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工厂宿舍
整个工厂里有不少工人在干活,两边的台子上摆放满了白里透红的骨头架子,上面的铁钩高挂着一排排数不清的猪皮干,上面的毛血都还未干,看样子是刚从猪身体上刮下来不久。
但这些白皮,怎么看怎么觉得有问题。猪皮往往都要厚上一公分,皮外能看见黑色的细毛。但这些猪皮身上并没有,而且还很薄,很薄。怎么看都觉得像是一张人皮。
我走进后,的确是有一股人身上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这一来闹得眼睛有些睁不开,砧板下面似乎还隐藏着大蒜和洋葱的味道。
工人十几个站成一排,年纪大多都是四五十岁,每个人下巴上都有胡子。最粗鲁的连衣服都没穿,就光着膀子,胸口全是汗毛。
那从头到脚染的都是鲜血,闻在鼻子里都觉得特别恶心。
他们一人手拿着一根猪骨头,猛力的用刀挥砍着,面色很凶。看起来一个个都像是刚从大牢里出来的一样,目光一个比一个狠毒。
他们的大脑里就像被病毒给控制了一样,从来不休息,一直不停的在干活。也不管周边是什么情况。
我清楚的看见,其中有一个宰猪的工人,把自己的手指给剁断了,但他根本没有感觉到疼痛,手拿着一把砍刀,继续躲着砧板上的骨头,先剁成丁,丁又剁成渣,直到变成粉末,才停了下来。
刚停下不久,这工人手里又拿着第二根骨头,放在砧板上,继续猛力的剁着骨头。
这应该是一家骨灰厂,专门贩卖牲口的骨头,拿去市场批发。跟猪皮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走到一个工人身后,看着那工人脚下的框子,是专门用来装骨灰用的。上面有一团团黑色的头发丝,好像是人的头发,而且是女人的头发。
我在准备往前一走时。那工人忽然没好气的转过身来,两眼愤怒的看着我,大骂了一声:“看什么看?滚!”
他转过来的那张脸,上面全是血水,身体里除了血腥味,根本就没有别的味道。
周边那几个工人也没有说话,专心致志的在剁着手里的猪骨头,根本不管周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这个时候,办公室里之前那个大汉又走了出来,出来就盯着我看,不停的朝着我使眼神,好像让我赶紧离开,不要在这个地方。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转身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个宿舍。
来到宿舍的时候,见宿舍床上横躺着一具具鲜血淋漓的尸体,这些尸体身上都没有皮。而且每一具尸体上都有一根竹子,血肉上洒着糯米。
床的上位和下位都有,数下来大约有三五十具尸体。刚刚进入宿舍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看见这些东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惊得一身冷汗后,整要拔腿夺门而出。可见那条长达十几丈的走廊,地板下面不知什么时候铺就了一条黑色的毛毯,毛毯上面看着血糊糊的。
我闻着味道更不好了,来到走廊。见走廊的尽头,两边摆放着一个绿色的花瓶,阳台上面都有青色的竹子。
就在那两瓶的中间,生长了一朵奇异的花瓣,是黑色的,里面泛着黄,那一看就好像是彼岸花。
传说中的彼岸花,都生长在阴阳的交界处。能在这种鬼地方长出来的,想必离阴间也不远了。
走廊的尽头隐隐看见一个黑影在闪动,在走进一看,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她就穿着一身破旧到极致的棉袄,脚下踏的那双黑色布鞋,染着一层黑泥土,脚板上的青筋完全显露出来。
我慢慢的走过去。见那老婆婆直接就转过身来,两眼冒着黑光,就这样看着我,“皮,你还我的皮来,还我的皮来。”
老婆婆继续朝着我这方向走过来,每走一步身体里都流淌着一种奇怪的液体在黑色毛毯上。
特别是老婆婆的那双眼睛,在昏暗中能清晰的看见两颗黑色眼珠子在闪动。腰间系着一根红绳,打了个死结,老花裤被提到最高。
那胸口上还雕纹了一只红色的牡丹花。
我拿出咒符,把走廊的每扇窗户,包括阳台都贴了个遍。像这种无皮厉鬼,没有别的法子对付,看见她只能躲,尽量的去躲避。
老婆婆走过来后,双眼泛出红色的光芒,就这样一直盯着我看,慢慢的,走到距离我不足两米时,她突然化成了一道白眼,消失在了走廊里。
我再回头一看,见老婆婆整个人已经不在。
再看向那口宿舍大门时,大门已经被关闭了,窗户也是。
也许是那老婆婆已经走进了宿舍。我走到宿舍的门口,撬开了门锁,再次闯入进去的时候,床头上那些横躺的一具具血尸,已经消失在了床板上。
我来到其中一张最显眼的床下,双手用力的翻开了那床的两脚支架,推开后,就见床板底下放着一层裹尸布。
这裹尸布看着很熟悉,好像就是自己曾经给那老婆婆下葬时候用的裹尸布。
裹尸布上染着血,里面外面都有。一双白花花的瘦腿从裹尸布里面露了出来。我看到之后,觉得很是凄惨。
打开裹尸布,本以为那老婆婆就躺在裹尸布里面。可在仔细一看,那裹尸布里面,只有一张白色的人皮,这人皮已经完全干枯,里面泛着血丝。
我心中感觉到一阵剧烈的颤抖,已经抽搐。把那人皮取出来的时候,见这张人皮,跟之前那工厂里宰的猪皮形态一模一样。
这会我才意识到,刚刚工厂铁钩上挂的一排排根本就不是什么猪皮,而是一张张惨死的人皮。
那些工人手里剁的血骨头,可想而知。
我来到工厂下面,立刻跑进了那个大汉的办公室。把实际情况告诉了他。并且把手里的人皮交给他看了一眼。
大汉根本不相信,说工厂里不会有死人,死人都被送去殡仪馆了,这里的工人都很正常。
我见大汉人不太好说话,也没有在跟他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