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索性让金队长的跟班，一看就是当兵出身的小杨，在地面上走了几步。
    这个小伙子走路也是板板正正的，就差没有正步走了，不过我还是看了出来，那些影子和正常人走路最大的区别，就是发飘。
    不知道我这么形容大家能不能理解，这些人有点儿像那种在水里面走路的感觉，脚步踩得都不太实诚。
    其中有几个老太太，走路的姿势就更别扭了，像是在跳芭蕾，都是脚尖着地的感觉。
    而且摇摇晃晃，像是走不稳当一样。
    我让金队长暂停之后，把画面调整到最大，拼命的盯着画面里面看，发现这几个老太太居然都是小脚。
    老辈子的女人都裹脚，就算是在乡下，条件稍微好一点儿的人家，闺女也都是裹脚的，要不然就是大脚板子，嫁不出去，村里面的人会嚼舌根的，都会说娘家为了让自己的闺女下地干活儿，耽误了闺女一辈子。
    我们现在的人已经很难理解当年人的想法，这种对女人的摧残是怎么成为一种病态的习俗和审美的，我们就不再多说，只说这几个老太太，居然都是三寸金莲。
    这可就太奇怪了，要知道当时已经进入了二十一世纪，就算是很偏僻的农村里面，裹小脚的老太太也没有几个了。
    像是我们村，我记忆力只有小时候，见过一两个活到八九十岁的老年人，有裹小脚的。
    再大一点儿上初中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这倒好，不但有裹小脚的老太太，还一次出现好几个，明显是不合常理的事情。
    既然金队长是徐老怪的人，想必也是见识过不少超自然的事情，我索性就直说了，“金队长，我怀疑这一排影子，不是人。”
    金队长粗壮的眉毛一挑，睁大了牛眼，没有说话。
    倒是他旁边的小杨，脸色变了变，“难道你说这些人是鬼？啥子嘛，太扯淡了。”
    我赶紧表态，“我可没有这么说，我只是说他们不是人。”
    金队长的表情更奇怪了，充满了好奇，“那你说说，这些人不是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个就需要继续调查了。”我也不傻，没有经过实地调查，上来就下定论，只能让金队长觉得我是个满嘴大话的人。
    “说说嘛，至少说说有什么可能。”金队长还是没有放弃，虽然语气非常客气，但是我能感觉到，还是对我非常不信任，想知道我脑子里面到底有没有干货。
    得了，看来我不说也不行了。
    “金队长，这个视频画面非常不清晰，所以让我下确切的结论，肯定是不行，我说一下我的猜测。”
    “从这些人的穿着打扮上来看，都不是现在的人，虽然这么多年寿衣的款式不像活人穿的衣服，变化那么快，但是时间长了，肯定还是有变化的。你看这些人，穿的大部分都是长袍，有些人穿的衣服，甚至都不是清朝的长袍马褂，而是时间更久的袍子。而且都是左衽，没有扣子，而是用的布条打的死结，这说明都是寿衣丧服。”
    “没有什么人会穿着寿衣丧服，大半夜的到高速公路上面溜达。而且你看看这些人，不少都是七老八十的，高速公路两边的坡度可不低，而且还有护栏，半人多高，这些大爷大妈可是很难跳过来的。”
    “再看他们的走路姿势，还有这些老太太的小脚，一看就不是正常人。”
    “那你就直接说他们是鬼嘛，干嘛还这么讲究，非得说他们不是人。”金队长的表情还是意味深长。
    “话不能这么说金队长，这些人不是人，但是也不一定就是鬼。因为画面实在太短，也太不清晰，能肯定的就是在高速路上出现了这些画面。但是这些画面到底是怎么来的，现在还搞不清楚，也有可能是因为这地方的磁场什么的，保留了一些以前的画面，甚至是什么人用什么仪器弄出来的，我觉得都有可能。”当然这些都是我胡乱猜测的，当时有没有这种仪器，我根本就不知道。
    实际上，当时虽然还没有出现3d投影，但是真要说，也是有手段可以制造出这种画面的，我还真歪打正着。
    金队长不知道，微微点了点头，还以为我真的很有见识呢。
    “你说的那种可能性确实有，不过我已经让一些专家看过了，这个地方，磁场完全没有问题，非常稳定和正常，而且现场也没有发现什么人动用仪器的痕迹，所以这种可能性可以排除了。我们现在就是要找出真正的原因。”金队长总算说了一些有用的东西，看来对我的看法有所改观。
    “嗯，金队长，我想今天晚上就去看看现场，另外，如果方便的话，我希望今天晚上能守到当天这些人影出现的时候，看看还能不能发现些什么。”
    金队长听了我的话，点了点头。
    不过话说道这个份上，金队长的态度还是好了很多，知道我没吃饭，让我不要着急，先找地方吃点儿东西再说。
    吃完了饭之后，我就和金队长和小杨一起，溜达着去了村口的收费站。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金队长不是特别着急了，这个收费站出口已经关闭了。
    我有些奇怪，问金队长到底因为什么原因，金队长说，“本来这个收费站的收费员，就是这个村子的人，出了事情之后，不敢过来上班了，找关系调走了。后来换了几个收费员，知道了这里的事情之后，晚上值班都害怕，到最后实在找不到人，我就让他们干脆关几天。”
    “这样不会耽误高速公路的运行吗？”
    “当然会耽误，所以我们得赶紧查清楚状况。要不实在不行，我只有让我手下的兵调过来顶一阵子了，大材小用。”金队长背着手，显然对公路这边的人非常不满意。
    我也点了点头，要是让金队长的人过来收费，那就是真的浪费了。
    不过我也听出话头，要是单单因为这里除了交通事故，这些收费员是不会轻易吓得不敢晚上值班的。
    要知道在那个年代，附近村子里面，有人能找一份在高速收费的工作，都是全村人羡慕的对象，说句不好听的，就算真的有生命危险，都会有人去干的。
    这里接连吓跑了几个收费员，说明事情不简单，金队长还没有吧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