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0章 老熟人
我这边赶紧屏住口鼻呼吸,启用内息循环,让自己在水下也能保持一个良好的状态。
因为我知道,我们几个危在旦夕,稍有不慎,就会葬身鱼腹。
尽管我不知道我们还能坚持多久,但是就眼下而言,唯一能和对方抗衡一下的,就是我了。
由于我已经升到了宗师,体内的气息运转更加熟练和灵活,启用内息调息足以让我在水下停留很长时间了。我攥着碧瑾剑,紧随着居承安和那波,向水上浮去。
很快,一条黑皮鱼就已经窜到了眼前,我启用内力灌注,手上碧瑾剑绿芒暴涨,手一抖,一道绿芒激射而出。
在船上的时候,我也曾经用碧瑾剑的剑气来攻击过这种黑皮怪鱼。
当时也伤过对方,不过那些鱼很精明,在受到攻击之后就下沉到了船底周围,让我有力使不上。
这次距离更近,只是我们都在水里,我不知道这种剑气还能不能起到作用。
绿芒激射而出,速度居然并没有因为在水中而产生任何改变。要知道水里是有阻力的,我们行动和挥舞普通的刀剑,都会受到一定的阻滞的。
绿芒射出,对面那黑皮鱼似乎也预感到了什么,掉头想跑,但是即便它的动作很快,依然被这绿芒射中。一片血污从身体里渗出,染红了周围一片水域。
由于血的再次出现,引得更多的黑皮怪鱼围拢而来。
我依仗着碧瑾剑的威力,在后面拼命刺出剑气,来阻挡那些黑皮鱼的攻击。
那边居承安护着那波,拼命地往上游。
一时间,水里几乎被血色填满了。一条条黑皮鱼的尸体,横陈在血污之中。
我粗略估计,在水下至少已经杀了六七条黑皮鱼了。
透过血污,我依稀看到,在那些黑皮怪鱼的尸体表面,那些曾经出现过的小银蛇再次出现,只不过这次它们是钻破了鱼的身体冒出来的。显然黑皮鱼死去,小银蛇们也失去了寄居的空间和地点,现在在寻找其他的宿主。
当然,周围还有不少活着的黑皮鱼,这些小银蛇争先恐后地游向那些黑皮鱼。
那些黑皮鱼也张大了嘴巴,对于小银蛇的到来欣然接受。
正是由于这个,那些黑皮鱼暂时停止了向我们攻击。我们利用这个机会,快速地上浮到了海面之上。
我连续地刺出剑气,已经将内力消耗无几。内力的消耗,直接导致内息循环也遇到了阻碍,如果再拖延一会,我甚至都无法在水中停留了,心肺都可能在水中爆裂。
我们三个浮出了水面,先是大口喘了几口气,来缓解心肺带来的不适。
我们在海水中沉浮,我看了一眼四周,到处都是那条船的残骸碎片。整体的船体已经沉入海中,只有一些碎掉的木板以及船上的一些生活用品漂浮在水面上。整个场面就是一幕海难现场。
除了这些,我没看到其他人在。估计老胡他们都已经葬身鱼腹了。海面上微微泛红,除了那些黑皮鱼的血,肯定还有老胡他们的血。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悲伤。生死一念间,阴阳两相隔。
我想任何一个有感情的人,哪怕是见惯了生死,恐怕也会因此而动容。
可是,我们似乎还没有时间,没有资本来去想别人。我们三个自己此时此刻也都是自身难保。
居承安和那波抓了几块漂浮的木板,把身体漂浮在海上。我则四处眺望,期望能看到最近的陆地。
可遗憾的是,这里距离最近的天玑岛还是太远了。我们即便是有体力能游到那里,恐怕也游不过海下的那些黑皮妖龙。
而海下不断传来的暗流涌动表明,那些黑皮鱼在将那些小银蛇吞入体内之后,已经准备开始新一轮的攻击了。
海面上依稀能听到那经咒声从远处飘来。
这人一直都在,一直都在操控着那些黑皮怪鱼。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你是谁?为什么一直躲在暗处,敢不敢露个面?”
我聚拢起内力,冲着海面喊出一句话。我相信,通过内力传出的声音,可以在这空旷的海面上传出很远。就像是我们听到的经咒声一样,那种经咒声,一定也是有人通过内力发出来的。否则无法让那些怪鱼接受到指令。
我能听到他的经咒声,他就一定能听到我的话。
此时,至少还有五六条怪鱼从水下浮了上来,将我们三个团团围住。
“那波,你怎么样?”我冲着旁边的那波问道。
“好多了,岛主,拼吧。”那波咬着牙,把手里的那把剑举在了空中。
“先等等……”我一摆手,发现那些黑皮怪鱼此时好像对我们再次只围不攻。
与此同时,我听到了有细微的水声,似乎还有马达声,自远处而来。
虽然那声音夹杂在海水翻腾的声音中显得很弱,但是我却能清晰地感觉的到。
果然,没过几分钟,就见从远处的海平线上,出现了一道黑影,正以极高的速度朝着我们冲了过来。
越来越近,来的竟然是一艘快艇。
快艇来到我们附近,来了一个漂亮的甩尾,最后停在了距离我们还有十几米远的地方。
那快艇上面,站着两个人,一个巨胖,一个暴瘦。
胖的是个秃头,脖子上挂着一百零八颗念珠,正是无情罗汉季无寿,原来是天玑岛的岛主。而那个瘦的,居然是瘦弥勒姚常,原来摇光岛的岛主。
在这次和天枢岛的冲突中,他们都受了伤,先是和另外一个天权岛的岛主权彪跑到了内城。后来在总执事秦海的追剿下,权彪被击杀,这两个人跳海逃生。此时他们还在七杀岛的通缉之中。
事后,秦海也曾派人在海面搜寻,但是一直没有结果。李轻度还为此忧心忡忡。
没想到这两个老熟人竟然神奇地出现在了这里。
不过他们似乎受的伤也不轻,姚常驾着那快艇,季无寿盘膝坐在上面,拼命地喘了几口气。
当他们看到我们惊讶的表情,季无寿哈哈笑了几声,对我说道:“死到临头还非要弄明白是怎么死的,我满足你了。今天我们俩就是对你索命的海上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