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下，微信上王怀远发了一条信息：“资料已传。”
    安海看了一下邮箱，收到一份资料，只是他的笔记本电脑没电了，不方便看。
    安海对驾驶位上的韩瑞说道：“去上次那家复印店吧，打印点资料。”
    韩瑞点头，开车向上次3d打印的复印店驶去。
    很快，两人来到了这家打印店，进去之后，店里那位青春痘小哥还在。
    “又要打印东西？”看到韩瑞，青春痘小哥主动和韩瑞打了声招呼，他和韩瑞已经是点头之交了。
    “普通打印，打印一点普通文件。”韩瑞说道，那小哥点头，依然带着韩瑞和安海来到一份机器前面。
    安海将手机对接了usb接口，顺手将戴小萌的素描图取了出来，打算复印一份，原本的素描在包里折叠放久了，纸张已经有些走样。
    在安海打开素描，准备影印的时候，旁边的打印店小哥看了一眼，可是看完这一眼，这个青春痘小哥的眼神，就深深被素描吸引，一时间挪不开了。
    “嗯？怎么，你见过他？”安海见状，顿时发现一点异常。
    安海观察力也是很好的，至少，他能分辨出人在见到陌生人时候的目光眼神，和见到熟人时候的眼神的不同。
    青春痘小哥的眼神，明显是见过素描上的戴小萌的神色。
    “哈，呵呵，不，不认识，我就觉得这个女孩挺漂亮的。”打印店的青春痘小哥干笑两声，摇头说道。
    这下，连韩瑞也感觉到这位小哥有问题了。
    韩瑞看了安海一眼，也从安海眼中得到了确认的信息。
    人的笑容，虽然普通人理解为是开心的时候会笑，但是更多的时候，笑容和笑声，都是做为掩饰，掩饰发生者本身的一些什么。
    打印店小哥也感觉自己笑的有点干，看着安海和韩瑞的眼神，他抿了抿嘴巴，想做出不关心的表情，可是过了一小会，他自己忍不住，对安海问道：“你们认识这个女孩？”
    “她失踪了。”韩瑞这个时候，从旁边走到打印店小哥身旁，对他说道：“以前没和你说过吧，我们是侦探，这个女孩的姐姐拜托我们调查她妹妹的失踪案件。”
    打印店小哥的表情顿时有变化，他犹豫了一下，问道：“这女孩有危险么？”
    “有。”安海也不打印资料了，他看向打印店小哥说道：“很可能是生命危险。”
    打印店小哥的表情，变化的更剧烈了。
    不过，好像是什么东西，约束了他进一步追问的冲动，他看起来很勉强的抿起嘴唇，似乎强迫自己不要说话。
    韩瑞和安海却都是老司机了，没说什么，韩瑞走了过去，从烟盒之中抽出一根香烟，递给小哥，然后直接拿出火机擦燃火石，将火机递到小哥的嘴前。
    打印店小哥来不及反应，本能让他觉得拒绝不好，就叼住了香烟，说了一声谢谢，让韩瑞给他点燃香烟。
    打印店这个点没人，一楼就小哥和安海韩瑞三个人，韩瑞也给自己点燃一根烟，抽了一口说道：
    “其实啊，以前没和你说，我们来到这里，就是这女孩的姐姐千里迢迢将我们叫来的，这女孩失踪半年了，家里着急的跟什么似的，她妈妈差点疯了。”
    “而且，这件事也很严重，你也看到了，这女孩这么漂亮，社会上又这么乱，这么个漂亮姑娘失踪，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她的家里不敢向这方面想，我们却得想到，你说，要是这个女孩被坏人抓去，做点什么，那真的……可能一生都毁了。”
    “这么漂亮的女孩，想想就有点心痛。”
    韩瑞口中说道，语言之中施加着压力。
    打印店小哥抽着烟，眉头却紧紧皱起，看起来表情十分纠结，他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几次像是要开口，结果却只是狠狠的吸了一口烟。
    安海见状，和韩瑞打了个配合，他说道：“警察办事，你也知道的，有明确目标还好，但是现在的问题是，警力不足，都快半年了，也没个消息，这姑娘生死不明，她家里人没办法了，才找到我们。”
    “其实，我们虽然是侦探，也是人啊，没有线索，怎么追查？不过，如果要是有那么一星半点的线索，我们的专业能力，或许就能找到她，说不定能拯救一条性命。”
    “是啊！”韩瑞接口说道，他一边观察打印店小哥的表情，一边说道：“其实，我们做调查，有些时候使用的手段，也是擦边球，上次来你这里，就是做了假证，警察真追究起来，也是有麻烦的。”
    “嗯。”安海继续配合，说道：“我们侦探行其实也有潜规则，就是保护线人和给消息的人，我们也是打擦边球，如果行动都是伟光正，我们比不过警察……有些时候，用点手段，也是有的。”
    “你玩过dnd游戏没有？里面有一个阵营划分，很有意思，里面将所有人分了九个阵营，而就算善良，也分守序善良，中立善良，混乱善良。”
    “守序善良那是圣徒，中立善良是传统意义的好人，至于混乱善良……有点像是古代时候的侠客，他们基本上藐视规矩，挑战规矩，但是却是用藐视规矩和挑战规矩的手段做好事，其实要我说，混乱善良也是善良啊。”
    “就是。”韩瑞说道，他说道：“实际上，那丢孩子的那家人，还挂出悬赏了，提供有用线索的人，有奖金拿的，有多少来着？”
    韩瑞眼神飘向安海。
    安海翻了个白眼，却没否定，说道：“两万，提供有价值信息的人，这女孩的妈妈出两万元的悬赏，我们的侦探费是另外付的，不用要这笔钱，这钱，是纯粹给提供线索的人的。”
    “是啊，我也想起来了，两万悬赏。你说，做好事，能拯救一条性命，还有钱拿，是不是好事啊？”韩瑞看向那位打印店小哥，对他问道。
    打印店小哥也不傻，听到这里，已经明白韩瑞和安海什么意思了。
    “得！得！”这小哥举起手，做投降状，说道：“你们二位这一唱一和，威逼利诱，我服了行不？”
    安海也不尴尬，他一笑，对小哥说道：“小哥是个聪明人，应该会做出最好的判断的。”
    这打印店小哥，闻言沉默，半晌，他狠狠的抽了一口烟，然后对安海问道：“就两个事，第一，我要是提供线索，你们能不能帮我保密，不告诉人是我提供的？我怕报复，而且我得到线索的方式也不光彩。”
    “这个没问题，一定保密，如果不相信，可以签署保密协议。”安海点头说道。
    “行，第二个事，真有两万？”小哥问道。
    “有，甚至这个钱我们可以垫付，你要是真有线索，我们确定有用，现场给你两万。”安海点头确认。
    “那妥了，跟我来吧！”打印店小哥说道，他将香烟扔在地上踩灭，然后用遥控器将打印店的卷帘门关上，带着安海和韩瑞，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