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扭头看了一眼副驾驶上的吴桐，后者正在闭目养神，不用多想，他肯定是在模拟接下来的对局走向，为小队谋取利益最大化。
    “桐子，你的心理医生怎么说的？”
    吴桐睁开眼，目光闪烁直视前方道路，愣了半天没说话。
    车内的氛围突然变得微妙起来，张日天偷眼从后视镜里打量前面两个人的面部表情，对于吴桐身上的事情，他也知道一点，但是了解不深。
    禹潇潇接过话头道，“结果应该评估出来了，不过去拿报告的人是现实世界的我和小弟，所以暂时还不知道。”
    李寒难得正经一次，他神色凝重，“刚才在另一座岛上，桐子又变了是不是……”
    “没错，三两分钟这样，他帮我解决了两个棘手的敌人。”吴桐点头承认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其实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方星方月是本来就有第二人格，所以被系统判定为两个人，给了他们两具身体。那你的情况应该就是在游戏内才出现的第二人格，是这样没错吧。”
    “嗯……”
    “那你为什么没被系统踢出去？”李寒问出以前就提出来，但是无法解答的关键性问题。
    系统会自动清理掉心理素质不好，精神崩溃的玩家，吴桐并没有因此被踢出，说明系统默认了他的存在，说明他的存在具有一定的特殊性。
    李寒也很聪明，只是一向嬉皮笑脸惯了，别人都忽略了他很聪明的要素。
    吴桐沉吟着，右手两指按着左边太阳穴，然后向前一甩，将他正在浏览的界面投放在前挡风玻璃上。
    界面上显示的是吴桐的资产界面，除了好几万余额之外，还有头盔涂装定制权限一次，已经无限使用的指挥官的回音。
    这不是重点，重点在技能那一栏，他和普通玩家不同，他有第五个技能栏！
    “什么玩意儿！你怎么有五个技能树，第五个是什么？！”李寒诧异的问道。
    关于他的第五个技能栏，就连禹潇潇都不知情，她同样为之惊诧。
    吴桐无奈的解释，“我先从头说起吧……这是我最大的秘密，潇潇姐知道一点但是不详尽。我进入游戏世界的第一局结束，从房间清醒过来之前，我在似梦非梦的状态下，看见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可能与系统世界的本质有关，我也不确定。那个时候我感染了病毒，病毒寄宿在我身体里经过一段时间，表现出病毒特性才被系统检测到。”
    张日天听到这忍不住插了句嘴，“那我们都是一串数据代码喽？”
    “日天兄先等一下，听桐子说完。”
    “是代码还是活生生的人，我也不能确定，不过我通过病毒得知了系统仅仅是个系统，在它之上有权限更高的操控之人，这个人……或许不是人而是另一种存在，系统要查杀病毒，要连同我这个宿主在内一起毁灭掉，申请权限的时候被权限者拒绝了，而且一直被拒绝，我都数不清有多少次。”
    吴桐顿了顿，整理思绪继续道，“后来我发现，病毒不仅影响了我在游戏里的精神，还对我现实里的身体造成了伤害，其实我早就知道崩坏的源头在哪……就是这个病毒造成的。”
    “我身体里的另一个人格是病毒，带领我们一次又一次突破险境的不是我，是病毒……不仅是这样，他还攻陷了兼容副本模式的子系统，拷贝出被封禁的外挂数据，帮我获得了第五个技能树……外挂技能。”
    吴桐一边叹息一边指着外挂技能的一个个小图标，“这个眼睛图案是透视，瞄准心图案是自瞄，盾牌图案是锁血，手掌图案是大日如来，闪电图案是闪电侠……这些全部都是不属于系统世界的外来数据，所以你们明白了，我身体里的病毒很强，而且越来越强。”
    车厢内死一般的沉寂，所有人都觉得喘不过气来，这是他们第一次如此直观的了解到关于系统世界的信息，仅仅是片面的，肤浅的消息，就能让他们感受到系统是多么庞大的存在，绝对无法以他们的力量挑战系统规则重获自由。
    压抑……
    气氛太压抑了，就算是喜欢吹牛皮逗趣的李寒，当前也是一脸绝望的表情。
    他咬着牙问，“所以你能洞悉敌人位置，料敌先机并且准确的标记出大部分敌人位置，是因为开了透视挂！”
    李寒说的是上一局比赛最后，他们杀到p城之后，一直怂的雅痞的吴桐突然雄起，跟开挂似的标记出敌人位置然后挨个剿杀清理，原来他真的有挂！
    吴桐矢口否认，“弟弟别踏马的放屁！我是这次回到现实在副本模式里得到的外挂数据，那个大日如来挂你也看到了……对了，你他妈的还加了外挂群！”
    李寒尴尬的挠挠头，“哦对，是有这么一回事，我想起来了。”
    “小弟，你……”禹潇潇似乎是想说什么，可她想起来dr.smith的交代，硬生生把嘴又闭上了。
    吴桐眉头一皱，他掰过后视镜，看到禹潇潇欲言又止的复杂神情，“现在不方便说的话，等这局结束再说。”
    “好，这局尽量吃鸡，回到现实再说。”禹潇潇松了口气，她想说的是史密斯医生的初步推测。
    吴桐确实有两个人格，但第二人格不是病毒，而是他分裂出的强硬人格，替他承受外界的巨大压力，并且帮他解决压在头上的事情。
    比如刚才被健身房的人架住，吴桐的第二人格就爆发了，比如之前那几次紧急情况，他的第二人格都会跳出来大杀四方……
    李寒啧啧咂嘴，“桐子你知不知道，凭你的运气，要是在电影或者剧情游戏里，肯定是主角。”
    “哈哈哈，那潇潇姐不就是女主角了？你们都是男配。”吴桐笑了起来。
    “放你娘的屁，老子也是主角！只要有我的故事我就是主角，大不了是双主角。”李寒不忿的叫道。
    吴桐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开车，你是主角行了吧，别开翻车就行。”
    “开什么玩笑，你他妈的这是在侮辱我的开车水平，翻车？不存在……卧槽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