傻不傻,还轮不到王子璐身边的这些下人来议论!
若是随随便便一个下人都可以如此明目张胆的嫌弃她的徒儿的话,往后,如果李瑾书真的娶了王子璐,那李瑾书的尊严还不被这些下人践踏在脚底?
“咳咳咳……”床榻上,李瑾书忽然轻轻的咳嗽起来,他肢体微微扭、动了一下,立即牵到了身上的伤,痛得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