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生命星球的回答，唐士道整个人都轻松了。
    研究和追寻虚空元壤这么长时间，终于，在一个地方找到了确切的消息。心脏奇石不可能说谎，因为它本来就不是标准回答，只是一种启示性的说明。它的答案要看你个人理解，听到之后你怎么想都可以。就好像上面的垃圾碎片，你可以当成废料，也可以当成一种宝藏。
    辛辛苦苦换一个问题，值得吗？
    值不值得也看你自己怎么理解知识的重要性。假如你对这些知识完全没兴趣，这个‘答案’就一点都不值得。
    又三天。
    龙玟一行赶了回来：“人皇，不好意思，战斗比我们想象中更花时间。”
    唐士道微笑：“不到二十天时间，很快了。”
    龙玟挥手：“人皇不介意就好，我们马上出发吧，赶路也需要两三天的时间。”
    “好。”
    “对了，人皇，你有收获吗？”
    “有。”
    “真的啊？”
    “对，我跟一个‘生命’问了一个问题，它告诉我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这里有生命？是幻影吗？真有很重要的事情？”
    “事情确实很重要，暂时不方便透露。”唐士道也不想多谈虚空元壤的事情，龙玟等人也马上闭口不问。它们倒不怀疑人皇在说谎，只能说它们听到一些它们无法理解的东西。
    两天半左右。
    一行人赶到另一道‘门’的前面，龙玟示意停步。
    “人皇，一会手环接触会有两个选择。一是回归手环原来标定的位置，远古学院。二是继续进行任务，随机下一地点。我们四人都选择继续，如果你不想继续进行，一会可以退出。”龙玟解释道。
    “我也继续。”唐士道示意。
    刚刚找到这么重要的线索，不可能中断。如果大传送门术也是唯一法术，自己早扔了十个八个道标。只可惜，在这里只限使用唯一法术。不得不说，试炼古空间就是逼着法师搞创新的，没有唯一法术，在这里只是弱渣。
    很快。
    第二关继续。
    “十环……呼，还可以拼，我们的运气不算太差。”龙玟一行的实力都是十界界主左右，并不是神将或神皇，距离至尊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它们能够入学远古学院，完全因为本身就是远古魔兽的种族。而且，它们都是精英尖子，拥有符合远古学院入学条件的唯一法术。
    唐士道也明白它们松一口气的原因。
    十界界主的实力，如果遭遇百界或者更高限的力量，它们基本不可能进行任务。这里可不是至尊法域，不会给你自动补充差距。超限的扣少，低于上限的……呵呵，你自己认倒霉吧。
    “人皇，接下来还是我们联手，你还是自己探索？”龙玟试问。
    “嗯。”
    “请你务必小心，这种程度已经很高了，毕竟我们只能使用一种法术。”龙玟再次提醒道。
    “我知道，我有分寸。”
    “好，那我们先出发查探了。”
    龙玟一行飞起，不到两个呼吸的时间，它们刚一飞入其它守护魔像的法阵范围之内，战斗马上开启了。本来，十环的全力战斗，区区一颗小星球一爪就成灰灰了。但是很明显的，这颗星球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脆弱。它不全是虚空元壤，却拥有一个特殊的庇护法阵，可以吸收魔法能量的冲击。
    守护魔像和龙玟一行激战，冲击余波只能荡飞一些尘土，不伤星球本身。
    唐士道招手。
    海浪一般的人面鸟淹没了附近一个地宫。
    这里限制是十环上限，法力总量跟500限制差太多了。如果不是怕惊动星球的守护魔偶们乱战，唐士道现有的召唤数量可以淹没整一颗星球的表层。
    不到半小时。
    人面鸟群一共组合了60多万件的刀剑与铠甲，全部都扔入地宫的地穴之中。
    看见传送阵，唐士道马上飞入。
    这一次。
    面前是一枚果核似的心脏，它拥有限制上百倍的能量威压。
    很明显。
    它蕴能远超所有的任务者。
    “一人永生而所有人都已经死亡，跟一人永死而所有人都寿命无尽，两者有何区别？”一进来，问题也来了。
    “没有区别。”唐士道想都不想就答话道。
    这一刻。
    唐士道已经知道没有真正的答案，只有个人的不同理解。例如它问雪是白是黑，你回答‘黑的’也可以。因为颜色是人规定的，你硬要自己换一个规定也可以。毕竟这里是一对一问答，不需要遵照谁人的规则。
    “现在请说出你的问题，献祭者？”
    “上面正有魔兽与魔像战斗，一爪之力足够湮灭一整颗星球，你是如何做到不崩不损的？”
    “自然共鸣。当羊的背后站了猛虎，羊可以无惧狼。当尘土的背后依仗了虚空元壤，尘土可以无惧魔法能量。你的问题我已经回答了，如何共鸣的，你自己寻找答案。”这句话一说完，法光再闪。
    唐士道微愕间已经回归原地。
    没有想到……之前献祭一件法器是一个问题，60多万法器喂下去也是一个问题。
    本来唐士道还以为能够问上几天几夜呢。
    很快。
    几个闪移，唐士道又来到另一个地宫。
    十分钟不到。
    唐士道扔下两件法器，准备再度进入提问。
    然而……并没有！
    没有新的传送门出现，没有任何的反应，也没有吐出法器还给自己。
    再扔十件。
    依然是一样，毫无反应。
    “看起来，一颗任务星球只能提问一个问题。”唐士道也没有继续尝试了，静静思考刚才问到的答案。
    半天后。
    龙玟一行回来了，已经找到大门。
    十环的力量毕竟太强了，一颗星球就算有法阵和魔偶隔离，它们也能够快速寻查。别的不说，魔偶守护的一片区域，它们只要一个感应就能知晓全部。没有线索的地方，它们自然不会死斗，肯定再换一个地区再查找。
    第三个任务。
    “五十环……还不错。”龙玟一行人飞远了。
    唐士道也不用十分钟就来到地心。
    眼前是一颗圆珠似的心脏。
    “鲜花的凋零是生命还是死亡？”生命星球又是一个没有标准答案的问题。
    “生命。”唐士道认为花落了才有果。
    “你的问题？”
    “自然共鸣是一种法术吗？”
    “野兽把火焰当成天威，人把火焰当成工具，神把火焰当成生灭可控的能量。”生命星球又一个没谱的答案。
    但是。
    唐士道听得出来：是！
    这个说法就像自己的元祖完人血脉一样。自己是完人吗？本来不是，学会了就是。自然共鸣不是法术，学会了一样就是。可以想象，好比先祖召唤和众生魔相这些唯一法术，它们大概都有原型。在没有变成唯一法术之前，它们就像自然共鸣一样，变成了唯一法术它们才是法术。
    再下一关。
    生命星球还是奇葩的提问，唐士道却问了一个无关的问题：“献祭的兵器到哪里去了？”
    回答是：“自虚空来，回虚空去。”
    唐士道没有想歪。
    这不是哑谜。
    生命星球的吞食不是一种自然汲取，是一种特殊设定。那些修补完好的兵器被献祭，但生命星球没有保留它们，而是‘随机传送’或者说‘随机投放’到虚空的某一角落。这种感觉有点像法师网大图书馆，稻草人收下的法力，结果却全部变成书架的养份。
    生命星球投放这些法器装备，实际也是回补虚空。
    简单来说。
    这些法器装备本来就是虚空的资源打造的，现在又回馈返还虚空，这就像一种自然的平衡。
    往下一关。
    唐士道又问了一个关于虚空元壤的问题。
    结果却是：“不知道。”
    当唐士道闪现回来，发现献祭的一柄长枪被吐还回来。这隐隐有一种意思：我回答不了你的问题，东西也还给你。
    唐士道再试一次，发现这颗生命星球已经不能再问了。
    无论生命星球有没有讯息，一句‘不知道’也算是一次对答。
    对答完毕，询问也结束了。
    “人皇，炎觥出事了。”龙玟一行归来，队伍少了一人。
    “是冰霜幻影吗？”
    “嗯。”
    “你们还要继续吗？”唐士道看到它们已经伤得不轻，心想这些精英尖子已经有惧意了。
    “继续。我们通关一次就合格，后面都是白捡的。”
    “那就好。”
    小队继续进行攻关，唐士道还是没有参战。龙玟一行也知道，这位人皇大概不想在它们面前展露太多。毕竟，神上十皇名号出现时间再短，他们也是顶尖之列。能够在虚空拥有这样的名声，人皇绝对不是寻常豪强。更何况，它们也早知道人皇不止一个唯一法术，传闻拥有五六种之多呢。
    又一关。
    限法20点，这是龙玟等人最高兴的限制条件，但唐士道却开心不起来。
    龙玟直接变成巨龙带着两个同伴飞走。
    唐士道召现四只人面鸟。花费了五天时间还没能组装一件法器，这时候龙玟已经通关回来了。限制越低，拥有魔兽原型的龙玟一行越有利。只不过，唐士道则需要更高的法力限制，这样才能召唤更大数量的唯一法术召唤兽。
    继续攻关，唐士道也继续发问。
    关于虚空元壤的问题，唐士道连连问了五次都是不知道。第六次，其中一颗生命星球提到了一个名字：息壤。它没说息壤跟虚空元壤是什么关系，也没说息壤是什么，仅仅只说出这个名字。
    唐士道记得自己的问题：就你所知什么东西跟虚空元壤关系最大？
    答案是息壤，那么……
    本来。
    唐士道以为生命星球会说远古法器，没想到，答案却是这个名词。
    这一次。
    “居然都没有回来，才限制五界力量而已。”唐士道等了两天，发现事情不对劲了。十界左右的三人小队全灭了，在一半限制的五界程度中全灭。不得不说，失去其它法术，只能使用唯一法术的情况下，它们真的很弱，无智力的魔偶都怼不赢。
    这时候，唐士道想到了蝼师的说话：修学之时，手环可以随时使用，退学才归还。
    想到这里。
    “你们闯了23关……好吧，我就帮你们翻一倍吧。”唐士道真心没将这里的守护魔偶和法师幻影放在眼内。实力同在一个层次，不好意思，面对稻草人和奥灵都敢怼。虽然不一定打赢，但实力同阶真心不虚任何人。
    此时，另一边。
    龙玟等人回到了远古学院，导师们查看手环，发现23关这个数字也表示了赞赏。
    “人皇呢？”蝼师特意过来问话。
    “我们分成不同的小队，人皇还在继续进行挑战。”龙玟应答道。
    “这样啊。”
    “蝼师导师，你觉得人皇一个能够通关几个？”龙玟故意问道。
    “很难说，看遇到什么对手。运气好的，遇到限制和对手都适应自己，多闯十几二十关都不奇怪。运气不好，一关都过不了。总之，停留的时间越长越好，有些学员甚至可以呆上几十年。”
    “噢。”龙玟也听长辈提过，心想时间长才是重点。
    它们耐心等待着。
    可是。
    这个耐心真不需要太耐心，唐士道在两天之后就回来了。
    看到这个时间，龙玟和导师们都有点失望，又心想也许是人皇的运气不太好。
    检查手环一看才发现：46关！
    “巧了，这是你们的两倍。”
    “这……”
    “时间只是两天，平均一天11.5关。”蝼师真心吓到了，这么多年以来，它第一次看到有人一天能闯十关的。
    试炼古空间可是仅限唯一法术使用的奇葩地方。
    你它喵作弊啊？
    一天十关，这是什么鬼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