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4章 古沉木
慕容鲟可能是余怒未消,如果不是戴着墨镜,我一定能看到他正在用那双发白的眼珠瞪着我。
不过我问的,也是最现实的一个问题。之前我们谁都没往这方面说,在我看来,这应该事先在慕容鲟的思考之内。他不可能不知道,即便是水性再好的人,恐怕也无法长时间留在水下干活。就比如九爷作为阎王钩,一次也只能在水下闭气十分钟。这已经超出人类正常的极限了。
如果在水下遇到了问题,别说十分钟,就是一个小时恐怕都短。想要完成任务,得先保证我们的安全才行啊。
慕容鲟果然胸有成竹,他沉声说道:“这个你们放心。现在已经是午时了,你们就留在我的小屋,我出去做些准备,到了晚上,我自会带你们去江牢水狱。只是这段时间,你们最好别离开这里……另外,就呆在这个屋子里,里面那间屋子,你们也不准进去!”
说着,慕容鲟把手上的那两块黑木头晃了晃,转身走出了这间石头屋子。
等他走后,我看向李轻度,说道:“老李,你看没看见这老头一脸的得意。你说咱们就这么答应他去帮他办事,是不是有点草率了?”
李轻度摇摇头:“不算草率。起码我来这里就是奔着髦香珠来的,这一点我毫不隐瞒。所以只要有机会得到髦香珠,我愿意去冒险。你别看这老头看不见,他心里清楚地很。不看别的,就看他敢用断角揭鳞之法来和江龙王对抗,他就不是普通人。”
我冷笑了一声:“你就不怕到时候他答应给你髦香珠,最后反悔吗?咱们有把柄在他手里,他可没什么把柄在我们手里。”
李轻度嘿嘿一笑:“不怕。如果他真那么做,我也有把握让他改变主意。现在咱们要做的,就是按照他的安排,先等到晚上再说。我估计他早就都计划好了,只是自己无法实施,才找的我们。而且这段时间,应该不止我们一伙找到了这里,老头不会傻到把希望寄托在一伙人的身上,先前的可能已经开始行动了。咱们也不能落后。”
我点点头,就我知道的,就有梁悦来到了这里。我听到的消息是,梁悦拿着我们在漠北得到的不化骨,来找慕容鲟交换髦香珠。
当时我们还不知道那珠子叫髦香珠,也不知道这髦香珠到底有什么用。只是觉得梁悦用我们辛辛苦苦得来的珍贵的不化骨来交换,有点可惜。现在看来,可能这髦香珠的价值,还要高于不化骨。
如果是这样的话,慕容鲟是绝对不会拿髦香珠去换不化骨的。更何况他手里根本就没有髦香珠。
所以梁悦到了这边,现在的下落在哪,就更是一个谜了。慕容鲟肯定知道,但是他没有告诉我。所以我大胆地推测,如果慕容鲟也把整件事告诉了梁悦,假如我是梁悦的话,绝不会就此回去,怎么也要试一试去取得髦香珠。所以她也有很大可能去救唐姬的魂魄了。
而如果梁悦也去江牢水狱救唐姬了,那么进一步分析,她应该也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身边肯定有帮手。
我在这边思索整件事情,李轻度见我发楞,便笑着问道:“那个梁悦,是你心上人?”
我看了李轻度一眼,这家伙通常以冷峻示人,这会脸上的表情却出现了少有的笑容。
我笑了笑,问道:“少见啊,你一个修行多年的道士,也会这么八卦?”
李轻度摆摆手:“这跟修行不修行无关。你是我兄弟,也是我朋友,如果你想找到她,我一定帮你。”
我点点头,不管李轻度为人如何,刚刚他站在我的旁边,义正言辞地对慕容鲟说的那番话,就已经让我有些感动了。似乎,这个李轻度并不像我们刚认识的时候那般讨厌。
“老李。你说慕容老头手里拿的是什么木头啊,咱们的血滴上去,他就能抓住咱们的把柄了?”我比较好奇,问道。
李轻度摇摇头:“我也没见过,不过我听说过,世上有一种古沉木,也叫阴沉木。是由于地壳变迁如地震、洪水、泥石流等自然灾害因素,使得古森林倒埋于古河床低洼深处或者淤泥里在缺氧、高压以及弱酸、微生物共同作用的环境下,历经成千上万年缓慢炭化而形成的。时间长的古沉木,则明显“碳化”,显现出煤样的黑色,奇谲而神妙。古沉木可与紫檀木媲美,堪称树中之精、木中之魂,更是避邪、纳福、镇宅的宝物,古有“纵有黄金满箱,不如乌木一方”之说。慕容鲟拿着的那两块,应该就是这种古沉木,能浸血就能藏魂,用在玄术上正相当。”
我点点头:“慕容家是世代淘河,手上有几块阴沉木再正常不过了。看来那两块木头就是阴沉木无疑了。”
李轻度说道:“不管是什么木,咱们现在先不用考虑这些。等到晚上,就见分晓。晚上还要干活,先休息一下吧。”
我看了看慕容鲟屋子里的另外那一道门,说道:“老李,你不想进去看看他那屋子里有什么?”
“慕容鲟不在,没经过允许就进去不好吧?另外他刚刚特意留下话,不让我们进去啊。”
我一愣:“不是吧老李,没想到你这么本分。我以为我就够循规蹈矩的了,结果我发现你更像是个老学究,是不是学道都学傻了。在逍遥谷的时候,看你也挺精明啊。”
李轻度苦笑道:“不知道刚才是谁差点被老头给杀了,我要是不去拦着他,他可能就要出杀招了。这会你又要搞事情,就不怕那老头一会回来?”
我不屑地说道:“回来能怎么?回来我再踢他一脚。”
“慕容先生,你回来啦?”李轻度突然看向我的身后,站的板板正正。
我一激灵,说实话我对这个慕容鲟真的发怵,他身上的那股杀气让我很有些恐惧。
我刚才的话说的有些过分,很怕这老头再降罪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