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虚空是什么玩意？”无视阳太煌的表情，白胜男忽然插话。这时候她已经看得出来，阳太煌输定了，没可能翻盘。因为从头看到尾，白胜男也知道阳太煌很强大。但，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种强大。严格来说，阳太煌的力量不能用‘强大’形容，要用‘庞大’。
    如果平常的祖灵长者是小池，阳太煌就是一方海洋。
    他‘庞大’很多倍，但本质没有不同。
    水还是水。
    多一点少一点没有本质上的差别。
    此时此刻。
    阳太煌听到唐士道说出‘小虚空’之名，他整个人也石化了，连准备好的动作都忘了继续。
    “小虚空就是无尽虚空的缩小版本。”唐士道也没有理会阳太煌的反应。
    “位面宇宙的扩大版？”白胜男不太明白。
    “不，本质不同。”
    “说说看，反正这个家伙也威胁不了你，对吧？”白胜男眼角扫了阳太煌一眼，也不在乎对方的反应。
    “嗯，这个‘大千世界’无法伤我。它本身很完整很强大，但比我的轮回世界还是弱一些。它可以说到了100%的成长极限，但我的轮回世界是100.01%的高度。”唐士道平静说道。
    “有区别吗？”白胜男再问。
    阳太煌也不进攻，下意识想知道人皇‘知道’多少。
    这时候。
    忽然，旁边的鲛姬也接话了，神情很认真：“有区别，非常大的区别。我的小虚空也是100%的程度，这是无尽虚空允许的极限范围，增多到101%就是无尽虚空制裁的时刻。所以，往上突破是作死，必死无疑的作死。”
    白胜男听闻皱头一皱，连忙望向唐士道。
    阳太煌再一次石化。
    小虚空……不但人皇拥有，这个鲛姬也拥有？世界怎么啦，现在这一切都是做梦吗？
    明明，只有诸神才拥有这种‘力量’啊。
    为什么现在……
    “我没有说我是101%，我是100.01%的拓展。它有了‘质’的变化，但没有‘量’的变化。我跟蛊打的时候被无尽虚空‘杀’过一次，我知道自己还没有办法抵御那种制裁。”唐士道解释道。
    “好吧。你还没有解释，这小虚空是什么玩意？”白胜男又问道。
    “无尽虚空简称虚空，小虚空就是缩小版的无尽虚空。”
    “这不就是位面宇宙吗？”
    “不，胜男，你认为的‘空间’不等于小虚空。我换个方式说一下，假如无尽虚空是一个海洋，位面宇宙就是海洋上一个泡泡。我们修练获取，实际就是从海洋上‘抢走’了一个泡泡。在根源上，这个泡泡仍然属于海洋，包括我们也一样属于海洋。”
    “小虚空不是泡泡？”白胜男抓住了重点。
    “对。小虚空是另一个海洋，很小很小的海洋。它不属于无尽虚空，它属于它自己。甚至说，我拥有小虚空，我被无尽虚空制裁杀死，小虚空仍然能够保留下来，因为它不属于无尽虚空。另一方面，小虚空不等于空间，如果我故意将小虚空调整成日蚀世界，它可以是一个火海。”
    “这么说，小虚空就像一团橡胶泥，你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对。小虚空没有定义，拥有它和使用它的法师可以随意定义。当然，你需要拥有调整它的力量，它不会凭空出现你不懂的东西。再者，你想改变它也需要能量和物质。所以，无尽虚空制裁我，小虚空一些东西也会消失，只是它自己不消失。”唐士道详细说明，觉得白胜男有可能走到自己这一步。
    “有点懂了。不过这家伙拿它杀你，如果你不懂，有可能吗？”
    “有。”
    “为什么？”
    “小虚空就好像另一片海洋，懂吧，你理解成空间也可以。最简单的，把我扔进他的小虚空，我就可能出不来了。当然，只是可能。呆久了之外，我也可能找到离开的方法。就平凡人的角度，我像海洋里的大鱼，小虚空可能把我送到一片沙漠，或者一片冰原。不同的规则，很可能杀掉我，懂吗？”
    “你懂就一定不行？”白胜男再问。
    “他的海洋更小，我的更大。”唐士道一句话就说明白了。无论倒沙入海还是填土入海，更‘大’的一方才是胜利。
    这时候，鲛姬也接话：“小虚空可以贮藏能量，使用不同模式的能量攻击敌人。但，如果阳太煌更小……”
    白胜男轻轻点头。
    这话够清楚。
    贮藏能量攻击对手，对手却拥有更‘庞大’的库存，你攻击再多也是送菜。
    技艺技巧方面。
    大千世界与轮回世界，前者只是‘精良’模式，后者却是‘轮回’模式。
    两者根本没法比。
    “慢着，如果这就是诸神的力量，稻草人需要‘提妨’这群人吗？”白胜男瞄了阳太煌一眼，不好意思，没觉得有多可怕。即使自己没有小虚空，但拥有第一的神速，禅九都打不中的速度。
    “本来我也不太懂，现在已经懂了。”唐士道淡淡道。
    “为什么？”
    “有三个原因。第一，诸神确实很强，阳太煌他就不是普通法师能够对付的。没人守护法师网，法师们可能被屠杀一空。第二，尘外尘世拥有‘尘初天，尘中天，尘高天’三层，阳太煌他只是尘中天的居民，不是最顶点。第三个理由，因为这种小虚空。”
    “又跟小虚空有关？”白胜男奇怪了。
    “嗯，我说过，小虚空是另一片海洋的模式。如果稻草人离开法师网，诸神闯入，没有人守得住。诸神利用小虚空，很容易‘打包’带走整一个法师网。”
    “但法师网拥有无数个位面……喔，对了。”白胜男一愕之后也明白了。
    法师网很庞大。
    拥有无数的位面世界，也拥有无数的不同规则。可是，小虚空是另一个海洋，不同于无尽虚空的海洋。它可以容纳，可以打包将整一个法师网带走。这样做可能会损坏法师网，但是，诸神不太乎，全部毁掉或者弄死所有生命都不在乎。
    只要没有人守得住法师网，他们就是可以强夺法师网。
    诸神不止一个。
    尘中天比尘高天也低一层。
    稻草人一旦离开，后果真心难料。法师网的创建者们能不能守住很难说，毕竟他们更擅长‘技术’而不是战斗。万一没有守住，经营法师网的心血就白费了。他们创建法师网，无疑是对抗‘尘外尘世’的准备。如果半途而废，当年的一切努力都无意义。
    “那么，这家伙怎么处理？”白胜男指着阳太煌。
    听到这话。
    阳太煌脸色都青了。
    那语气，自己就跟一件‘货物’没有差别。现在自己还没有失败，自己仍然是场中最强一个。区区一个小丫头，凭什么敢嘲笑自己？
    自己打不死人皇，还打不死你这个小垃圾？
    下一秒。
    阳太煌盛怒挥拳，直指白胜男。
    他是诸神，他是禁咒原始天蚀的使用者，他能够左右并扭曲整一片空间。他的拳头必然命中，中者必死。
    “所以？这就是你的拳头。”
    阳太煌一拳挥打打中了白胜男，真的打中了。
    只不过。
    在打中白胜男之时，在威力即将发挥的效果之时……白胜男消失了。
    此时此刻。
    白胜男正站在阳太煌的拳头上，一脸轻蔑的表情。仿佛这样的拳头太弱，完全不值得重视。虽然威力能够一击致命，但，面对这种拳头不需要退缩，更不说逃跑了。
    “你……”阳太煌二度挥拳。
    可是。
    他还没有挥出，一条纤瘦的长腿已经抵住他的上臂。在阳太煌还没有反应之时，又一只武鞋踹到了他的脸上。阳太煌身体震退倒飞，又有一脚踩落，踏胸压地。三次攻击不重，阳太煌也没有多大损伤。但，他确实被踹飞了。而且，三次脚踢都是同一脚。
    速度之快，阳太煌连身体反应都跟不上。
    诸神的防御是完美的。
    但是。
    很明显，阳太煌的完美防御‘失效’了……在白胜男的速度面前失去了‘自动防御’的效果。
    阳太煌也有格挡的动作，只可惜，每一下格挡都慢了一点。
    不多。
    就一点点。
    “我见过体术比你更强的人，但没有你这么大意。我偷袭过她，但被防御住了。你太弱，你连一脚都挡不住。唐跟你打斗这么久，大概是想要了解和学习天蚀法术。否则，凭你的速度根本没机会动手。”白胜男冷冷说道。
    “少说大话，再来……”阳太煌怒哼。
    还没等挥起拳头。
    一脚又抵住了他的手臂。
    同一样。
    阳太煌已经想到一脚踹脸，也提前准备了防御。但，仍然被一脚踏脸。下一瞬间的踏胸动作，他也没能防御住。同一样的攻击，同一样的位置，阳太煌连续在同一个坑摔了两次。
    这会儿，阳太煌整个人都懵了。
    “你好像还不懂。你的速度太慢了，使用体术根本不会有效。我刚才故意被你打中，只在效果产生之前离开。那种状态你都跟不上，可见你的速度有多慢了。你这种反应，使用法术也无意义，你连定位我都办不到。”白胜男身形一模糊，人已经回到鲛姬身边。
    但是。
    她是站在哪里，却没有任何感觉。
    仿佛，白胜男的存在只是错觉，不是真实存在。
    “我要宰……”阳太煌羞怒暴起，挥拳扑近。冲近白胜男之时，他忽然换了一个目标。
    拳头拐了一个弯。
    直指鲛姬。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虚空神女太碍眼了。
    先宰一个给自己消消气。
    一拳就够了。
    “你找错对手了吧？你确定是我？”
    清亮声音响起。
    阳太煌的手臂被一个玉白手掌轻松捏住。
    同时，手臂‘石化’了。
    这一刻。
    阳太煌完全是傻的……自己可是诸神啊，为什么自己连区区一个弱小神女都打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