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六章 嫌疑人是惯犯
“我根据已知大致复盘了一下案子——凶手将陈欣胁迫后,对她进行了强暴。期间陈欣进行了非常剧烈的反抗。为了不让受害者看到自己的脸,他划破了孩子的眼睛,为了防止她大喊大叫,还割破了她的喉咙。最后陈欣在反抗中晕厥,凶手大概是以为她已经死了,便将她带到河边洗干净,装进麻袋里抛尸。陈欣真正的死亡我想应该是在抛尸期间。”陶林认真说道。
“从这一系列的做法来看,凶手不仅残忍,而且慌张。”余子江附和道。
“对于凶手的侧写,你有什么想法。”余子江接着问。
“很明显,凶手是个恋.童癖。”陶林开口说。
“而且我怀疑是个惯犯。”他说。
“惯犯?什么依据!?”余子江有些惊讶。
“你记得案发现场和爷爷站在一起的女孩子吗?”陶林反问道。
“啊记得!那小女孩和她爷爷一起发现了这具尸体。”余子江说。
“那天她一个人躲在爷爷的腿后掉眼泪。她不爱说话,性格孤僻,是个留守儿童。”陶林说。
“我看着她很久,她也时不时看我,总是欲言又止想要和我说什么。可当我问她的时候,那小女孩又只是摇摇头。”陶林回忆道。
“我那时碰过那小女孩的手,指尖冰得发白。这是由于——人在极度害怕时,心脏跳动的速度迅速加剧,身体的血液会加速流向心脏,以保护这个人体最重要的器官。”陶林解释道。
“我看到这样的尸体都会被吓得不轻,何况是个孩子。”余子江耸了耸肩。
“不,刚开始我抓住那小女孩的手,她的手指还是正常的温度。当我问她——【你有没有见过什么坏人】,她的手就突然变得冰冷。”陶林回忆道。
“这么说,那小女孩有可能见过凶手,甚至已经被侵害过了。”余子江接过话,心情很是沉重。
“但她当时只是摇摇头,看起来很抗拒我的问题。”陶林交叉着双臂放在胸前,表情无比严肃。
“我看她不情愿和我说话,就没再问她了。”
“你知道吗?这个年龄的女童非常容易受到欺负,而且她们心智还不成熟,不知道如何开口倾诉。”余子江握紧了拳头,咬着唇惋惜道。
“许多罪犯就是利用了孩子们这种特点进行犯罪。若是她们不张口,扼住她们喉咙的手就永远是透明的。”
陶林欲言又止,抬头望了望发白的天花板。
“其实,我手上有个目标。”跟在两人身后的莫桐突然开口。
“什么?”余子江惊了一声。
“你给我们多讲讲情况。”他又立马恢复了严肃得表情。
陶林猛得回头,他对莫桐接下来说的话深有兴趣。
“你们没有赶来之前,我已经在村里做了些调查。”莫桐回答道。
“据村民所说,孩子在失踪后,全村的人都在紧张地帮忙找孩子,唯有一户人家,大门紧闭。”
“谁?”余子江迫不及待地问。
“他叫杨辉,是陈家村的外姓人。他与他父亲住在一起,可以说是个无所事事的啃老族。”莫桐给了余子江答案。
“确实行为异常。”余子江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而且这个杨辉风评很差,据说他从前就偷过女人的衣服。”莫桐说。
“据说和称不上锁定嫌疑人的证据。”余子江摇了摇头。
“所以明天......我们要亲自会会这个杨辉。”陶林面无表情地说道。
“明天把我一起带上!”莫桐对两人说道。
“明天在警局门口等我。”余子江打量了她一眼,最终答应了莫桐的请求。
第二天一早,余子江搭着莫桐、陶林两人赶往陈家村。
一路上,陶林顾不上颠簸,抓紧时间把莫桐整理出来的文件都看了一遍。
“这个人的风评实在是坏透了,应该不是空穴来风......”陶林合起文件,揉了揉太阳穴。一路的颠簸让他有些头晕。
“杨辉的家在村头,我们差不多到了。”余子江意识到了陶林的不适,于是小声提醒道。
转过一个弯,余子江突然把车停了下来。
透过车前的挡风玻璃,他看到乌泱泱的人群围在一栋小房子的门前,挡住了余子江的去路。
人群里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全都有,他们不少人举着棒槌和榔头,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前面是什么情况!”余子江赶紧按下车窗,把头探了出去。
只听外面吵吵嚷嚷,壮年的男子朝门口骂爹骂娘,女人也指着那紧闭的大门一通口吐芬芳,前面乱成了一锅粥,颇有一种打架斗殴的架势。
“那是杨辉的房子!”莫桐定睛一看,惊了一声。
就在这时,一个拿着锄头的男人从人群后头冲了上来,操着脏话就撞向了那大门,接着人群如同炸了锅一般,一窝蜂涌了上去。
咚咚咚——
疯狂的村民们一脚接着一脚踹在那铁门上,场面失控起来。
“靠,这场面不行啊!会出事的!”余子江见状,赶忙扯开了自己的安全带,迅速跳下了车,往失控的人群跑去。
“他要劝架吗?这哪劝得住啊?村民们都拿着铁锹棒槌的,他会伤到自己的!”莫桐一惊,也连忙开了车门,追着余子江就跑了上去。
“哎——”陶林还没来得及劝住莫桐,眼前就只剩下一个车窗前的背影。
“老乡,老乡,都冷静一下都冷静一下!”余子江艰难地挤进人群里,他被人群撞得七扭八歪,一边往前挪着步子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喊道。
“都别冲动!我是警察,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协调,不要动手!都不要动手!”余子江喊着,想要拉住冲锋在前的男人,可他们醉心于砸门,直接甩开了余子江的手,重复着他们疯狂得动作。
“老乡们都安静一下!”挤不进人群的莫桐也扯着嗓子,试图叫停这些砸门的人。
可她势单力薄的声音很快被一群人的口吐芬芳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