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王勉死了
“你不跟白头翁在一块,来我这做什么?”
小和尚喜眉上翘地望着我,边笑着边喝着手里的牛奶:“走吧?你是要回村庄里去吗?我也刚好顺路,一块吧!”
小和尚从腰包里拿出一串满是锈迹的铁钥匙:“这是我爷爷死后给我留下来的小船,就停留在城外的码头边,我可以带你回到村里去。”
“这是船马达的钥匙吗?”
“是的,咱们现在一块去吧,我还要回家去看望我奶奶,他就在村子里。”
“你奶奶叫什么名字?”
“姓王,隔壁小王家有个小卖部,小王是她的儿子,我是小王的儿子。”
话落到此,我才明白这小和尚的身份,原来他就是隔壁小王家的孩子。可那边的生意好像也不景气,也许是村子里的人口太少,即便是物美价廉,也很少有人去光顾。
我与那小和尚聊了三两句,就和他一块来到了城外的码头上。这一路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码头上停留着不少船只。
大多都是货船,渔船也有,不过在某个角落里停放着,并不显眼。
此刻,黄昏已经来临。货船上搬运的码头工人早已经停下了手头的活儿,坐在船甲板上吃起了便当,说着熟悉的家乡方言,窃窃私语的正在相互聊天。
小和尚跑到了码头的一个木桥上,木桥的下面停放了一条渔船。船头上晒满了白色的鱼干,逼到桥边都能清楚的闻到大量的鱼腥味。
小和尚冲着我连连招手,自己顺着木质板梯跳到了渔船上。我也跟着坐到了渔船上。
当小和尚在次掏出那把古老的钥匙插入船头的马达上,看着挺眼熟的,好像和之前古楼世家里拿到的钥匙形状相差无几。
钥匙插在发动机后,渔船便快速的行驶在黄河流水线上,就跟坐着游艇一样,爽极了。
期间,我再次询问了那小和尚钥匙是从哪弄来的,可他只是说爷爷留给他的,说能启动船的发动机。
小和尚脖子前还戴了个鱼骨头,体内都充斥着酸臭的鱼腥味,看着也像是常年在外打鱼的户人。
当傍晚来临时,渔船已经离开了城市码头,游行在黄河的正中央。西落的光芒照耀在急流面上,倒映出了彩虹般的缤纷。
小和尚手打起了白灯笼,挂在了船帆上,回头笑问着:“大哥哥!你瞧瞧,这白纸灯笼也是爷爷曾留给我的,说是挂在船上,能保平安呢。”
我跟着仰头望去,见白灯笼四边画着奇怪的图案,斑斑点点的像是一副死人的脸庞。图案的中间,还写着一个“奠”字。
随风飘荡在漫空中,朝四面闪烁着淡绿色的光芒。
那是烛光的颜色,里面的火焰是绿色的。传说中死去的人点亮最后一道烛光,焰火在头七后就会变得绿油油的。
风吹不灭,水淋不熄。无论挂在任何一处角落,都能保佑生着平安无事,永不遇难。
当然这只是很古老的一个传说,并没有被同道人证实出来,父亲打小也这样说过。
我低下头后,对那小和尚说:“这种邪门的东西,还是扔掉吧,我这有手电筒,电量都是满的,可以照光好几个小时。”
小和尚听后,面上表情瞬间变得很难看,似乎自己说了些不该说的。毕竟那是他爷爷留下来的遗物。
小和尚加快了马达的速度,把船行驶出黄河,很快来到了条湖水中。小和尚站起来,手指着前方那道若隐若现的黑影:“快看,过了这条小溪,就是咱们村了。”
天气越来越寒冷,阴风吹过湖面。我慢慢地从船头起身,放远看去,见四面环山处,那被大水淹没的村庄,仿佛从人间蒸发。
船刚行驶到大湖的洞口处,船只被狠狠的撞击了一下,整条船感觉都快沉了下去。
湖面上浮现出了两具惨白的尸体,浑身都缠满了绿色的细长水草。
小和尚立即用渔网将那两具尸体从河水里打捞了上来,拖横放置船里,按着它们胸口,嘴里吐出黑色的死鱼。
肚子都鼓得比球还大,闹得整条船上都散发着一股尸臭味。
我捂着鼻子即刻嚷嚷道:“小娃,快把尸体弄下去,太臭了,什么怪味道啊。”
小和尚应声后,将两具尸体又翻了过来,一副清晰的面孔呈现在昏暗中。正要推翻至河流里,我立刻上去阻止道:“等等!先别急。”
小和尚古里古怪的看着我:“怎么了?”
我跟着把身体蹲下,望着船上那两具浮肿的脸庞,才清楚的发现,其中一具尸体正是王勉,而另一具则是自己的父亲。
他们身上都穿着清朝时期官员的服装,头上带着一顶乌纱帽。绸缎还是崭新的,好像是被人刚裹在身体上抛入河中。
看到眼前的一幕,我浑身不经意的开始瑟瑟发抖。
之前在曹九州的住宅里,明明有看到王勉在房间中,而且还是“活蹦乱跳”的,怎么转眼之间,就死在了这鬼地方。
这条湖离咱村子已经不远了,再往前开三五里道就是村庄。就目前的位置来说,距离那座城市足有七八十公里路程。
无论是开车还是驾船,都需要花上下一个下午的时间。而当时离开曹九州住宅时,王勉都还没出来。
小和尚在一边看着我一声不吭,上来问道:“哥!怎么了?这两个人你莫非认识?”
“何止是认识,一个是我父亲,另一个是仇人,他们两个就算化成灰,我都能认出来。”
小和尚明白后,跑进船舱里拿出来两条白布,分别盖在了他们身躯上,又说:“要不先找个岸边停下来,将他们二人安葬后,在回村子里。”
我瞧了那两张面孔,又把手电筒照着前方的湖泊,见洞口处,正好有个石岛。
同一时间,小和尚也观察到了,即刻道:“就在那岛停下吧,反正村庄都被淹没了,一会到了地方,还得潜入水底,才能找到家里。”
“你带了氧气筒吗?”我问道。
“当然了,我爷爷就是天天打鱼的,船上随时都准备好了满满一罐。但是下面的水太冷了,得把衣服穿得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