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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视着头顶漆黑如墨的天空,花倾城目光平静。花家的旗舰在所有船只当中是巨无霸的存在,但是在这片狂暴的海域之上,它仍然似无根浮萍,随着风浪大起大落,似乎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此时,还敢站在甲板上面对如此凶险恶浪的人,除了花倾城便只有她宅邸的周大管家。血色公会的资探员和武者们都在自己的船舱里,沉默地等待着风浪平息。由此也看出血色的不凡,尽管同样担忧自己的命运,但是血色的成员们神态轻松,从里往外透着股蔑视死亡的彪悍味道。
“小姐,还是回船舱吧,电话应该就要接通。”周大管家微躬着身,毕恭毕敬地说。他是个年已六旬的老人家,一身缀花着锦的丝绸唐衣,脚下是黑色布鞋。
老头儿整天笑笑呵呵,慈眉善目的看着就是软和性子。不过,只要这位老人家一出现在血色公会,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汉子们便会像猫咪般乖巧,让干啥干啥。
此时,恰一个如山恶浪砸上甲板,大管家垂在身侧的一只手轻描淡写地挥了挥。那恶浪原本向花倾城汹涌而去,中途却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拦阻,不能再寸进半步。僵持了数秒钟,这座巨型浪山哗啦倾倒破碎,在甲板上徒留下一片白色的泡沫,无功而退。
事实上,花倾城与周大管家主仆俩,立于浪山涛海不断冲击的最前沿。但二人从头到脚却都干干爽爽,木有沾上一滴水。
天舟的核心高层谁人不知?举凡国内的异能者,为官方效命的不提,民间高手们在凡尔赛城堡聚集了四成,再有三成分别于元家和花家供职,剩下的三成才被各大家族瓜分,
这位周大管家的实力,哪怕放眼天下去衡量,也稳坐十大异能高手之列,在天舟更是排在前五。他擅长的气系异能无形无踪,让人防不胜防,这点在对战时就占了不少赢面。
在整个花家,周久人大管家地位超然。来到花倾城宅邸充当大管家以前,他一直跟随着国士先生,同时也是国士先生的义子。所以,周大管家向来被花家的晚辈们以长辈视之,以他在花家第二代的排行称呼。
听了大管家的话,花倾城深深地望了眼又在酝酿金紫色闪电的天空,并未过多言语,转身向自己的舱房而去。周久人跟在几乎是自己一手抱大的小姐身后,慢悠悠地往回走。
刚到船舱门前,就有一个人打开舱门闷头往外跑,差点和花倾城撞个满怀。一个急刹车止住脚步,凌凛瞥见大管家深若渊潭的眼里射来寒光芒,吓得赶紧把身体紧贴在门板上,垂头低声说:“团长,电电……话接通了。”目前,花倾城就任血色公会护卫团团长。
花倾城爱屋及乌,偏疼花满楼,自然对他的近卫也高看一眼。见孩子被吓得脸青唇白,扭头对大管家笑道:“三伯,别吓着孩子。您这气势他哪受得了!”
大管家哼哼两声,摸了摸小胡子,瞪了凌凛一眼:“要不是小姐说情,老头子就要好好教教你,这么冒冒失失地怎么给满楼少爷办得好事?”
凌凛噤若寒蝉,垂头丧气地跟着主仆二人进了船舱,却听见自家少爷说:“三伯爷,您老也太不给咱面子了,像小凌那号人就得好好修理修理。您看,等这回的事儿了了,我是不是把他扔您那儿调教两三个月?”
听见这话,凌凛心里又是高兴又是害怕。能得三老太爷指点,那可是求都求不来的殊荣。但是三老太爷在血色公会向来有魔鬼教头之称,摸着自己的瘦胳膊,小凌同学心说话,咱能撑得过两个月不?不能撑也要撑!
“你这小家伙就会打蛇随棍上!行啊,看在小姐的面子,回头老头子帮你好好拾掇拾掇凌小子。”大管家的声音里满是宠爱,花倾城看重的晚辈,自然也得他的青眼。
花家别的小字辈,大多数都是见到大管家就好像老鼠见了猫,基本上都是凌凛刚才那德性。花十八也许曾经在外头待过,又也许天性就是倔头倔脑,不轻易低头。
他和大管家说话随意得很,但在言语行事里又透着十足的尊敬和亲热。这让大管家既觉得被人尊重着,又当真有亲人之间相处的感觉。
私底下,周久人大管家也和花倾城说过,纵观花家第四代,小十八的性格脾气乃至为人处事的态度,最像年轻时候的国士先生。
花倾城见侄儿哥俩好似的搂着大管家的肩膀,一副惫懒赖皮模样,又气又好笑。但是大管家丝毫不以为忤,笑嘻嘻很受用的模样,她自然不会阻止这一老一小的亲近。
说笑了两句,安装在船舱壁板上的可视电话图像变得更加清晰。大管家横了凌凛一眼,正傻笑不已的小青年慌忙转身出了船舱,把门紧紧实实关上,警惕地充当门神。
这套可视电话是花家和元家单线联系之用,有且仅有一个号码。船舱里面也早就被元家专门负责电子系统的安全人员安装了各种反窃听反追踪反定位的仪器,安全得很。只是大管家老成持重,并且坚决认为只有人才是最好的警戒机器。
也许是天气的原因,通话受到了影响,图像也不甚完整。但第一个出现的模糊身影在花满楼看来仍是那么清楚,他忽然有拔腿逃跑的冲动。
身边传来数声戏谑般的闷笑,花满楼垮了脸,幽怨地白了为老不尊的大管家两眼,认命地对图像里那个明眸皓齿的秀美少女打招呼:“慧初,好久不见。”
图像中的元慧初身形有些扭曲,却不防碍在场所有人看见她正瞪圆了眼睛,鼓着腮帮子运气。对面传来的声音也有些断断续续,不过话音质量还算不错。
于是在给花倾城和周大管家问过好之后,舱中三人听见的是一阵机关枪也似的声讨。主要内容为指控花满楼不守信用,说好要带某人一起去出任务,结果自己偷偷跑掉,等等等等。
放在以前,花满楼一定会振作精神和元慧初争辩几句,他口才也不差的。但是今天,花倾城和周大管家却惊讶地看见小十八微垂着头,任由元慧初巴拉巴拉,他没有吱一声儿。难道这回小十八真的理亏?
以大管家的角度看不见花满楼的表情,但花倾城看得真切。自己的侄儿此时一副神游物外的茫然神态,他分明没有认真听元慧初在说什么。并且,若是仔细去瞧,还能发现他紧皱的眉关里藏着忧虑和焦烦。
电话那边的少女显然也发现了蹊跷。停滞几秒钟,她咬着唇,弯下腰,竟然试图去看花满楼的神色。她自然是看不见的,便跺了跺脚,带了几分哭腔说:“满楼哥哥,我不是真的怪你。你别生气好不好?”又扭脸央求花倾城,“倾城姑姑,我看不见满楼哥哥的样子,他是不是真的生气了?你帮我劝劝他呀!”
见小姑娘急得眼里泪光点点,花倾城急忙安抚她:“慧初,不急不急。不是你的关系,满楼他应该是……”她不好再说下去,总不能告诉对面这个一腔痴心的小姑娘,花满楼此时也许正想着别的女孩子吧?所以她含糊说道,“今天发生了很奇怪的事,满楼有点担心。”
“慧初,我没生气。这次的事儿是我食言,对不起。”花满楼适时抬起头,微笑着对元慧初说,“你要听话,这边可能有点麻烦,所以如果你偷偷摸摸跑了来,我可会打你屁股!”一挑眉,他眼里丝毫不掩威胁之色。
方才,花满楼看见元慧初的一刹那,脑子里突然出现了另一个身影。如此鲜明的对比让花满楼不由自主失神,他不禁去想,小乖和慧初大约差不多的年纪,可为什么一个能活在家族父母兄长的羽翼下无忧无虑地生活,另一个小小年纪就要吃那么多的苦头?
他这几天撒出人去在海上遍寻白选,然而大海何其广大、何其深沉,他想找人何其困难?不用多说,自然是一无所获。如此忧思沉积于心,也难怪他在看见元慧初之时,会下意识地想到白选。
其实这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可比性,人不同命不同,要经历的事情自然也不同。花满楼很快就想通了此节,所以才能快速整理好心情,回复以前模样。
图像里的少女蓦然涨红了小脸,捏着小拳头对花满楼扬了扬,大声说:“你敢!看哥哥不骂死你!”哼哼了两声,她又恋恋不舍地说,“满楼哥哥,我听你的话,但是你一定要小心自己啊!”害羞地瞥了花倾城和周大管家一眼,她的身影消失在图像中。
听见大管家慨然长叹“最难消受美人恩”,花满楼的脸色微微发红。不过,他又急忙对图像中又出现的一个人影关切地问道:“启森,你身体怎么样了?”
此时图像里出现的人,不像方才的元慧初应该是贴着可视电话通话。他离得较远,穿着宽大舒适的睡衣坐在床上。可以看见,他所在的房间雪白一片,白色的窗帘、墙壁、床单,就连家具和各种生活用品也是白色的。
那是设在元氏庄园的顶级特护病房,它的主人是电视里提到了至少三次已经命悬一线的元启森。但此时,这位天舟赫赫有名的少年科学家安祥地拥被而坐,脸色虽雪白如纸,但眼神清明、嘴唇粉红,怎么看也不像是快要死的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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