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汽车直指花旗 欧阳不惜此行
第55章汽车直指花旗欧阳不惜此行
“老人家,您是说,陶师傅死的时间是在夏天?”
“对啊!就是在夏天,我记得好像是学校快放暑假的时候,天刚热。”
“老人家,您能不能把当时的情况跟我们说一说,说的越详细越好。”李文化又递给老人一支香烟。
“徐老师,他们是……?”老人这时候才意识到这不是一次普通的谈话。
“辜师傅,他们是公安局的同志,这位姓陈。这位姓李,他们是想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
听了徐海初的话以后,老人的表情显得严肃、凝重了许多:“原来是这样。当时,吴校长——就是现在的吴校长,他派人来喊我,叫我赶快到学校去一下,我到福音堂的时候,老表的尸体已经放在门板上了,派出所的同志在验尸,旁边围了一大群人,一个老师告诉我,有两个学生把一张坏桌子抬到福音堂,学校里面在放假前都是这样,放假之前要把一些已经坏的桌椅板凳搬到福音堂去,暑假里面,陶老表会将这些桌凳修好,开学的时候就可以用了。两个男同学一进福音堂的门就发现陶老表吊在天花板下面的横梁上,便跑去喊老师,老师喊校长,校长报了案。”
“那么,您当时有没有仔细地看过陶师傅的身体?”
“派出所的人看了,其他人没法靠近。”
“陶师傅安葬的时候,您在不在场?”
“我在场。”
“那么,在入殓、穿衣服的时候,您和他家里面的人有没有仔细查过陶师傅的身体呢?”
“这要问他家里面的人才知道。”
“老人家,他家现在何处?”
“出事后不久就搬回到花旗营去了。”
“现在他家还住在花旗营吗?”
“还住在那里。”
“老人家,您能不能跟我们走一趟。”
“行啊!”
“太好了,老人家,谢谢您啊!”
“谢什么,好歹我们也是亲戚。”
李文化他们告别了辜师傅,穿过刘家巷,直奔镇派出所而去。
欧阳平没有想到陈杰、李文化他们来得这么快。当他听完了李文化的汇报以后,立即去找文所长,文所长当即派了一辆吉普车。
欧阳平看了一下时间,十点出点头:“走。”欧阳平当机立断。
吉普车行驶到神仙堂的门口停了下来,徐海初和李文化先后从车上跳下来,进了刘家巷,不一会,李文化带着辜师傅走出了巷口,上了汽车,汽车从成贤街绕到响水桥,穿过离子山,直奔老山而去;徐海初留在了辜记茶水炉。
花旗营在老山的西面。
汽车行驶在响水河的河谷之上,越过老山的山口,再穿过老山林场,走了约摸三四公里之后,就是一个二三十度的陡坡,陡坡有一公里长,下坡之后,向左拐,是一条高低不平的、蜿蜒曲折的土路。
汽车摇摇晃晃地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花旗营。花旗营是一个小集镇,七村八庄的人每个月十五号到这里来赶一次集,赶集的时候,这里非常热闹,平时却是十分的冷静;花旗营的南边有一条大河,河的南边有一条铁路,花旗营的北边是一望无际的芦苇荡,大河小沟纵横其间,这里是著名的鱼米之乡。
汽车停在了花旗营的营口,辜师傅带着欧阳平他们穿过几排人家,最后在一个院门前停了下来,在院子的门前有一个十几亩大的鱼塘,十几个人,拽着一张大网,在捕鱼。
这时候,从十几个人里面跑过来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庄稼汉,穿着一双长筒靴,一身的淤泥:“表大爷,你怎么来了。”
“是二顺子啊!”二顺子走到辜师傅的跟前的时候,辜师傅才认出来。
二顺子看了看欧阳平他们:“表大爷,你这是……?”
“二顺子,你妈在……”
正说着,院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老太太:“这不是他表大爷吗?快进屋——快进屋。”
老太太把欧阳平他们让进了堂屋:“他表大爷,你们先坐一会,我再往灶膛里面加两把柴,饭还差最后两把火;二顺子,你去拿两条青鱼来——要大的,再拿十几条鲫鱼来做汤。他表大爷,你先倒水给同志们喝,我一会就过来,有什么事,吃过饭以后再说不迟。”
“弟妹,他们来是想问一点事情,我们就不在你这儿吃饭了。”
“瞧你说的,哪有不吃过饭就走人的,你和同志们就入乡随俗吧!很简单,快得很,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
老太太边说边朝厨房走去,欧阳平他们也跟了过去:“陶大妈,您做你的事,两不误。”
“那好吧!你们就问吧!”老太太从屋檐下拿下一条咸肉,进屋,放在一个木盆里面,然后用竹舀子从灶台上的水罐里面舀了几舀热水,倒进木盆里面,又舀了几舀凉水倒进水罐里。
“老大妈,我们是为陶师傅的事情来的。”李文化道,“这位是我们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的欧阳队长。
老太太一脸惊愕:“他已经死了快二十年了。”
“我们觉得陶师傅的死因有些不明,所以才通过辜师傅找到了您。”欧阳平道。
“是啊!我也觉得很奇怪,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寻短见呢?”陶大妈道。
“老人家,陶师傅在临死之前有没有跟您说过学校里面的事情?”
“没有。”
“他在学校里面也没有受过什么委屈?”
“他是一个老实人,谁会给他委屈受呢?”
“大妈,您当时是怎么和学校谈的呢?”
老人家有用清水将咸肉洗了三遍,把咸肉放进大锅里面,一边往里面舀水,一边望着欧阳平说:“也没有谈什么,当时派出所的同志也在跟前,他们说是自杀,我一个妇道人家,男人没了,就像天塌下来一样,别的还能说什么呢?”
“吴校长有没有给您钱?”欧阳平问道老人家盖上锅盖,坐到灶膛里面开始烧火:“给了四百块钱,后来怎么想,都觉得不该拿这个钱。”
“老人家,您在给陶师傅穿衣服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他的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呢?”
“有啊!他脖子上的勒痕不深,浅浅的。”
“老人家,勒痕处有没有淤血?”
“没有淤血。”
“他的舌头在什么位置?”
“舌头?舌头当然在嘴里面啰。”
“我的意思是,陶师傅的舌头是不是在嘴外面?”
“不在嘴外面。”
“您再回忆一下,陶师傅的身上还有没有其它不对劲的地方?”
“他的左手的胳膊肘上的皮全破了,上面还有血,血已经干了。”
“您有没有去找学校?”
“没有,我以为是他从绳子上面解下来的时候摔在地上摔的。”
这次的花旗营之行总算没有白跑,陶师傅之死和韩老师之死一样,也是一个迷。韩老师之死暂时还不好定性。但陶师傅之死已经可以下结论了,从陶老太太所提供的两个重要的细节来看,陶师傅绝不是自杀,而是他杀。根据欧阳平的经验和生活的常识,上吊的人如果时间比较短就被人救下来,脖子上的勒痕就比较浅,如果因为时间长,人已经在绳扣上死了,那么勒痕就会很深,而且,一定有很多的淤血,勒痕浅,又没有淤血,那只有一种可能,人是在死后被吊上去的;至于胳膊肘上的血迹,应该是在陶师傅死之前流出来的,人在死后是不会流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