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曾经来过
秦时却说道:“也不能这么说,说不定很快就要有能用到你的地方了。不如你先帮我们看一看周围的环境,有没有什么异常的。”
周围全是各种奇形怪状闻所未闻的植物,长相完全超出我对植物的认知,这难道害不算异常吗?不过看来秦时是没有把这些纳入考虑范围之内。我朝四周看去,也看不出其他什么来,更是听不到什么特别的声音。我忍不住问道:“这里除了像个外星植物博览馆之外,好像也没什么特殊的嘛。我们真的是到神眼山了吗?不是说这里到处都危险重重?可怎么看上去像是个风平浪静的地方。”
秦时说:“进了万梦渠,便是神眼山。我们确实已经在神眼山的地界上了。这里是一个由灵力形成的空间,一切都瞬息万变,无法预知。危险随时都有可能出现。”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问道:“你对这里这么熟悉,是以前来过吗?”
秦时勾起嘴角,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说道:“还是我夫人了解我啊。年轻的时候曾经觉得岁月漫长生活无聊,便想四处走走看看。转完了人间便转冥界,冥界也转的差不多了,便想着不如到神眼山来瞧一瞧。于是就干脆就进山了。”
我一下子来了兴致,说道:“原来果然是来过啊!怎么都没听你提过这件事?”
秦时轻笑一声,说:“不愿意说,是因为实在不算是件光彩的事情。虽然近来了,但出去的时候却很惨,养了好几十年的伤才算恢复如初。这也算是我一件比较丢脸的事情,所以从来不愿意对人提起。”
我调侃道:“原来鬼王大人也这么注重自己高大威猛无所不能的形象?”
秦时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
我当然不肯放过这个话题,追问道:“那你快给我讲一讲,上一次来的时候你都经历了什么?”
秦时似乎回忆了一番,说道:“当然是经过了万梦渠。只不过你知道的,万梦渠的幻觉侵袭不了我,所以我也不清楚中了幻觉之后究竟是种什么感受,只是听人提起,说是很多企图进神眼山的人,法力稍有些低微,就容易迷失在神眼山里。
至于山里的危险,确实是瞬息万变,有些来势汹汹,有些轻易就能躲避开去。”
这回答也真是太敷衍了。可他既然不愿意多说,我只好靠自己去了解周围的情况。我瞪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感受着周围的一切。
看到我眼睛怒睁的样子,秦时说道:“你虽然没有法力,但是可以尝试着把所有的精神力都集中在一起,效果一定会更好一些。”
什么叫把精神力都集中在一起?我使劲瞪使劲瞪,感觉眼珠子都要瞪飞出来了,秦时看着我这幅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
嘿这个死鬼!嘲笑我是不是?我愤愤的等他一眼,扭过头去不再里他。然后闭上了眼睛,静下心来,放空脑子里的一切杂念,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放在耳边的声音上去。
乍听上去,周围寂静无声。可仔细分辨总会有一些细微的声音。比如植物的枝叶轻微的摇摆,风缓慢的流动。
而仔细分辨,又会发现一种尖细的声音,似乎离的很远,像是动物的叫声。
难道这里有什么动物吗?那声音一层一层,似乎很繁厚,波澜起伏的游移不定。仔细听去,我突然惊呼道:“是人的哭声!有人的哭声传来!”
听了我的话,众人纷纷向我看来。那些眼神里明显带着不信任的味道,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人的声音呢?但我确定没有听错。那声音虽然很难分辨,因为嗓音似乎很奇怪,像是十分厚重,呜咽着似低诉似哭泣。
我继续凝神去听,不知道是我更明确的知道自己想听到什么所以会觉得更清晰,还是因为这声音的来源离我们更近了一些,我听在耳朵里觉得好像更清晰了。确实是人的声音,可我猛然发现,不是那声音奇怪的厚重,而是,“那根本不是一个人的哭声,是一大群人。”
我知道我说的话很匪夷所思,可是秦时没有显露出质疑,别人便不会质疑,这就是秦时的人具备的特点,他们从来不会对秦时有任何的怀疑。
“碧云,屏障。”秦时低声道。
宋碧云毫不迟疑,重新竖起了紫色光泽的屏障。
秦时问我道:“你听得出那些哭声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吗?”
我不解的问道:“咦?你听不到吗?你不是说听觉或者视觉这类东西,用法术强化的话也都能得到提升吗?”
“这里的灵力很复杂,使用法术越多越有可能被某些人感知到我们的到来,所以如果可能我想尽量隐藏行踪。如果能靠你来判断,我想暂时先不动用法力。”
我明白了秦时的意思,仔细听那些声音,似哭似泣的呜咽声回荡在空旷的山野中,让人觉得阴森森的可怖,我简直片刻都不想多听那些声音。我伸手指了指一个方向,说:“大概是从那边来的,而且好像越来越近了。”
“高法术,画阵吧。”秦时吩咐。
高木轩点头应下,正要走出宋碧云的屏障,秦时突然上前一把将他拉了回来,说道:“别去了!来不及了。”
他的话音刚落,孙邢和阿六已经瞬间抽出了武器,挡在众人面前。尤其是作为肉盾一般的阿六,大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而我们也很快明白了秦时那句所谓的“来不及了”是什么意思。我耳朵里所听到的声音迅速逼近。很快就不需要用听的了,因为我们全部都能看得到,一排排密密麻麻的鬼魂走了过来。
与其说是“走”了过来,倒不如说是飘。这些鬼魂不似正常的鬼魂,它们全部身形飘零,悠悠荡荡的漂浮着,身体隐隐的有些透明,实体都无法完全凝结。而且它们飘零的身体大多都不完整。这种不完整不是缺胳膊断腿的伤况,而像是身体的影像被抹去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