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闷地瞅着手里的对戒和项链,白选试着拿起一枚戒指套进了自己的左手大拇指。戒指原本看着挺大,但戴上去之后竟然不大不小,严丝合缝。只是她再想取下来却不能够,这戒指就像长在了手指上。
晕倒,要是出门去让花家人看见自己手上突然多了枚戒指,不定怎么想。白选大急,横拉竖拽,差点把拇指从手上给扯下来,但这枚倒霉戒指仍然我自岿然不动。
好吧,反正大冬天的,自己戴了手套过来,也许旁人刚才没发现手上光秃秃呢?白选苦笑连连,自己也知道这驼鸟想法不靠谱。叹了口气,她心说话,戒指啊戒指,既然你不肯走,那你就是我的!
心念动处,白选只觉得戴着戒指的拇指根部忽然瞬间紧缩又忽然放松。金蓝光芒却是蓦然暴涨,不仅在刹那覆盖了她的整只左手,而且一路攀沿向上淹没了整条胳膊,不过没有到达肩部。
白选把惊呼硬生生吞下,她不知道戒指到底有什么玄虚,可她相信皮皮。皮皮不知什么缘故居然能把十多年前吞下的东西保存至今,并且一顿子吐出来。但皮皮必不会害她,何况金蓝色就是她最喜爱也最信赖的色彩。
此时手臂被金蓝光芒包裹,白选没有任何不适之处。她闭上眼睛,用全部心神去感受。整只手臂好像浸泡在温水之中,温度不高不低,恰到好处,她除了暖洋洋没有别的感觉。
突然睁眼,金蓝光芒恰巧在她眼前消逝。白选慢慢张大嘴巴,惊讶地看着左臂。只见从指尖到肩窝以上,手臂被一层如水般不停有细微波动的不知名暗金蓝色无光透明物质覆盖。手背的皮皮图腾在透明物质下鲜活可见,衣物也清晰一如以往。
白选用右手手指试探着去戳暗金蓝色物质,手指顺畅之极地透过物质触碰到了衣袖。这层物质就好似不存在,没有给她的左手臂增添任何重量。不,也许是因为它的重量太轻,轻得几近于无。
像个大袖套,白选脑海中出现前世自己小时候在两只胳膊上戴着的长长防脏袖套。但是这暗金蓝色“袖套+手套”又有什么用?它会不会一直存在?等会儿自己走出门,然后大家都瞪着它发呆么?
这是迫在眉睫要解决的问题。白选开始在被窝里折腾,花了十几分钟,终于确认自己方才纯属瞎想。只要她在脑子里想着暗金蓝色物质消失的情景,手臂就会恢复如初,当然戒指还是拿不下来滴。
另一枚戒指说什么也不敢戴了,但它老发光也不是事儿啊!还有项链,无论把它放在哪儿,它也仍然囧囧有光。白选头发都不知道揪掉多少根,还是束手无策。
到底要怎么办呐?眼瞅着就要到三点,白某人前所未有地惊慌。她现在可是在花家——在武者遍地走的血玉花家。没有什么意外就好,要是被什么人——譬如与梅家父子八成有某些关系的周久人发现了异常,她会不会连花家的门槛也走不出去?
这种想法虽然有些夸张,然而梅花戒引起过的诸多事情,白选从来不敢忘记。她又身负伪“黑洞”异能,保不齐就会引来什么祸事。做人要低调,尤其是在她已经向梅家父子索取了一枚梅花戒的情况下。
正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时,白选的目光无意间滑过晶波屏蔽仪锃明瓦亮可与镜面相媲美的外壳。她不敢置信地把手举在仪器面前晃动,却见仪器外壳上根本就没有出现戒指的影子,暗金蓝色物质同样不存在!
会不会是屏蔽仪正在工作的原因?白选又立时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猜想。戒指是实打实的东西,不是什么能量,怎么可能没有影子?她深吸一口气,按下仪器的开关键。
在指示灯熄灭的瞬间,仪器外壳上仍然只有白选修长手指和皱巴巴的衣袖,神马戒指、暗金蓝物质,踪影全无!但包裹在金蓝光中的另外一枚戒指和项链,却在外壳中照出了如幽火般的金蓝色光焰。
白选不再迟疑,把另一枚戒指套在右手大拇指上,项链也挂在脖子上。原本都显大了的戒指与项链自动变小,同样拿不下来。而当白选费力回忆起自己当初想了什么才让金蓝光芒消失后,右手戒指与项链齐齐喷薄出暗金蓝色物质,须臾便消失了光彩。
右手手臂和手掌也被覆盖,项链更不得了,直接把白选除脖颈以下、腿部往上的身体躯干包裹住。她观察着自己现如今的形象,觉得宛若披上了一层盔甲。头、腿,她皱着眉思索,会不会还有别的东西能让自己的头与双腿也覆盖暗金蓝色物质,形成从头到脚的整套甲胄?
并且,可不可以大胆猜测,就算现在皮皮沉睡,她还是可以使用伪“黑洞”异能?毕竟大家都是金蓝一族嘛!白选无声笑着把晶波屏蔽仪给拆开,被暗金蓝色物质包裹住的手指指尖触碰到了那粒细小的晶石。
木反应?晶石淡定地“仰视”白选。想了想,她在脑海中默念“吞噬”二字,指尖金蓝光芒刹那一闪而逝。再定睛瞧去,晶石已然不翼而飞,小小的能量匣空空如也。啧啧啧,这小速度还真是和皮皮一样啊一样!
意犹未尽的东想西想,白某人深为后悔自己没有带几百颗晶珠几十块晶石来试验。比起对食物日渐挑剔的某皮,这层暗金蓝物质显然不挑食。
白选分析,暗金蓝色物质大约就像皮皮,只有她看得见。白璧无瑕曾经给过皮皮一滴珍贵的血,所以才能看见它,不知道他眼里会不会出现这层物质。金蓝色光芒人人可见,有可能因为那是能量发出的光。如同修士、妖怪的法术之光,异能者的异能力光芒一样。
现在,自己大概也成了戒指和项链的主人。不用多说,这肯定是皮皮的功劳。它的东西可不就是自己的么!白选想及此,又大力亲了沉睡的皮皮十几口。她万般感叹,要是没有这小家伙,她重生后的日子定然要难过许多。
白选决定回家之后大试而特试,一定要把新武装的底细摸个透彻。门外已经有人在轻轻敲门,应该是方才领路的那名女仆来叫自己起床。默想“消失”,她看着恢复了原状的身体,不停地深呼吸,让自己的表情不要那么兴奋。
回了门外女仆的问安,白选伸了个懒腰,从床上跳下地。慢吞吞穿好衣服,揉着眼睛去了洗漱间。她洗脸时,看着镜子里光秃秃的手指,借着毛巾的掩护无声狂笑。
——让你们争,让你们抢!老娘把戒指戴在你们面前,你们就是发现不了!这感觉怎一个爽字了得呐?!
因这意外之喜,并且深怀有快点结束元氏庄园一行的念头,白选的神色颇佳,还隐有急迫之感。她并没有掩饰自己的表情,很显然从老国士到花满楼,大家都误会且深为欣慰她的情绪转变。不过,若是没有方才与元继理一家三口的融洽视频对话,她还是不敢太过表露喜意。
身材高大威猛的老国士拍拍白选的脑袋,点着头乐呵呵地说:“我们小妮心胸豁达,很好!你比小梅花强啊,那孩子就是太较真了!”
白选心说话,您能不能不要老拿我和她比?她干笑两声,说道:“您老太抬举我了,梅将军的故事我听钟木兰总队长说起过,那可是位女英雄。我不能和她比,您也不要老拿我和她比,我会很惭愧很不好意思的!”
“小妮啊,过度的谦虚就是骄傲!”老国士畅快一笑,亲自给白选引见花倾城,“来来来,这是你倾城姑姑。”
要不要这么亲热?白选想了想,还是用“倾城小姐”的称呼打招呼。老国士嗔怪两句,她嘻嘻笑着却不解释。花满楼杀鸡抹脖子般示意,她也只装作没看见。倒是周久人打了个圆场,打趣白选一挑群机甲的胆子没了。
花倾城虽惯常冷淡,但此时祖父在场,她的表情微温。对白选淡淡说了声“你好”,她便闭嘴不吭声。老国士大手举起来,毫不客气地给白选和花倾城一人一巴掌,笑骂俩人都是怪脾气。
说实在的,白选因幼年曾经亲眼目睹过花倾城驾驶机甲大战修士的飒爽英姿,后来又为她在倾倒的楼厦前跪倒磕头之举而动容,心里对花倾城很是有几分仰慕。这不奇怪,人还能没个偶像?
身为女子,却有大可能执掌堂堂血玉花家,这在黑潮纪绝对少见。白选很佩服花倾城,但也怜惜她。一个女人,事业获得再大的成功,在午夜梦回时,大抵也是希望有个温暖怀抱可以倚靠的吧?
哪怕花倾城是女子强者中的强者,哪怕事实上她也许不需要男人为她撑腰,但她的心就当真不会寂寞吗?她不像钟木兰,至少大法官阁下还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就算那段感情没有结局,总能给心灵以慰藉。
白选悄悄打量神情淡漠的花倾城,在心里叹气。(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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