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能力的诱惑
我不敢相信三炮的话,却又觉得有几分可信度,经历过那些恐怖的事情之后,我对于鬼神存在一事有了敬畏之心。
我叫完他二叔,他踌躇不安地搓着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站在原地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和以前一样那份傻劲没变。
爷爷看出他的不安,对我使眼色,转头对着二叔微笑着着说:“志成,你和你二叔多年不见,你们打小就玩在一起,去聊聊吧。”
二叔听到爷爷这句话如获大赦,但还是露出尴尬的笑容面对着我。
多年过去,大家对于二叔的事没有以前那样提起来的时候觉得耻辱,人出来了,好好生活才是正事。
我马上领会爷爷的意思,拖着二叔和我去房间里单独聊聊。
“二叔,我有话和你聊。”
“好。”二叔答应我的请求,爷爷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
我和二叔面对面坐着,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我盯着某个角落发呆,迟疑半响,问了二叔一句,“二叔,你现在出来打算做什么。”
二叔面上的笑容苦涩,他想了想回答我的问题,“我也不清楚,从牢房里出来的杀人犯,不知道谁会收我,苦力吧。”
他说话的样子有气无力,看来是真的还对当年的事没有办法忘记。
我一想到他说苦力,不免同情起他来。
二叔是我们这群人里最聪明的一个,如果没有当年那件事,二叔现在一定过的日子比我好。
他上学那会就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他,说不定现在他会有娇妻在怀,孩子一群。
可惜了,老天爷和二叔开了个玩笑。
“二叔,没事的,你这么聪敏还怕没工作,苦力就苦力,没准能当个头也是挺威风的。”我安慰人从来安慰不好,二叔听到我这么一说,脸色越发暗淡。
我赶紧转移话题,问起当年之事:“二叔,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太相信当时像是文弱书生的你一拳可以打死一个人。”
二叔叹了口气,难过的拍拍自己的大腿,“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执迷不悟,非要以非常手段得到什么东西,那必定也会失去些什么东西。”
我听的不太明白,二叔怎么和老张一样喜欢说话留个悬念让你猜,说到老张,也不知道他找到救治我爷爷的方法没有。
“二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二叔说话犹豫,他抬起头目光深沉地看着我,“你相信世界上有鬼的存在吗?”
我点点头,示意他往下说。
他抹抹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回忆起往事,慢慢地说了起来。
那时候,他的记性并不好,他的身体也差,他羡慕我们有健康的身体。
仔细想想,二叔刚来的那段时间确实是体弱多病,成天喝药还记性不好,我和几个小伙伴时常笑话他。
“那后来呢,这件事和你入狱有什么关系?”我追问道。
他捂着脸抽泣起来:“小胡,你千万别相信鬼,鬼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愣住了,这和鬼有什么关系。鬼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吗?我身上的缚灵帮过我,她……
“二叔,你倒是说说原因,别老卖关子。”我把桌上的果盘递给他,他摇摇手继续说起来,我只好把果盘放在他面前。
他还在犹豫,见我一脸期待不再说的吞吞吐吐。
是在一次放学,我和其他人没看到他,有一条路是要经过村里的坟堆,他在哪里迷路了。
二叔在坟堆里走了好久没看到路,渐渐的天黑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笼罩着整个村子。
他听到虫的啾啾声,周围静的出奇,阴风阵阵,二叔拉拉自己单薄的衣服继续寻找出口。
前面出现一抹亮光,他走过去,一个长相和蔼可亲的老人家招呼他过去,他肚子已经饿了,但大人教过不能乱吃别人的东西,他忍着饥饿和老人家交谈。
二叔和老人家聊了什么,具体他也不太记得了,只记得老人家说会帮他一把,让他变成人中龙凤,只不过需要付出一点代价。
代价是什么,老人家没有说,他诡异地对二叔笑,一双犹如枯枝的手伸向二叔的脖子,他从梦中惊醒过来,浑身是汗。
此时,天已大亮了,他接着白光去看他一旁的墓碑,碑上的照片就是方才要掐死他的老人家。
我听到此处,心里明白了个大概,但具体什么原因还是需要二叔说个明白。
“二叔,后来呢!”我鼓励他说下去,也许这么多年来,二叔一直被这些事情困扰,说出来会会好受一点。
他饮了口茶,不急不慢地继续说,“小胡,你知道和鬼做交易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吗,这代价直接毁了我的人生。我果真变成了‘人中龙凤’,就是和别人不一样,哈哈哈。”他笑到最后又捂着脸。
他拭去脸上的泪水,接着刚才未说完的故事。
二叔知道刚才是托梦,没感到害怕,听到家里人的呼喊声,他也大声回应,很快,家里人领他回去了。
回家没多久的二叔高烧不退到第三天的晚上,家里人以为他快要死了,熬不过今晚,商量着后事。
我妈哭成一个泪人,爷爷坐在门口抽着旱烟,我爸爸当时忙着找人制作棺材。
人人都说二叔是中了邪,连神婆都束手无策。
埋了二叔也实属无奈之举。
第四天早上,温暖的阳光从外面照进屋里时,二叔醒了,他挣扎起来找吃的,高烧已经退了。
所有人对这件事绝口不谈,或许是因为二叔这件事太过怪异,大家害怕脏东西会跑到自己身上。
没多久,大家对此事淡忘了,二叔重新和我们一起上学。
他上学的第一天,老师抽查背书,点了二叔的名字。
二叔前几天没上学,完全不知道要背什么,草草地把半本书翻来看。
老师呵斥二叔把书放下,抽查他背《木兰词》。
二叔愣了几秒,缓缓开口把全文一字不落背的很快。
自那天起,二叔的存在变得特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