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东西？”
    “源铁兽。”
    鲲鹏，最隐密的中心区域。在一个类似格斗场的空间，鲲鹏最顶层的员老和族长都来了。在这里，法阵隔绝了外界的探听，也隔断了内部能量的扩散。无论内部如何战斗，能量都会被法阵吸收。实在无法吸收，能量也会被转移回馈虚空。
    格斗台上有一个由符文柱构成的笼子，笼子内部是一头古怪的金属兽。
    “源铁兽又是什么东西？”问话的自然是唐士道。
    格斗场的观众席。
    各族族皇，不愿露面的隐世奇人，以及主持鲲鹏事务的基石员老们，他们都静静听着。在这些人当中，一部分曾经参加过战斗，一部分到现在还在战场活跃，一部分则从未听说源铁兽是什么。现在他们都不开口，只听着魔罗莎的讲解。
    或者说，他们都在等人皇的态度。
    “源之彼岸三大灾害之一。也可以这样说，它们是被我们定义的三大灾害，未必真是灾害。这是源铁兽，我们使徒目前可以活捉的种类。第二种是源晶兽，我们使徒可以杀死，但无法活捉。第三种是……虚空元壤兽，一种我们还没有接触过的东西。”魔罗莎施法，让所有人看得见资料。
    观众席上微微讶声。
    一些人首次看到，一些老鸟则震惊魔罗莎的情报如此详细。
    唐士道看着资料也微微惊讶。
    法术漩涡诞生，天生源铁或源晶躯体，天生懂得自我研学，接近元祖元灵的禀赋……这些条件加起来太可怕了。要知道，人类种族顶尖优越就数黄金人种族了，相比天生源铁之躯，这是源兽都无法媲美的体质条件。加上自学与禀赋，源铁兽的强大可想而知。
    再看战争派与探索派的行动。
    可以说。
    他们是在竞争中抢夺，也在竞争中成长。
    “展示一下源铁兽诞生的录影。”
    “好的，主人。”
    魔罗莎应话，挥手施法，此时一颗源铁星球的画面开幕了。随着镜头拉近，无数法术与无数人影闪动，配置全套源铁法器的军团降临，跟地面迎上的源铁兽正面碰撞。这时候屏幕数千分离，绝大部分自动缩小，都是战斗的画面。
    极少量，对准了地面的情形。
    在源铁星球上面，好一部分地方都是‘液态’的源铁海洋，上面有无数法术咒文形成漩涡。每隔一会儿，这些‘漩涡’就会冒出一头幼小的源铁兽。它们模样各不相同，但都有某一个法术的特征。令人意外的，在源铁海洋中，它们也相互厮杀，吞食，最强壮的才能生存下来。
    可以离开源铁海洋的才能成为一名士兵。
    但是。
    “这次行动由大九世的团队完成，我们只有极少的人进入源之彼岸。源铁武装是我们提供的，一万年的免费使用期，获得情报的代价。就目前已知，源铁兽诞生于源铁海洋的法术漩涡，源晶兽也是差不多模式。在源铁兽成长之后，它们并不直接参与战斗，而是返回地底。”
    “那是‘巢’吗？”唐士道问道。
    “对。除了是源铁兽的巢，它也是矿区。这颗星球会不断成长，体积越来越庞大。我们打听到的，源晶矿区也是这样成长，但能看清楚源晶内部中心是一块骨头。源铁星球则不能看透，未知内部核心是何物。另外一点，因为拥有法术漩涡的关系，能量攻击对星体无效，只等于送能源。”魔罗莎展示了一下。
    有人使用广域法术攻击，但没什么卵用。
    丝毫无损。
    “这么说只有装备有效？”唐士道看着微微皱眉。
    “对。”魔罗莎再展示另一画面，大九世的团队使用源铁兵器斩裂地壳的山石，或者切割一部分带走：“进入源铁矿区，最主要任务是杀死源铁兽，减少它们的数量。一旦它们形成规模，它们就会组成军团出征，到处猎杀，杀光一切生灵。”
    “慢着，它们能杀人？”唐士道打断道。
    “如果主人是指分离力量的个人本体，不能。源铁兽和源晶兽都属于‘力量’那一层面，所以只能杀死我们的分离力量。总之，它们一旦成形数量，我们只能一辈子当‘凡人’了。这还是在源之彼岸才能当凡人，如果它们进入虚空，那后果更严重。”
    “继续。”唐士道示意。
    “是，主人。先说明大家最应该知道的，源之彼岸有两个阵线。进攻线和防御线。进攻线就是指源之彼岸学宫星球中生活的人，因为星球是虚空元壤，他们伤了累了也有一个保障自己安全的地方。防御线，一般来说，防御线就是大家最常听见的大字擎柱，守护‘门’的人群。”
    说到这里。
    忽然，场外传来问话：“魔罗莎团长，守护‘门’的大字擎柱不是对抗战争派吗？”
    魔罗莎一听笑了：“是，但不止是为了防止战争派。要知道，战争派也拥有自己的‘门’，而且数量更多。它们不可能为了防御探索派，探索派对入侵可没有兴趣。大九世曾经传话：个人的力量不同，知道的东西就不同。有些事情，没到那种力量层次他们不会主动公开。现在，我们是时候了解和面对这些东西了。”
    众人也能理解。
    人与人的政权需要公开透明，但神灵管理凡人……神灵才不会天天跟凡人说明‘本神在做什么’呢。换成人养宠物，人也不会天天跟宠物说我在干什么。
    虚空有不同层次。
    不同的层次知道不同的事情……这才正常。
    “现在，我先说说好处与坏处，然后大家再商议决定。”魔罗莎顿了顿，大家都望向唐士道。事实上，大家都知道谁才能作主：“首先，探索派和战争派没有要求我们参与战斗，但要求我们租借源铁装备，甚至研究中的源晶装备。我们可以拒绝，但会失去‘推举’进入源之彼岸学习的名额。”
    这句话一出，众人微哗。
    战争派和探索派拿‘名额’来租用装备？
    要知道。
    一位大字擎柱只能推举一人，拿来租用装备……嗯嗯，恐怕也是逼不得已。
    “其实，除了名额之外，他们应允抢到的源铁与源晶分我们一部分，数量大概是‘发挥作用’的源铁兵器的十分之一。换个说法，他们100人租用，我们就得100人的十分之一。他们100人只是5人租用，我们就得5人的十分之一。”
    众人听着点头。
    这不是少，这是太大方了。要知道人家可是在拼命，自己只是收税。而且最终结果也不看对方，而看自己出租多少。对他们来说，只要有肯定是百分之一百租用。
    那么危险的战场，傻瓜才会拒绝装备。
    “这件事的坏处是……我们借出装备之后，本身发展会慢一些。探索虚空也需要装备，否则也很危险。好处是，我们可以提前进入源之彼岸，学习或者收取一定的税利。另一方面，我们鲲鹏继续壮大，总有一天会面对这些东西，现在收集情报也很重要。诸位有何决定，租还是不租，现在请随意发言。”
    魔罗莎说完，稍稍退远一些。
    这时候。
    一位族皇飘身上前，请求‘挑战’一下源铁兽。
    魔罗莎自无异议。
    法术闪光，族皇进入笼内，源铁兽马上疯狂怒吼，跟那位同样悍猛的虎人族皇大战起来。众人也认真看着，除了少数进过战场的老鸟，大部分都被震惊了。
    大半小时。
    “玛的，这货太难缠了，差点翻船。”虎人族皇骂冽冽出来，费了老大功夫终于赢了。
    可是。
    魔罗莎摇头，示意，虎人族皇回头……源铁兽赫然已经回复了八九成。
    “玛的，回复啦？看起来我不用底牌都干不死它。”虎人族皇真心被震惊了，在场其他族皇也差不多。不敢想象，源铁兽回复如此迅速。看似小败一场，实际上，虎人族皇损耗的能量更多。如果是战场，对方才算得利。
    此刻。
    在场众人都沉默了。
    “主人，你的意思呢？”魔罗莎开口，知道大家都在等唐士道发言。
    唐士道正皱眉。
    伸手。
    对着源铁兽一点。
    转眼间，笼内的源铁兽悲呼惊嚎，全身化为飞烟，迅速飞散于空气之中。众人见了，望了望跟自己实力差不多的虎人族皇，内心一股寒意升起。一方拼了九成气力，只能胜不能杀。一方只是手指一点，秒成了灰灰。
    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说好都是至尊9呢！
    “很强，比想象中的源铁魔偶更有耐性。它有领域，有神纹，也有类似至尊的唯一变身法术。刚才击杀它，我感觉它有些东西被‘收回’了。如果所料不差，它们的数量有一个上限。但，这个上限一定非常非常庞大。租用装备的事情，我不反对。我们不缺材料，我们不缺技术，我们不缺时间……我们缺少稳定。”唐士道说到这里，大家都明白了意思。
    事实上。
    因为铁矿师和铁匠师的关系，大家都不在乎租借，内心更希望获得进入源之彼岸的名额。
    现在的鲲鹏。
    累积存货不敢比原素四种族，但论生产和赚钱的速度……所有种族都得在身后吃灰。合作支援源之彼岸，这绝对不亏。也不用说目光长远了，人皇已经在源之彼岸修学，面对三大灾害就是眼前的事。何况十分之一的税利，这可是一个诱人数字。
    “嗯，我们一致同意租借援助。”鲲鹏是员老会主导，但很少争议。
    比起争论，大家更喜欢办事。
    对与错不论。
    多点做事，一定就有更多好处。嘴皮子再强，啥都不干还是没卵用。
    很快。
    源之彼岸两派收到了大九世的通知：鲲鹏势力同意了。
    没多久。
    以一狰长者为代表，带领一大群人前来接收第一批源铁武装，包括少量的源晶武装。本来，他们没有寄以厚望。毕竟鲲鹏也需要发展，不可能调度太多的装备当租用品。
    可是。
    当大家看到‘货物’之时。
    这群位于顶点的战士们都忍不住一句：卧槽！
    这数量……
    “足够淹没其中之一的一颗星球了。”一狰长者不算装备无敌论的人，但今天真被吓到了。
    “够了。”
    “一个对一个，鲲鹏可能不算什么。但一支军团对一支军团，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