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别这么说，我倒是觉得我们更应该铆足劲儿追赶他们才是，同盟组织里，也不只是就我们江家面临这样的处境，甚至很多盟友还不如我们呢，同盟组织能给以我们更多的任务，这说明组织对我们寄予厚望的，我们不能辜负了这份期待和责任。另外，我也想跟爸您说个心里话，要在以前，千达集团的确是取得了足够令人折服和骄傲的事业，站在了世俗的巅峰之上。而现在，当我们到达这座巅峰以后，看到了更高更难更远的一处需要我们去征服的巅峰，难度肯定是比以前大了太多，加上爸的年纪确实上来了些，女娲计划又是如此的深远征程，多少会让爸的内心生出力所不及的感叹来的，但是请爸相信，我们从接触到女娲计划的那一天开始，我们就清晰的认识道，这本身就不是当代能完成的事情，最起码，几乎所有的同盟组织成员都是这么认识的，所以，不必有任何的卑微想法。再退一步想，女娲计划饱含众多行业，各种科研，组织真要全都公开透明也不显示，一是出于一定需要的保密性，二是，这本来就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再分心去搞这些实在有点自顾不暇还添乱了。女娲计划的会议爸您也是亲自参与的，如此多的盟友，他们还有的来自我们并不了解的符文之地，我们不知道的讯息多了去了，而且往后也是如此，所以同盟组织并非不是不给我们一定的知情权，而是真的无法顾及，也顾及不过来。反正换位思考一下，我反正是真的觉得难以顾及，爸您觉得呢？”江明朗宽慰江建山道。
    “你个臭小子，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当爸的来了？我就是觉得，我们任重道远，差缺太多，而我们能力又距离心里的期望相差太多，心里难免有些失落和羞愧不安。算了，懒得跟你扯这些，赶紧收拾了出发吧，我这边也忙。对了，到了地方，跟你小敏姐来个电话或者发个信息说一身，我可没时间等着接你电话。”江建山一番笑骂，将自己的儿子驱逐出了办公室。
    “哎，老爹也有多愁善感的时候。”被驱逐出门的江明朗苦笑着摇摇头，然后掏出手机赶紧让自己的秘书安排飞机，准备前往西北就任。
    “江老，这下总该放心了吧？”江建山的办公室里，从内间的客厅走出来一人，正是江建山的第一秘书，小敏。
    “后生可畏啊。没枉费我一番苦心。不过，我心里这点烦心事儿，倒是听他这么一说吧，多少开解不少了。得了，咱们也开始忙吧，乱七八糟的事情还多呢。”江建山说罢，挥挥手，果断回到办公桌前，开始查看文件。
    “江老，这些是您需要尽快发出的审核文件，关系到我们目前在海外的诸多设备的引进。另外，部分海外采购的零部件也在过审海关，如果今天下午还没到岸的话，需要您给香港和上海方面打个招呼。还需要您拿主意的是，在我们未加入女娲计划之前，和其他几个财团有沟通过的一些未来合作计划，现在他们的真正老板们都发来邀约，希望和您会谈。”小敏很快进入工作状态，拿出备忘录，将无比紧急的几个事务向江建山做了汇报。
    “能寻求同盟组织的关系直接解决的就直接解决掉，我们最需要的是时间。另外，让那几个老狐狸等着吧，今天就别想见到我了。约明天的时间吧。还有，全国各高校招募的人才，赶紧落实培训计划，现在全面都在翘首等待各种人才的输送补充，咱们可不能在这个关键点上掉链子。协调来的资金，也赶紧通告各部，该领的赶紧领走，别耽误了事儿。”江建山头也没抬，继续审核文件，一边麻溜的交代第一秘书小敏道。
    “恐怕这次不好推辞约谈，马老板我已经拒绝了两次了，今天他已经提前等在楼下的咖啡厅了。”小敏有些尴尬道。
    “马太极什么时候这么猴急了？”江建山终于抬眼看了一下小敏秘书。
    “他一个大老板，不可能跟我说什么。所以江老，您看今天是不是吃饭的时候顺道见见？”小敏试探道。
    “行吧，也别吃饭的时候了，把饭菜安排到我办公室来，实在没闲工夫到处跑来跑去的，我正好也饿了，让咱们马老板也跟着吃一顿办公餐。”江建山笑道，埋头继续审核一堆文件。
    “以前的时候，大家同心协力，谈笑风生，挥斥方遒，怎么如今就变得我要见我们的江大老板都如此艰难了呢？”江建山的办公室门打开，马太极已经满嘴埋怨的逗趣着走了进来。
    “说哪里话，都是大忙人谁不知道？还说我？之前我要去拜见你的时候不也是预约好多次而不得见庐山真面目？”江建山坦然无比放下手里的文件，微笑着站起身来，伸出手抓住马太极已经伸过来的右手握住进行简单熟络的握手礼。言语中，对于拒绝见面丝毫没觉得有任何不好意思。
    “大忙人是不假，上次你约我几次没见着也不假，可是那次是我真的出国了，你可别告诉我我现在握手的人刚刚下飞机回国。”马太极明显不满意江建山的敷衍。
    “我是没出国，但是我这比出国了还要忙。实不相瞒，我现在忙得连吃饭都是在办公室，经常是忙得吃喝拉撒睡都在这办公室了。别说是见你了，我压根就没让秘书给我看任何预约。这怪不了我。”江建山索性是一推到底，言语里的意思，不只是拒绝了马太极，而是拒绝了所有来访人士，也算是间接给马太极一个台阶下，或者说，是缓和当下言谈之中的尴尬。这毕竟是素有往来了大半辈子的商道伙伴，说两者之间存在竞争吧，倒也不至于，各自投资发展的领域几乎没多少重叠的地方，但要说全无防备之心，也好像没有那么毫无保留。
    “行了，看你的意思，又准备在办公室凑合吃一顿？有我的份儿没有？我可告诉你啊，反正我今天人是来了，你要是让我饿着，我立马出去以后就大肆乱吹，千达集团连饭都吃不起了。”马太极明显是个聪明人，也没继续逮着被拒绝拜访的话题纠缠。
    “我倒是还真想饿了一顿。可惜，这么多吃的，我一个人看来是吃不完了，你也知道的，我们这代人或许啥都不好，就是有个优良传统，不舍得浪费粮食，你算是来得巧了，撞上这一顿了。一起吃吧。”江建山嘴上闲扯着，一边放开握住的手，示意马太极坐到自己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你也太节约了，一把年纪的人了，再不好吃好喝的享受着点，以后真老死了，岂不是抱憾而亡？”马太极顺应江建山的示意坐下，随即打量已经摆在了茶几上的诸多食物，很显然，除了一个回锅肉之外，其他全是素菜。
    “你以为谁都跟你样的？就图着吃香喝辣大块大块吃肉，大碗大碗的使劲儿喝酒了？咱们是小康家庭，也就是嘴上说着讲究个营养均衡的高大上话头，图个混饱肚子而已。”这多年老友相间，斗嘴是一直没停歇过，这倒也是难得一见平素沉稳如山的江建山也有这么幽默的一面，甚至还颇有几分市井百姓小耍无赖的亲和感。
    “我人都来了，你就跟我下个实话，忙啥？忙得连我这个老相识都不见了。你可别跟我扯什么乌七八糟的废话，老弟是什么人，你老哥是什么人，咱们可都一清二楚着呢。”马太极已经是拿起筷子开始品尝起来，看样子他并不是真的饿，反倒是江建山已经一边端了饭碗，一边一本正经夹菜开吃。
    “你说我能忙啥？千达集团就指着我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前段时间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瞎闹腾，给我惹了一大堆麻烦，好在侥幸寻得一丝契机，总算是平息下去了，现在千达集团刚刚从内忧外患当中缓和过来，我能不忙？”江建山顾左而言他道，继续夹菜吃饭。
    “少来，以我的估计，当时的情况可不是那么容易平息的，你之前就为了这个事情登门找我，是寻求帮助的吧？你说巧不？当时我真的不在国内，我去美国了，参加一个论坛。不是我不帮你，你了解我的，我这个人从来不在乎钱，你真要是缺钱，都找上门了，我没有不帮你的道理。说吧，你是怎么平息你儿子闹出来的事情的？我可是回来以后打听了，人家那都动用了军方能量了，要说在华夏，你绝对算是一号人物，但是你现在要是敢说你自己拼本事平息了军方，我姓马的从现在开始就没你这个朋友了，我立马放下筷子就走人。”马太极明显是看出来江建山在打马虎眼，没打算给自己说实话，于是当头就直接把狠话给撂下了，断了江建山的后路。
    “俗话说得好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要说以前，我真就还多少有点骄傲，千达集团毕竟是我一手创建起来的，可是也正是这次小儿愚钝闹出的事件，让我无意中接触到了一个古老财团吧，本来对方也是想着要找个话说的，你猜猜，我是怎么侥幸平息这个事情的？不怕告诉你，不只是平息了这个事情，我和千达集团还因祸得福度过了难关。另外，我也得告诉你，上次我去找你，并非是为了小儿的事情，而是千达集团的资金链出现了问题，如果不能及时解决，千达集团很可能就此颓势下去，一蹶不振，甚至倒塌。”江建山话里带着玄机道。
    “你别跟我整那些弯弯绕，赶紧麻溜的老实交代。你要是个风韵犹存的老娘们或许还可以去卖弄卖弄，再说你家明朗也是个大老爷们，赔个女儿粘上亲家的事情也说不通。你可别告诉我，你是准备荒唐余生，给你儿子定了个亲？”马太极貌似没少见过和亲联姻拉拢人脉或者平息两大势力错乱的事情。
    “也就你这个猪脑子能想这么多。我平素是不是挺喜欢小喝两口的？往这方向猜。”江建山丝毫没给自己这老友留情面，直接就猪脑子都出口了。
    “你把人家灌醉了然后搞了什么阴阳协议？还是说，你把自己灌醉了让别人占了便宜？对，明显人家比你强势，你灌醉人家这个路数行不通。说吧，你是不是晚节不保了？不过你这个残花败柳的身子骨，做这笔买卖，不亏啊，甚至说，你赚了，赚大了，哈哈哈哈。”马太极顿时忍不住被自己的脑洞打开惹得拍掌大笑。
    然后就看见江建山一本正经一手夹菜，一手端碗，也不吃饭，就那么认真脸看着马太极。
    “怎么？你不会是真给我说中了吧？哎呀我苍了个天啊。认识你这么多年，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老江！我错看你了！我踏马现在怎么觉得跟你坐这么近一起吃饭都觉得想吐呢？”马太极顿时无比夸张的丢下筷子，一副快要恶心死了的样子。
    “你是什么时候老年痴呆这么严重的？”江建山继续开始夹菜吃饭。丢下一句话，鄙夷马太极道。
    “我说，咱们真要是这么弯弯绕，估计谈个十天半个月也说不到正事儿上，能不能让我省省心？”马太极也随即恢复一脸正经道。
    “因祸得福，我收藏的那些酒里边，有几瓶是真的连我都不舍得喝的那种，平常酒瘾上来了，我都是打开瓶盖闻闻就算是解馋了。就为了小儿的事情，我把那几瓶酒送人家了。人家是厚道人，没追究我们不说，还好心拉我们千达集团入伙，一起投资做生意。就这样。”江建山没透露口里说的人家到底是谁，但是也对自己这个老友半遮半掩的把实情说了个七七八八。
    “还有这样的好事儿？按你这意思，我岂不是也得赶紧回家让我的儿子女儿什么的赶紧出去招摇招摇，最好是惹上个什么了不得的主儿，兴许就因祸得福了？”马太极明显是心有疑虑，不怎么相信这个说法。
    “爱信不信。吃完赶紧走人。我是真的忙。现在千达集团度过难关了，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经历这一波事情以后，也多少有点醒悟过来了，眼下刚刚被我安排去西北吃苦磨炼去了。你找我帮忙是别指望了，千达集团风雨飘摇刚刚缓过劲儿来，没钱。”江建山继续边吃边聊道。
    “要钱我找你？我是缺钱的人？亏我眼巴巴找你来了。老江，我可告诉你，我此次前来，本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个巨大商机的，看来你这抱上大腿，也不需要了。得，我也不吃了，现在就走人，省得留在这里碍眼。”马太极说罢，作势就要起身走人。
    江建山丝毫不为所动，继续吃饭。就这么一阵功夫，他已经是吃了两小碗白米饭了，差不多也是饱了。
    “哟！还真硬气了啊。居然都不留我？快给我老实交代，你到底傍上什么大腿了？”没见挽留的马太极丝毫没觉得不好意思，本来走出去几步的他，一溜烟又跑回来坐在了原来的位置上一脸期待看着江建山。
    “先说，你有什么商机来找我。你这成天口口声声都把不缺钱挂在嘴边的人，还有什么买卖能难住你？”江建山对此明显是很有一丝好奇。不过要说投资的兴趣，他还真没有。现在女娲计划项目多的是，他却投资做吗？千达集团砸锅卖铁了也就堪堪接下同盟分配下来的极小部分的项目。
    “还是得说我是个实诚人啊。我是真不缺钱，本来吧，这个买卖我一个人可以吃得下，这不是人善心软嘛，想着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咱这马上要吃肉了，怎么也得带着老伙计一起混口汤喝是不是？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偏偏非要来找你？这天下有钱人多了，我找谁不是找？甚至说，凭我的号召力，随便放个风声出去，投资还会少了？”马太极无比嘚瑟道。
    “行了，我领你这个人情，你就别搁这里继续装疯卖傻了。说吧，什么买卖。”江建山直接出言打断马太极继续要嘚瑟和明显要卖他这个人情的意图。
    “是这样的，我上次出国参加论坛，不是巧合就爆发了死神浪潮吗？当时我也是因此在美国不得已延误了归期，大局动荡，守好自己的家底才是要紧。等我这好不容易忙完了回国以后，我隐约中感觉如今的国内商圈环境发生了变化，你知道的，我这人就是嗅觉敏锐，所以我就特地让人四处调查，你猜怎么着，这一调查不要紧，还真是给我摸出了点门道。这背后，有大事要发生了。”马太极严肃认真道。
    “恩？”江建山听马太极这么一说，顿时心里是起了一丝警惕。怕不是这老小子这些天以来，到处打探，把女娲计划的同盟在华夏各处启动的诸多项目给摸底了吧？毕竟，女娲计划项目众多，而且参与的盟友不少，其中更有华夏高层，救国会等等幕后力量支撑，在国内可是满地开花，涉及各行业都有大动作，这要不引起风吹草动都不可能。
    “我这一摸底以后就发现，我们华夏好像突然就冒出来了很多资金，而且是全面开花一般，各行各业都有人在大肆动作，你怕是不知道吧？就连太空技术这方面都有启动项目。我反正是废寝忘食三天三夜，始终没想个明白，到底是何方神圣在搅动风云，你我都清楚，在华夏这地面上，要说投资发展，咱们老哥几个圈子一联络，基本就啥都明白了，可是这一次不一样，我悄悄试探过，其他几个老伙计是问啥啥不知，也跟我一样懵。所以我这不就找你来了？我寻思啊，大变革真的要是提前来了，咱们可得抓紧时间迎头赶上啊，所以，我真正焦急的原因就是，找你，商量着大家伙一起怎么搭上这趟车。实不相瞒，我的阿里白白集团也有很多核心技术和机密，到时候我们可以共享。再联合其他几个老伙计，别的不说，最起码我们合作共赢，扎堆一起爆发出来的能量绝对是可以震惊海内外的。”马太极兴奋无比道。
    “就这？”江建山波澜不惊反问道。
    “不然呢？”马太极很是狐疑也反问道。
    “我真的不得不怀疑，你出了趟国，是不是感染了什么智商衰弱的病毒回来了。或者说，你老年痴呆症真的提前了？”江建山鄙视地投去一抹眼神给马太极道。
    “合着我这唧唧哇说了半天，你是没听明白？巨大商机啊！这要是我们不迎头赶上，以后恐怕就是剩下咱们给人当小鱼吃了的节奏了啊。你懂不懂啊老江同志！”马太极明显是有点急眼了。他隐约觉得，今天见到的江建山，有点说不出的诡异。太冷静，太淡定。
    “作为多年老友，我做到情分上，这样吧，我只提醒你一句话：在华夏的土地上，除了我们，还有谁能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你回去慢慢想。秘书，送客！”江建山吃饱喝足，又准备忙碌，压根没打算留满心疑惑茫然懵懂的马太极的意思。
    “不对，你老小子不对。你丫是不是中邪了？”马太极愣着，没动身离开的意思。指着江建山质问道。
    “小敏，送客。”江建山已经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前，准备开始继续办公。
    “马先生，请吧。”小敏赶紧礼貌有加的来到马太极身边，微笑着示意他离开。
    “老江，你真的要是遇上什么事情，你跟我说啊。别憋着啊。或者，你眨巴眨巴眼睛也成啊。”马太极明显是慌了，见秘书亲自来送客，也不好在留下去，他内心里涌起强烈的非常不好的预感，这间办公室，和老友谈笑风生的办公室，渗透着一股诡异的看不透的气氛。
    “江老，怕是吓不到马先生吧？”送走马太极以后，第一秘书小敏返回办公室来到江建山的办公桌对面，站得笔挺礼貌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