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张环东说道：“只不过，他是被强迫的。”
    “强迫？”林海好像瞬间明白了些什么：“难道和高望一样，他也是被逼迫和那些小孩子直接接触的人？”
    张环东果然点了点头。
    “他都负责什么？”林海继续追问。
    “跟高望一样，就是给那些小孩子送一些食物，同时还要把他们的身体状况以及情绪反应上报。”张环东说道：“负责那些项目的人有很多，他具体上报给谁我也不清楚。”
    “可是他不会写字，怎么上报？”林海很疑惑。
    “为什么要写字？”张环东说道：“这些家伙害怕事情败露，故意找了个不会写字的囚犯，就是为了避免让他把这些事情记录在纸上泄露出去。他平时的报告全靠口述。”
    “口述？”林还很诧异：“可是他不会说话啊！”
    张环东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起来：“他后来当然就不会说话了……”
    ……
    林海明白了，很明显段龙是后来被人弄成了哑巴。
    这样一来，一个既不会写字，也不会说话的人，就成了一个绝对不会泄密的“安全人”。
    够狠的。
    张环东继续说道：“我当时负责维修过一些相关的设备，这些设备都是和被监禁的那些小孩子相关的，主要就是各种安全防护系统，因为他们必须要保证这些具有精神能量的小孩子不会逃走。”
    “当时这里有多少小孩子被关押？”林海问道。
    “我所知道的一共是二十人。”张环东说道：“但是肯定还有更多的小孩子，不过我不负责，我也不知道他们的位置。”
    “那你所知道的位置在哪里？是现在的四座监-狱之一？”林海忙追问道。
    张环东果然点了点头：“你已经见过了，就在1号监-狱的地下层，那里原先就是关押他们的地方。”
    “难怪你对那边的地形这么熟悉。”林海皱眉说道：“所以……当时的京京也在其中？”
    “没错。”张环东再度点了点头：“我那个时候就已经发现她的精神能量远超其他的小孩子了。”
    “这么说……所有的小孩子都有精神能量？他们是从什么地方找来的这些小孩？”林海很疑惑。
    “这就不清楚了。”张环东摇头说道：“我只知道那些小孩里，精神能量最强的人就是京京。”
    接着张环东又看向于峰峰说道：“你说她死了，这是不可能的，她如果一死，和她有关的精神能量都会消失。”
    “那现在天上的那些笑声是怎么回事？”于峰峰反问道。
    “鬼知道。”张环东说道：“你我都不了解精神能量，谁知道她在搞什么东西！但肯定不会是什么鬼魂。”
    于峰峰这下不吭声了。
    林海则继续问道：“所以……你和那个段龙其实是……同事？”
    “算是吧。”张环东点了点头。
    难怪林海之前问段龙他和张环东的关系没有结果呢，搞了半天这俩还是“同事”……
    接下来林海便又询问了张环东是怎么样跟踪到于峰峰的，张环东也立马给出了解释。
    原来他当时带着高望和刘大炮抵达哨塔之后发现段龙不在，却吓跑了那个女人和小孩，这两人逃出去的时候被一路跟来的蓝图公司雇员射杀，张环东急忙出来查看并且杀死了那三个蓝图公司的雇员。
    也就是在这期间张环东从哨塔附近的枯木林里意外发现了于峰峰的踪影。
    接下来林海便询问了于峰峰，于峰峰果然也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然后于峰峰便讲述了他这边的情况。
    他当时本来想带着身边的小女孩儿直接从岛上离开，但是他后来决定也带上段龙以及和段龙一起的女子和小女孩一起走，因为于峰峰认为这个岛上不久之后就会变得极度危险。
    他当时刚找到正在枯木林里干活的段龙，就听到了蓝图公司雇员枪杀那女子和小女孩的动静。
    等他们赶回去的时候，已经发现两人都死了，所以于峰峰便带着段龙离开了。
    这期间他和段龙都没有发现张环东，但是张环东却发现了他们。
    “之后我就一直在追踪他。”张环东说道：“一直到今晚才终于找到。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全部事情。”
    林海点了点头，至少从目前来看，他还没找到张环东撒谎的证据。
    接下来林海的问话重点便再次回到了于峰峰的身上。
    他指着于峰峰身边的小女孩儿问道：“她原来是在什么地方被关的？还有其他的小孩子吗？”
    “她原来在3号监-狱。”于峰峰说道：“也是在下面的地下层设施里，那里有一套专门关押这些小孩的牢房区。原来那里有十多个小孩，都是最近三四个月内被带到岛上来的，但是后来只剩下她一个了。”
    “其他的小孩呢？”林海皱眉问道。
    “好像有一部分小孩子被送回陆地了。”于峰峰说道：“因为他们不符合精神能量的标准，只有她展现出了一定的精神能量。”
    “听你的意思，好像这些精神能量都是从小孩身上发源的？成年人是只能接收吗？”林海问道。
    然而于峰峰却摇了摇头：“根据我的了解，是否能生成精神能量跟是否成人无关，但是相对而言，小孩对于精神能量的吸收几率的确会高出成年人许多。”
    “那为什么十年前他们也同样是找了一批小孩子来观察？”林海很疑惑地冲张环东问道。
    “这里面的具体细节我们谁都不知道。”张环东说道：“不过于峰峰刚才的解释应该没错，因为说到底，精神能量的源头其实都只在京京一个人身上。说不定……他们当时将其他的小孩带来，并不是为了从中选出精神能量的新源头，而就只是想让他们试着去被这些能量同化而已。”
    林海深吸了一口气，心说如果真是这样，那也太可怕了。
    这么多的小孩究竟是从哪里弄来的？
    然后林海便冲着对面的小女孩儿问道：“你的爸爸妈妈是谁？可以告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