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5章 苟且之事
我们也没想到,这件事到了尾声,竟然又把黄长富给扯进来了。这件事跟黄长富又有什么关系呢?
路风肯定地说道:“就是黄长富。你们都被他的表现给骗了。这是个老狐狸,压了阿青和路路很多年了。”
我疑问道:“你说黄长富压了杨嫂和路路的魂魄这么多年?他是怎么压了?”
路风说道:“这么跟你们说吧,我本也是修道之人。这位道兄该知道,修道之人颇多禁忌。”
说着,路风一指三叔,又说道:“你们已经想到了,我当时的确是为了为阿青和路路复仇,才从修道者的身份变成了半鬼人。你们可知道,从人到半鬼人需要怎样的经历和折磨。那种滋味……真的是……算了,这些都不重要。我要说的是,我只有变成半鬼人之后,才能用一些非常的手段。包括,想办法替阿青和路路私设灵案,让她们承受香火供应。其目的当然是想帮他们消除怨瘴,早日投胎。”
三叔点点头:“这个我知道一些,私设灵案灵牌,的确是大罪过。”
“是啊。我冒着大罪过,让阿青和路路承受香火九年有余,结果却是一点用都没有。他们还是无法投胎,我不由得起疑,便开始查原因。结果查到了黄长富身上。”
“是他从中作梗?”三叔问道。
路风摇摇头:“他还没那个胆子。确切地说,应该是黄长富的爹。原因就出在黄家的老宅上面。在黄家的老宅地下,埋着一块磨盘。那块磨盘是当年村里的阴阳师,为了压住”阿青和路路的魂魄五十年,封在旱井上的。
“磨盘?”三叔想了想,说道:“黄长富倒是跟我们讲过,当年杨嫂和路路正闹得凶,于是村里的阴阳先生,便将杨嫂和路路的灵位用磨盘封在一口旱井里。这磨盘和旱井,应该就在我们买的那栋宅子的地下?”
“咯咯咯……”
三叔刚说完,就听见阿青发出一串瘆人的惨笑声。
我听得浑身都起鸡皮疙瘩,如果这时候有人告诉我,笑声能杀人,我绝对会相信。因为我听着这笑声,感觉连心脏都跟着发生了巨大的起伏。
好在那声音很快就停下来了,不然心脏恐怕都要出问题。
阿青笑完,又接着说道:“黄长富两面三刀,他和他爹一样,并没有跟你们说全部的实话。事实是,在阴阳先生用磨盘封井之后不久,黄长富的爹就派人将那个磨盘从地下挖了出来,埋在了他们家老宅的地下了。我和路路的魂魄的灵魄被磨盘吸走压住,所以才一直无法投胎。这还是阿风后来查出来的。”
我听到这里,疑问道:“可是,黄长富的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阿青说道:“和我一样,也是为了复仇。”
“复仇,他又是复谁的仇?”
“你知道,当年唐银花为什么要那般羞辱我吗?她应该知道我性格刚烈,肯定会不堪其辱,弄不好就会自杀。”
我听了一惊:“唐银花?就是那个妇女主任?你是说,她是故意羞辱你的?”
“是的。当然前提还是老癞想要陷害我,唐银花只不过是推波助澜了一下罢了。她之所以如此仇恨我,是因为我撞见了她的好事……我曾经撞见过,她和黄长富的那个爹,在房间里做苟且之事。我不小心弄出了响动,他们追出来之后,应该看到了我的背影。她不好明说,便想用羞辱我这件事给我个下马威,好让我知道厉害,不敢把事情真相说出来。后来我死后,缠住了唐银花,并取了她的命。黄长富的爹便怀恨在心,将磨盘埋在他家老宅地下,这样就可以让我和路路永远不能投胎。这招比杀人还狠啊……”
听了阿青的讲述,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真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一段插曲。
事实竟然是,黄长富的爹和那个唐银花有一腿,被杨嫂给撞见了。唐银花羞辱了杨嫂,杨嫂变鬼带走了唐银花,黄长富的爹又怨恨起杨嫂,压住了杨嫂和路路的灵魄,导致她们无法投胎……
事情出现这样的变化,是我们怎么都没想过的。
“那……黄长富知道这件事吗?”三叔问道。
“他怎么能不知道这件事?做坏事的是他爹,估计他爹当年让唐银花来蹲我的点,也是有意为之。黄长富是他爹的儿子,他自然是知道的。”阿青说道。
三叔点点头:“事情大体的情况我已经摸清了。你们是想让我们把埋在黄家老宅下面的那块磨盘给挖出来,把你们的灵魄放出来,你们也好去投胎。”
“对。你知道,我是半鬼人,所谓半鬼人,半人半鬼,黄家老宅里,我进不去。所以,阿青想到求你们。这件事也算是我路风求你们,只要阿青和路路能早日投胎,我路风此生无念,也会感恩你们。当然……你们也可以不帮忙……”
“我答应你们。”路风的话还没说完,三叔就接话道:“毕竟,你手里还捻着整个黄泥沟村村民的命脉呢。其实,你拿着这个去和黄长富谈判,他应该也会同意的。”
“你错了。黄长富这人并非修道之人,即便是我告诉他,全村人因为吃了鼠鱼,命运就掐在了我手里,你认为他会信吗?另外我也不想去和他谈……而且,我实话跟你说,经过了这么多年,我也想通了,我也不会拿全村人的命来做交易。我之所以跟你们那么说,也是一时心血来潮,你们也不必因此而被迫要帮我们。我路风这辈子,不想欠人的人情。”
三叔点点头:“好吧,这事我来帮你们。不是因为别的,是同情阿青母子,是敬佩你们的感情,我李洞宾这辈子,也从不会受人胁迫。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本心……我们走。”
三叔说完,一摆手,带着我和胖大海转身离开了那栋房屋。
等出了门,那房门再次关闭,四周的一切都归于平静,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