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6老胡头儿
晚饭过后,村里不少人都出来遛弯,我和叶子时不时的上前搭话,然后就问人家。
一圈下来,还是没人知道。
我有些闷闷不乐的走到村头,叶子也跟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别灰心鹞子,说不定是徐九婴他们搞错了。”
“但愿吧。”嘴上这么说,但是其实我心里清楚,指望敌人犯错误,可不是个什么靠谱的想法。
我和叶子两个没有再说话,俩人坐在一个葡萄藤下面,一颗接着一颗的抽烟。
这时候,我听到了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来钟,山里面也没有什么娱乐,村里的人都已经早早休息,偶尔有些聚在一起抽烟乘凉的村民,这个时间也回家上炕睡觉了。
什么人会大半夜的跑到这边来?
我耳朵灵,可以分辨的出来,这个人距离我们还有二三十米,正在小心的向我们两个接近。
我朝叶子做了个手势,背对着声音的方向,用手指指了指。
叶子点点头,显然也明白了,手伸进衣服里面,握住了赤霞剑的剑柄。
我小心的放出了一张阴阳剪,是一条小蛇,可惜的是没有蛇毒,这条小蛇吓唬人还可以,真要是咬人威力不算大。
同时,我的碎星也抽了出来。
差不多等到那个声音靠近了,我猛的从地上站起来,用碎星遥遥指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喊了一声,“啥人在哪儿?”
很快,从草丛当中站起来一个人,看到我和叶子手里面都拿着利器,吓得的声音都发抖了,“别别,我是村里的,咱白天还见过。”
我一看,居然是下午我们进村的时候,在村口收过路费的那个老头儿。
这家伙怎么一点儿都没有村支书的样子?居然大半夜的鬼鬼祟祟的摸到这里,样子就透着一股子猥琐劲儿。
“你?你来干啥?这是你家的葡萄园?”我有些奇怪。
晚上跟主人家唠嗑的时候,也聊过两句这个过气的村支书,这人姓胡,是个老光棍儿,在村里是个混不吝的家伙。
因为撒泼耍横什么的挺厉害,居然被他当上了村支书。
不过很快,村里人就发现这家伙特别不靠谱,不但没有带着村里人挣到什么钱,反而利用自己的手段,各种搂钱。
农村也不是没有这种贪心的家伙,但是别的村里那些贪官,基本上背后都有家族势力撑腰,村里人就算不喜欢,但是惹不起人家一大家子,只要做得不是特别过分,也就算了。
但是这个胡老头儿不一样,他就孤家寡人一个,也没个兄弟姐妹,家也没成,居然也这么搞,村里人自然就容不得他了。
很快就快换掉了,只不过这家伙还借着最后一点时间,肆无忌惮的搂钱呢。
见了是老胡头时候,我不动声色的把碎星收了起来,把阴阳剪小蛇也收了起来。
这家伙来的时候我们就见过,身上没有什么阴邪的地方,就是个普通的农村老头儿,据说连自己的葡萄园也没有,村里分的地,被他包给别人了,自己整天啥活儿也不干,就是到处骗吃骗喝,动小心思弄点儿钱花。
我这找纯狐后人一点儿都不顺利,见到老胡头儿也没有什么好气儿,上来就问他,“啥事儿?”
奇怪的是,老胡头儿不像白天一样趾高气扬,而是笑嘻嘻的问我们,“我找你们打听个事儿啊,你们是不是在找姓纯狐的人?”
我和叶子听了都是一愣,我们一晚上都在村里打听有没有姓纯狐的人,按说村里人应该都知道了。
但是我们没想到,这个老胡头儿听着这意思居然知道点儿什么。
虽然对老胡头儿没什么好印象,但是正事儿要紧,我赶紧回答是的,然后问老胡头儿是不是知道有这么户人家。
老胡头儿点点头,“我可是祖祖辈辈住在东山厂的人,还有谁是我不认识的?我当然知道。”
我和叶子眼神都亮了亮,但是很快我就冷静下来,这老家伙,别是胡诌呢。
“怎么滴?不信?这么跟你们说吧,以前这个村子里确实有姓纯狐的,只不过人家没在村里住,在旁边的山上呢,而且人家早就改姓了,现在不姓纯狐了。”老胡头儿抽了口自己卷的旱烟。
嘿,还真是,我们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
虽然中国人讲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但是凡事都不是绝对的,历史上可不少改姓的事情。
有避难的,有少数民资融入汉族的,有隐居的,就算是农村的平头百姓,也有因为一些事情改姓的。
纯狐这个姓氏,如果真的是从孤竹国的八位外姓祭司那里传下来的一支,那年头可就早了,算起来得有两千多年。
这么多年过去了,保不齐那个后人就因为点儿什么事情改了姓氏。
我们找了半天死活找不到纯狐后人,确实有可能是因为人家改姓了,村里人不清楚的话,确实找不到。
“奇怪,怎么就你一个人知道?我们问了村里不少人,怎么都不知道呢?”叶子显然还是信不过这个老胡头儿,又问了一句。
“咋了?你们还不相信我?村里人不知道那是他们都不关心这个,我跟你们说,我以前可是文化人。打我太爷爷那辈,就是村里的私塾先生,这村里几个姓氏的族谱,都是我太爷爷给写出来的。”
这倒是真的,我们跟主人家唠嗑的时候,他们确实感叹过,这个老胡头儿的祖上,倒是村里难得识文断字的人,据说身上还有功名,好像是个秀才什么的。
只不过也是一辈子窝在这个山旮旯里头,没有啥太大的作为。
但是如果这个信息是这么来的话,那老胡头儿的话,还真有几分可信。
不管了,现在我们是死活找不到纯狐后人,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行,我们信,那现在就带我们去找一下,刚才你不是说不在村里住,在山上的什么地方吗?”
我的话刚出口,就看到老胡头露出了一股子特别让人膈应的表情,就跟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满脸的嘲笑。
我肚子里来气,不过现在是有求于人,也只能压住心里的火气,“咋了?你过来告诉我们你知道,然后还不告诉我们,就是来膈应我们的?”
“那不是。”老胡头儿摆摆手,“要我带你们去可以啊,不过得答应我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