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月不知道她究竟是何时中招的，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给哥哥惹麻烦。
    她明明答应过哥哥要保护好自己，刚刚也是她自己要从他身边走开的，现在又怎么能让自己再次陷入这样的境地？
    不能……不能再让哥哥失望了……
    “牧小姐不舒服吗？”燕雪亭扶上她的肩膀，温声询问，“要不要去后面的房间休息一下？再过几分钟，这里的信息素会让你更难受的……”
    沉月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人扶着离开了宴会厅。
    身边的灯光不再璀璨明亮，变得幽暗又朦胧，她被送进了陌生且冰冷的房间里，萦绕在身边的混乱信息素已经消失，可她还是觉得难受。
    沉月攥紧了腕上的晶石链试图保持清醒，之前在洗手间她就让梁疏月给她打过抑制剂，所以目前的这种情况只可能是人为催发，而且是压过了抑制剂的催发。
    她恍然想起发生在顺余的事，迷迷糊糊有了猜想，会是那种药吗？
    那又是谁？燕雪亭刚刚也说过了，邀请的都是伴侣，何况她只是一个年轻的omega，无名无势，谁会想要对付她？
    “牧小姐还是觉得难受？”
    “需不需要我为牧小姐找一个心仪的alpha来？”
    燕雪亭又回来了，笑容和嗓音没有任何变化，沉月却莫名觉得可怕，或者说，现在除了哥哥以外的任何一个alpha，都会让她觉得可怕。
    会不会……就是他？
    她撑着绵软无力的身体从沙发上坐起，试图拉开距离：“不用了，我……我想回去…”
    “回哪儿去？难道是想去找你的哥哥吗？可是……”燕雪亭停顿几秒，笑容渐渐变得恶劣，“妹妹可以被哥哥标记吗？”
    “或者，牧小姐不如考虑一下我？”
    心口猛地一坠，沉月不知道他为何看不出她早已经被标记过，又或者他只是在和她装傻，但她不想继续留下，她还没有蠢到真的相信一个今晚才见面的陌生人。
    可她刚动，燕雪亭便上前扶住她，附耳的低语犹如恶魔：“如果让其他人知道闻名帝国的伊利亚斯号主人，中将沉舟居然标记了自己的妹妹，他们会怎么想？”
    话音未落，沉月手里的晶石链便已经化作精巧的手枪，明明是第一次对人开枪，她却一点儿犹豫和害怕都没有。
    燕雪亭迅速松手闪身躲避，她又跌回到沙发上，浑身汗湿，再抬头看他，隔着几步远他竟然在对她笑。
    “所以，牧小姐不认真地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吗？只要你和我离开，你哥哥的事就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不能让他毁了哥哥，真被人知道了，哥哥……哥哥绝对会……
    她又一次抬起了握枪的手，可额上的汗珠一颗颗滚落，没入眼中刹那间激起酸涩模糊了视线，看不清，连手腕也开始发抖。
    五脏六腑仿佛都被灼烧，沉月张嘴，牙齿紧咬住下唇。不可以，不可以失去意识。
    “小夜莺，其实我对你哥哥没兴趣……”燕雪亭缓步靠近，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双手在膝上交迭，“我只是比较喜欢收集omega，被他标记了也没关系，我有的是法子帮你洗干净，如何，要不要跟我走？”
    如果她不是omega就好了，不，如果她没有腺体就好了，没有腺体她就不会有这样敏感易被操纵的身体，她就不会成为哥哥的污点……
    “这就开始绝望了吗，小夜莺？”察觉到小姑娘的精神力波动，燕雪亭颇有兴致地挑挑眉，“不过这精神力……”
    omega柔和的精神力如水波层层荡开，虽没有多大攻击力，却无孔不入根本没法让人拒绝，燕雪亭脸色微变，等到再看见防护的绝对领域自她身边铺开，他终于冷了笑霍然站起。
    尖锐的叫声便是在此时穿过层层墙壁传入。
    “……燕雪亭，你给的究竟是什么药？omega疯了，我们的omega都疯了！！她们在，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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