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冉的话清晰的传进了电话里，那头的男人听到后，眉目间的神色冷了冷，直接替程依依做决定，“不用理会。”
    “我知道。”
    王寻贸然上公司，季霆枫清冷的话语，明明没什么关系，可程依依却莫名的觉得，季霆枫知道王寻是为了什么而来。
    抬手示意郭冉让前台把人打发了，转身同季霆枫说道，“晚点我让郭冉将小莫送过去，你带他们先回去。”
    “有应酬？”
    “老房子那边有点事。”
    季霆枫“嗯”了一声，叮嘱了一句，“杂乱无章的地方注意安全。”
    “会的。”
    所以，程小暖同学在见到只有哥哥一个人孤身而来的时候，颇为生气，麻麻说话不算话，说好要来接她一起回家的，到最后没有来。
    与此同时，圈内爆出了一条劲爆消息。
    阑视集团招标的策划项目书是偷了季氏集团的参与竞标，而且还是驱使一个女人帮忙偷的，最后被带走调查的是那个被利用的女人，而不是幕后主使。
    瞬间，阑视集团的黑料像抖筛子一样，又开始了。
    阑视集团董事长办公室内。
    王寻和李慧正在被一顿骂。
    “你们就是这么做事的？让我信任你们会拿下项目，现在给我的答案就是这个吗？一点小事都做不好，留在公司浪费我的时间和财力吗？”
    “王寻，你来解释解释，为什么会出现现在这个问题，公司的形象，都被你这么一行为毁了，你知道吗？”
    “还有你李慧，你们两个是一体的，他做事没脑子你也要跟着没脑子吗？这个局面谁来收拾烂摊子？想公司破产吗？”
    一通怒斥。
    王寻闭了闭眼，到底没说什么。
    离开季氏集团，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找到程依依问个清楚，是不是有了季霆枫的孩子，那么大，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想问的太多太多了。
    没想到的事，程依依依然没有见他。
    李慧瞥了一眼低着头陷入沉思的王寻，指尖微微一用力，拧了一下手心，紧接着下一秒妩媚一笑，“董事长，这件事是我们没做好。”
    董事长冷哼了一声，不想再看到两人，挥手让他们滚出去。
    李慧转身，率先离开。
    王寻听到高跟鞋的声音选去，这才抬头，沉声问了一句，“董事长，七年前……”
    “你还好意思提七年前？”董事长满眼的冷厉，弹了弹手里的雪茄，声音冷下来，“王寻，你做事从未让我满意过，这几年如果不是有李慧替你兜着，就凭你拿下的那几个项目，我依然可以让你走人。”
    “也就是说……”
    “出去。”
    王寻点点头，转身托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办公室，门外，李慧抱着手臂等在那儿，见他一出来，蹙眉问道：“王寻，你在怀疑什么？”
    “和你没关系。”
    “行，和我没关系。”她也不想听什么乱七八糟的事，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离开。
    王寻望着她的背影，脑海里一片混乱，恍惚间，他看到了那个闪烁着五彩的世界里，一个女人低声下气的在他面前道歉，所有的泪水此刻就像一把刀，狠狠地刮着他身上的每一片肉。
    有些事，不能深思，一旦所有的巧合都合上了，那么真相就逐渐清晰了。
    原来。
    原来是这样。
    七年前，他没有把任务完成，那个女人还是满身的狼狈，他的嫌弃一半真一半假，悲剧发生之后，一丝懊悔也没有。
    阑视集团的合作对象一个接一个的取消合作。
    王寻应付了一局又一局的酒局，放低了身段去恳求那些人，项目的事，如果真的全部不合作了，那他在阑视集团也待不下去。
    可现实就是这样，肉弱强食。
    季氏集团爆出来的事，从来没有假的，阑视集团偷了项目书，可见人品如何，信用如何，能力如何？
    所以，他们是不会再和阑视集团合作的。
    姜莲蕙的调查也出结果了，证据确凿，再怎么辩解也无济于事，只不过她是真的爱上了王寻，自始至终，都没有说出和王寻有关，即使有电话录音，她也否认了。
    再加上季氏集团那边有意无意的透露，王寻不用太在意之后，姜莲蕙背负了所有的责任，被判有期徒刑三年零两个月，罚款四十二万元。
    王寻看着褪下一身名牌的姜莲蕙，蓝白相间的衣服显得她很是憔悴，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
    良久，他只说了一句，“对不起。”
    姜莲蕙低下头，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往下坠，“王寻，你会等我吗？”
    王寻坐着没说话。
    “莲蕙，罚款我已经帮你……”
    “王寻，为什么要用帮这个字？”姜莲蕙突然低低吼了一声，情绪有些激动，引来了看守她的狱警。
    “王寻。”
    她又突然安静且认真的叫了一声。
    王寻看着她。
    姜莲蕙笑了起来，“现在，我们也算同甘共苦了，罚款你来承担，坐牢我来替你，你看，其实你不亏啊，那些钱财不过是九牛一毛。”
    “有空替我去看看我爸妈吧，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做了什么，你就说你是我上司，我太忙了……”
    “还有，你喜欢过我吗？”
    空气里一片沉默。
    尘埃在半空洋洋洒洒的。
    半响，姜莲蕙自嘲的笑了笑，“我知道了。”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达到你的目的而发生的。
    她用力捏着电话，最后还是温柔的说道：“你走吧。”
    别再来看她了。
    也别再给她希望了。
    李慧说，它不会喜欢自己的，那时的她是怎么回答的？
    不要想了，太难受了。
    这事随着姜莲蕙入狱落幕，程依依听着街上的嘈杂，微微偏头，看向身侧的季母，抿了抿唇，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进了一家奢侈品店，华丽的衣服被挂在设计漂亮的墙壁上，橱窗里的长裙更是耀眼夺目。
    “依依，你也去挑一件。”
    季母拍了拍程依依的手臂，笑着说。
    程依依回神，对上季母笑意盈盈的目光，颔首，“好。”
    店长亲自接待的两人。
    这可是得罪不起的贵宾啊。
    “程依依，是你啊？”陌生又有一丝熟悉的声音，让程依依微微偏头，往试衣间那边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