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我叫傅蕙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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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不古直接领着他们来到了临阳派,只听申图疆重声入耳,请他们进来。
王灵蕴断了一臂,惠风道长面无喜色,此行又是早归,申不古面无难堪……申图疆将下首情况尽收在眼底,目色甚和。
申不古当即介绍起来,先介绍的自然是贺练师,天九盟的长老。贺练师道“久闻申掌门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申图疆也客套了几句“天九盟人才辈出,贺长老英雄年少的话。”
申不古接着介绍道:“这位是…收服了山蜘蛛的陈姑娘。”
这话入耳申图疆仔细一凝,下首的这位女修士仅仅只有消融后期而已,不过到底是一派之主,稍有惊愕后即刻笑道:“陈小友福运不错。”
谁知更吃惊的还在后面,她稍笑了笑,“不敢当着申伯父面前扯谎。”
其实申图疆在她小时也是见过她的,只是这时大了,他实在认不出来。而申图疆也是吃惊,这一声伯父,可不是谁都叫得的,难道是不古在外同这女子……?申图疆注目在四子身上。
她接着笑笑。“我姓傅,名蕙娘。”
这话就像破金裂帛的锐器,将堂上数半的人面色都改了。尤其是申图疆!
到底是一派之主,很快申图疆就反应过来了,“傅侄女甚有机缘阿。”这话是说她从一个修炼的废人在短暂之间行到消融后期么?她柔柔一笑。
巧的是临阳派执事长老前来禀事,短暂之后申不古忙道:“众位贵客都是远途跋涉,父亲,我先带着贵客安置了吧。”申图疆颌首应允。
申不古将他们一行安置在了自己府上,其实本是不该的,但多半是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吧。
自打说完自己是傅蕙娘之后,她的心态就变了,反而沉静了。申不古是已经打定了算盘的,安置好了众人,就前去派中找父亲回话。
天九盟果然是以卖消息著称,才有一个时辰,贺练师就来找她了。
“看不出,你还是临阳派的五少奶奶。真是夫妻相逢应不识,笑问客从何处来阿。”
蕙娘忍不住白了她一眼。“贺大长老,没事儿讥讽小的,乐趣真有那么多吗?”
“还行。”贺练师很不客气地坐下了。“临阳派屹立百年不倒,是因为他们家藏有小龙脉,本来小龙脉应是只能维系百年的,不过他们临阳的小龙脉好像有所不同。”
这回换成了她挑眉看他了。“所以呢,练师大人。”
“第一件事,把龙脉找到,偷出龙精的事儿,用不上你。”
她绽开一抹笑,“我可是申府的五少奶奶,说不定还是未来的掌门夫人。练师大人不觉得我会推拒吗?做一个少奶奶,总比做一个精英子弟强的多了吧?”
“不不不,你说错了,还真不是五少奶奶,是四少奶奶。不信你等着瞧吧。”
她不禁皱起眉头。“没可能吧,我之前和申五的事,城里人没有不知道的。临阳好歹也是名门大派,这种形同胡虏的事儿也干的出来吗?”
蕙娘好像隐约听见了湘苹的声音,还来不及和贺练师解释,脚步就踱出了门外。
“是傅老婆子在外面求见呢,咱们姨奶奶大可不必前去。”只见一个小丫头搀着身着蜀缎的湘苹往外走。依这小丫头说话,是她“姑婆”在外面求见,而湘苹现在是申四府上内宅的管事人?
不等她开口,湘苹已回身一瞥,耳珰还在耳边摇坠晃动着,只见她讶色难掩,像不敢相认,又立马肯定地笑道“蕙娘。”
她有一千句一万句想要问湘苹,比如她明明有了自己的馈赠,还要自甘给申四做妾。可是她问不出来,只是唤道“湘苹……”
湘苹笑着向她走来,她心里难过,面前的这个人正是她在临阳城唯一的朋友,自小的手帕之交。她快步地走过去,握住徐湘苹的双手。“你告诉我,你在这里好不好?”
徐湘苹面上挂着笑“你看出我哪里不好?”徐湘苹的眼神环过富贵庭院,笑道:“衣食无忧,爷又格外宠爱,现在府内没谁不尊我一声,你说我还有哪里不好?”
这么一听,或许还好吧。徐湘苹挽着她的手,“那个老泼物听说你来了府里,正在门前求见呢。我本来不信你回来的,前些日子在昆仑给我捎的东西,哪有那么快人就回来了?没想到是真的。爷只吩咐不要打扰来的修道贵客……”
“嗯,我现在已经能修行了。”蕙娘笑了笑。“走吧,会会那个老泼物去。”
湘苹柔柔一笑,“好。”
两人挽着手并着肩到了门口,只见那老妪忙说道“:蕙娘?真是你阿?你可让姑婆好找阿。”
她只是带笑听这老太婆表演而已,从前的她确实喜欢出言讽刺这老婆子,那是因为,那是她唯一能带给这老婆子的一点不愉了,现在,她已经是修士,难道还会无可奈何一个年老无势的婆子么?
她笑着听了半天,赞了一句:“姑婆消息灵通,很不错。不过这会儿姑婆的消息还不算全,你先使人在申四公子府里打听打听,再来跟我说话吧。”
这话刺的很妙,老婆子自然不敢应承在申四爷府内刺探消息的话,而且也坐实了老婆子却有刺探的事实,要么是她刺探了临阳派,要么是刺探了申四府,否则,她怎么会得知傅蕙娘在府上?
那老妪自然要用软话来驳,徐湘苹却先道:“府上的仙修贵客是申掌门特意吩咐下来在府里好好休息的,我虽敬你是个老人,可你也不该在门口拉拉扯扯。”
这话既道出傅蕙娘现在的身份,又拿申家狠狠地压了这老婆子一头,那老婆子悻悻,还待要说。蕙娘就先挽着徐湘苹走了。
两人还没叙述这一路以来的惊奇遭遇,那边就有人来报乡下的庄子账目什么的,徐湘苹一脸歉意,蕙娘才稍稍放下了心,看来她在这里,确实是半个少奶奶,她过的好,自己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