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匠师，你说是……以前没有成功？”空枢大师努力平伏心神，抓住了重点。
    “空枢大师，我现在也未必能够成功复制圣环。再说，我只说圣环与这个虚空之门相似，没有说一模一样。”
    “那么，我们可以参观一下圣环吗？”
    “当然可以。就算圣环毁了，鲲鹏也是保持现有状态，不会发生什么大事。鲲鹏是一个多技术集合体，还拥有各族员老的法器和无数种能量晶石。它不是靠一件两件法器运作的，你们可以大胆研究它。”唐士道不介意，真的。没有生命编织的情况下，看圣环跟看虚空之门一样。
    虚空之门你们研究这么久没有头绪，看得懂圣环才怪。
    “多谢，我会上报匠师工会，让大家尽量方便你的技术研究。”空枢大师……不，整个人面巨星都习惯‘交换’模式。得了好处，一定给予回报。匠师不同种族势力，他们不喜欢拿人情说事。
    “好。”唐士道没有拒绝。
    虽然这时候已经不需要研究虚空之门了，不过没想破坏这种交换模式。
    事情到了这一步。
    有趣的反而是元鼎大师这号人物。
    他制造圣环，创建罪恶星河，听起来有一种‘从零开始重新开荒’的意思。那种感觉，就跟蛇法师和72人联手打造圣兽家园一样，又或者是模仿山海的模式。可以想象，元鼎跟蛇法师有关系。又或者，他跟蛇法师的传承者，例如自己这样的传承者有关系。
    脑洞大一点。
    假如，蛇法师的传承者中有一个炼器高手，他又跟元鼎认识。两人曾经联手合作，研究某些技术。如果是这样，那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元鼎制造的东西跟神行者制造的东西相似了。
    另一种可能。
    活化法术，它也可能是各人关联的中间线。
    这一次。
    唐士道证明了一件事情：大传送门术跟虚空之门无关！
    很可能。
    大传送门术只是蛇法师的自创。又或者，这种法术是蛇法师从虚空之门获得启迪，从而独立创造，就像自己自创源铁重组和源晶重组。不难想象，蛇法师不希望传承者把大传送门术和虚空之门联系起来，它希望后人当成两种东西。
    理由是什么？
    不清楚。
    总之，要么大传送门术还有秘密，要么虚空之门还有秘密……蛇法师大概想要提醒：这两种东西还能深挖！
    人面巨星一行。
    很快。
    空枢大师把事情跟匠师工会说明，一些拥有较高权限的大族也知道了。
    他们很意外。
    老实说，包括各族的情报团也全部懵了。他们没有想到，人皇居然真的可以探秘‘知情’，而且还跟鲲鹏有关。想到元鼎大师，各族巨头不禁摇头叹气……早知道元鼎大师拥有这种技术，当时绝对不会放任那些小人物逼害这位匠师。
    这时匠师工会也一样，转头就把逼害元鼎大师这件事当成一个反面典型。
    甚至说。
    匠师工会还联合各大势力，成立新一个未知技术的保护法，包括保护未知技术的发明人。空枢大师在众人集会之时，几乎是大骂的：“……虚空之门有多重要，我想在场不是弱智都明白。如果说虚空是一片未知海洋，虚空之门就是港口。现在，我们只有8个港口。而你们做了什么？眼睁睁让那些脑残小族逼害唯一一个可能增加第9个港口的匠师。”
    参加会议众人知道，元鼎未必能够做出第9个，但，他绝对是最接近成功的一个。只要给他机会研究，他最可能成功。
    但是，虚空是装备为王。
    小族只在乎眼前，只会争抢装备技术。
    大族相反……装备可以制造，人才可以培养，唯独某些技术无法复制。如果早知道元鼎拥有这种技术，他们绝对不会放任小族乱来。但是，没有如果，元鼎大师已成过去。
    虚空之门的重要。
    不用说。
    人人都明白。
    如今虚空之门有8个联结点：四大神域，神国，法师网近邻星，远古祖地，天灵祖树。除了天灵祖树是未来性的研究地域，另外7个都是最庞大的势力。法师网和四大神域不说，哪怕神国，它也是整个虚空最庞大的市场。
    这个市场的决定优势是什么？
    交通！
    神国虽然有弈叟闲皇居住，也有元灵法皇和百万龙皇偶尔休养。但，归根结底，神国就是凭着‘虚空之门的道标’成为最大市场的。换一种说法，如果撤除虚空之门的传送道标，神国的优势马上丢了九成。甚至说，把道标修改另一地方，那个地方也能成为新的大市场。
    在顶层大族心中。
    一个空间道标就是一条道路，虚空中绝无仅有的8条道路。
    “下一次，我们匠师工会再听到你们谁人不查不问，就把拥有神秘技术的匠师弄死，我们就永久性把这个种族踢出匠师工会的客人名单。从此以后，这个种族休想在匠师工会获得一件装备，哪怕一枚螺丝都没有。说完了，你们全部滚吧。”空枢大师大发脾气，大家却不介意。
    说到心痛，他们更心痛。
    他们不缺装备，不缺资源，也不缺强大族人。但是，他们缺少一条道路。
    虚空仅8条。
    轮得到谁。
    四大神域你争得过吗？不行！法师网你敢争吗？不敢！远古祖地，你好意思争？不好意思！天灵祖树，那是匠师们指定的研究区域，研究它就是研究一切未来未知的东西，你能反对所有匠师的意见？不能！最差最差，神国，虚空中最大的交易市场，你能否决它，让大家失去这个资源交易平台？不能！
    所以。
    虚空之门8条道路，没有一条能够替换。
    “我非常不爽。”
    “我也一样。”
    “当初到底是哪个脑残带头逼害元鼎大师的？”
    “不太记得，好象有一群。”
    “喔？”
    “因为除了觊觎元鼎大师的未知技术，他们还瞄准元鼎大师的大切割术。你知道，在他们眼中，大咒也是顶天的好东西。这种东西，他们觉得落在一个匠师手中非常浪费。”
    “我现在觉得，让这些脑残家伙在虚空生活也是一种浪费。”
    “我也是这种感觉。”
    “越想越有一种气炸了的感觉。去踏玛的，我们从远古时代努力研究到现在，居然距离‘成功’只差一点。”
    “我也气炸了。”
    此刻，被空枢大师臭骂一通，赶出议殿的大族代表们都一脸不爽。他们倒不在乎一个匠师的死亡，只在乎一种技术的遗失。这么重要的东西，居然被一群弱渣给搞没了。
    他们不爽，自然想要做点什么。
    实际。
    不需要他们自己做，这种‘小问题’只要他们吩咐一声，他们麾下的麾下的麾下的战团就可能解决一切问题。并且，在短期内带回让他们消气的答案。根据相关情报，鲲鹏盟族没有刻意报复这些人。但是，因为鲲鹏的核心源于元鼎大师，那些曾经逼害元鼎大师的小族无法申请加入。
    可以说，鲲鹏盟族连做生意都不和他们做。
    “人皇不好战，鲲鹏就不好战。”
    “嗯，但我们不是鲲鹏。”
    “我们没想跟这些脑残开战，因为……他们没资格。去吧，宰了他们。并且，让情报团宣扬这件事。我们要让所有人知道，谋害匠师妨碍匠师‘建造’虚空的人是什么下场。新的技术保护法出台了，我们要用鲜血书写一遍。”
    大族代表们不止内心不爽，他们也在表态。
    有些东西无关派系，它应该是敌我所有种族的‘底线’。没有底线，罔顾规则，破坏秩序的家伙，那就让他们早死早安乐吧。既然他们觉得‘强者欺负弱者’没什么问题，那我们早狠狠欺负他们一下好了。
    命令一发。
    没多久。
    虚空的上层种族都知道了。不到一个月，他们又知道了另一件事：人皇没有说错，圣环跟虚空之门很像，相似度有九成以上。听到这个消息，一众大佬牙齿都咬碎了。他们忽然觉得，这些渣渣死得有点太舒服，他们完全消不了气。
    中下层种族没有权限，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大佬为何忽然发难。
    可是。
    他们隐隐猜到这件事跟未知技术保护法有关。
    毕竟，元鼎大师算是最有名一个受害者。加上匠师工会一向不喜欢豪强欺压匠师，发生这种一面倒的‘战争’也不奇怪。在虚空不止源铁铸炼师才是爸爸，人面巨星的匠师工会更是爸爸的爸爸。为了讨好匠师工会，大佬们做点事并不奇怪。
    “唐匠师，你有办法复制这种技术吗？”空枢大师最近一直在鲲鹏。
    “太难。老实说，我感觉虚空之门跟活化法术有关。我知道它是远古法器，不是法术。这样说吧，空间道标会随着虚空的扩大或者扭曲变换。如果空间道标也是活的，那就可能跟着易位了。圣环……我不妨大胆说一句，它大概跟神行者最初做出的‘半成品’差不多。”唐士道应话。
    这些对话匠师们都听到了。
    震愕之后。
    内心几欲抓狂。
    大族代表们自然也听到了，他们小声命令下面的人：缓一缓，杀慢的，别让那些脑残死得太轻松，我们极度不爽。
    “唐匠师，能不能说说难度在哪里？”
    “可以。我觉得困难的是，圣环的技术不够虚空之门好，复制成功也是‘半成品’。虚空之门，抱歉，它是从虚空元壤种植出来的，我还没办法彻底掌控虚空元壤。”唐士道说道。
    空枢大师点头：没人能够掌控虚空元壤。
    众人此时忽略了两个字。
    唐士道是说没办法‘彻底’掌控，不是没办法掌控。
    “这么说，唐匠师还是有可能复制圣环的？只是，你觉得半成品不值得研究？”
    “呵呵，空枢大师也是匠师，你能理解，匠师对残缺品不感兴趣。老实说，让鲲鹏的圣环联结虚空之门，我大概有办法做到。但是，我不会花时间研究残缺品。如果我要做，我大概会研究一个方法……让圣环变成‘胚’。”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震住了。
    他们这时候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是技术顶点之一。
    脑洞。
    这种脑洞才叫做匠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