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安海的话，韩瑞也深深的点了点头。
    此时，电梯门打开，安海两人走出电梯，韩瑞取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说道：“毕玉玲的反应，很不正常。”
    “我仔细的观察了她看到那张素描时候的表情变化，她的表情，先是震惊，然后是恐惧，接着变成愤怒，再后来，变成了迷惑，最后变成了……”
    “战或逃的反应。”安海接着说道。
    “嗯。”韩瑞抽了口烟，说道：“如果毕玉玲从未见过素描之中的那个女孩，那么她的表情不会这样变化，普通人看到一个从未见过的人，表情……是毫无变化。”
    “就算素描里面的女孩很漂亮，对于年轻女性来说，男朋友在身边的时候，多少会表现出一点敌意，但是那也是年轻女性了……毕玉玲这个岁数，怎么都不可能有那种情绪反应。”
    “所以，我们只能认定一点，毕玉玲认识素描里面的女孩。”韩瑞说道。
    “没错，其实还有一点。”安海回想了一下，口中说道：“你注意到毕玉玲看完素描之后，语言上的反应没有？”
    “首先，她是在对我们解释什么……其实，人突然遭受某种形式的攻击，而这个攻击是无端加在她的身上，那么第一个反应，她要么是懵逼，要么是反过来攻击，质疑我们有什么说话的权力。”
    “然而，毕玉玲的反应，是先解释……一般来说，心里有鬼的人，才会先解释，有句话叫做解释就是掩饰，听起来有点开玩笑，其实这话没说错，解释很多时候真的就是掩饰。”
    “不过毕玉玲反应的速度很快，她很快反应过来说辞太过软弱，然后转而攻击质疑我们说话的身份。”
    “当然，这也可以理解为她看到素描有点懵，但是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素描上的女孩，都给她带来了很大的精神冲击。”
    “是啊。”韩瑞认同的点点头，他说道：“我刚才说过，毕玉玲看到素描的反应之后，有愤怒的情绪。”
    “你知道人在什么时候，会出现压制不住的愤怒表现么？”
    安海试探问道：“被冒犯？”
    “嗯。”韩瑞手指夹着烟，他说道：“一切情况下，被攻击，被冒犯，被威胁到某个意义上的生存，人都会不由自主的产生愤怒，其实愤怒像是燃料，这种情绪是帮助你夺回属于自己的地盘和权力的。”
    “毕玉玲对素描上的女孩产生愤怒，她一定是认为，这个女孩威胁到她的生存，或者严重入侵了她的领地范围。”韩瑞说道。
    “然后，结果呢，杀了她？”安海问道。
    “我也不知道，没证据啊。”韩瑞摊了摊手，他说道：“我们总不能根据表情，就锁定毕玉玲是杀人凶手吧？”
    说完，韩瑞摇头，他抽了一口烟，然后在路过的垃圾桶上将烟头按灭，对安海说道：“其实，戴小萌要调查的这件事，我最开始是当精神病少女的无聊幻想，没当回事，不过现在看来，事情越发沉重了，搞不好真有个谋杀案在里面。”
    安海想了想，道：“未必。”
    “嗯？你怎么想的？”韩瑞看向安海，对他问道。
    “证据不足，现在说出来影响你思路，等我们做了下一步调查再说吧。”安海说道。
    “怎么调查？你有思路了？不会是想去报警吧？我们在里面的角色，虽然不能说不光彩，可是见光了也有麻烦，你做好准备将这件事曝光么？”韩瑞对安海问道，他的表情显示他其实并不想让这件事暴露在警察面前。
    “我暂时没有报警的想法。”安海摇了摇头，他说道：“我们继续自己调查，我已经有思路了……我们，去一趟cd市吧！”
    ……
    飞机呼啸，从天空之中俯冲下来，前端的起落架放开，接触了地面。
    没多久，飞机滑行的速度渐渐变缓，最终停了下来。
    “各位旅客，飞机已经降落，您所在的位置，是cd市双流机场……”飞机里面，响起了乘务小姐柔美的声音。
    安海推了推身边似乎睡着的韩瑞，韩瑞张开眼睛，看了看机窗外，问道：“到了？”
    “嗯。”安海点头。
    几个小时之前，安海和韩瑞还在昆宁市内，不过安海提议了到川蜀省的cd市调查一下之后，两个人不到五小时，就购买机票从昆宁市来到了cd市内。
    机票的事情对安海和韩瑞都不是事，两个人都完成了国内机票财务自由。
    “走吧，这几天，调查一下戴小芸说过的，戴小萌曾经读过的高中。”安海对韩瑞说道，说着拎着金属手提箱，走出了飞机……
    ……
    三天后，cd市某五星酒店内，韩瑞皱眉点燃了一根烟，安海坐在他对面，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无意识的拧开瓶盖，然后再拧回去。
    “完全找不到戴小萌这个人啊……”韩瑞嘴里叼着一根烟，整个人伸展起来，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床上。
    安海微微点头，道：“戴小芸说，戴小萌的初中，高中，都是在cd市内读的，连学校名字都给出来了。”
    “不过，这几天的调查显示，戴小芸说的这几个学校，完全没有戴小萌这个学生。”
    “无论是学籍档案，还是同一届的学生，没有任何人记得戴小萌这个人。”
    “如果戴小萌真的长成那个样子，没人记得她，才真的是一件怪事……除非……”
    “那个戴小萌，根本就不存在！”安海说道。
    听到安海的话，韩瑞身体猛然挺起，他从床上翻坐起来，对安海问道：“你说戴小萌并不存在，那么怎么解释南云大学，那么多人见过她？还有，毕玉玲的反应你怎么解释？”
    “其实，我倒是想过两种解释。”安海说道：“还记得陆丰么？他明明存在，却让所有人不记得他，既然陆丰能做好这一点，那么有没有可能，戴小萌是相反的存在，就是她明明不存在，可是所有人都记得她呢？”
    “咦？这倒是一个思路。”韩瑞点头，他问道：“第二种解释呢？”
    “第二种解释，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