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8章 无法耽搁
留给梁若芸犹豫的时间并不多,毕竟刀疤脸的突然死亡,很快就会惊扰到他上面的高级经理。
所以他们必须要尽最快的速度,待找到赵静姝他们后,便立即从这内域离开前往外域。
心里面生出万般念头,梁若芸不停在竭力的令她自己的心绪平稳下来,因为越是这种危急的关头,便越需要一颗冷静的头脑。
她虽然做事情喜欢考虑大的方面,从而在一些小问题上让步,但并不能说她的头脑有问题。
只能说,想她这种人并不适合在第二域这种尔虞我诈,充斥着血腥与阴暗的地方生存。
冷月已经杀了刀疤脸,这一点就眼下看来已然成为事实。
而在出事后,最应该考虑到的就是最坏的结果。
无疑是以候泰为首的第三冥府,借着刀疤脸被杀这件事大做文章,继而逼迫第二冥府给一个交代。
第二冥府无法反抗,便必然会将她和冷月交出去,任由候泰等人处置。
不管第二冥府在将他们交出去后,候泰等人会不会罢休,可一旦他们到了候泰的手里,那么他们则必然不会有太好的下场。
因为候泰从不会放过任何可能对他不利的人。
所以,如果她和冷月不逃,结局必然是身死。
但如果他们逃了,她又怕第二冥府找不到她,会让她妈妈替代。
不过有一点冷月说的也很有道理,那就是如果第二冥府要是能杀掉她妈妈,怕是早就已经出手了,如果想放她妈妈出来,也早就已经放出来了。
所以这一点根本不取决于她是否在冥府里。
毕竟她妈妈身为高级经理,根本就没有囚笼能够困住她,要不是她心甘情愿的待在里面,三大冥府中怕是没人能留得住。
梁若芸的妈妈作为拥护传统的一方,当时可以说是极力反对候泰等人做的所有决定。
从要将冥府和鬼物的存在,对第二域里的人公开,再到所谓的神权,以及后期对于鬼物体质者的全面追杀,她妈妈都在尽自己最大努力阻拦着。
奈何像候泰这种人在冥府里实在是太多,所以她的阻拦最终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反倒是加深了她与这些人之间的矛盾,最终被一众高级经理逼迫下,不得不妥协,甘愿被囚禁在旭阳城里。
她当时很不理解,既然冥府都这么对待她妈妈了,她妈妈为什么宁可像犯人一样被囚禁,也要待在这内域里。
但是她妈妈却没有回答她,只是固执的要待在内域,并且坚信当时出走前往第三域的高层们,早晚有一天能够再回来。
不过话说回来,尽管她不知道她妈妈是怎么想的,但是凭着她对他妈妈的了解,她觉得她妈妈很有很可能只是纯粹的表现她自己对于冥府忠心。
无论别人说什么,别人怎么做,她对于冥府的信仰都不会发生更改。
因为她妈妈始终坚信着,这些人早晚有一天会意识到自己是错的。
显然,梁若芸和她妈妈的思维,甚至是行事风格都很像,都坚定不移的将自己摆在一个道德的制高点上,去冷静的判断亦或是看待身边所发生的一切。
但是在其他人的眼里,她们却是愚蠢和软弱的代表,属于死在腐朽中的典型。
而这种人对于真正能够了解她们内心的人而言,会觉得她们坚定自我,不受外界的影响而改变,是可敬的。
可这个世界毕竟是快节奏的世界,是以自我为中心的世界,所有事情都只看利弊,不分对错,谁又会去尊重你的想法,又有哪个人会无聊的赞扬你的坚定。
梁若芸母女,乃至是刚认识夏天骐的冷月,他们其实都属于这种人。
梁若芸是受她妈妈的影响,而冷月则是受他师父的影响,包括楚梦琦偶尔也会有大义凛然的时候,而这种被她们所坚定信奉的东西,可以说是最初的冥府意志。
因为无论是梁若芸的妈妈,还是冷月的师父,他们都属于上一个冥府时代的人。
那时候冥府很团结,所有冥府职员想的从不是享受,也不是肆意卖弄他们的实力,而是想要靠着他们的努力,有一天能够真正的将鬼物消灭,彻底的消除掉来自鬼物的威胁,令这个世界真正意义的恢复和平。
彻底将人类从之前那种绝望的境地中解救出来。
可是随着上一个时代人的渐渐逝去,这些后起之秀们俨然忘记了他们当时在事件中的朝不保夕,忘记了曾经陪伴在他们周围,但却惨死在鬼物爪下的亲人和朋友们。
贪生怕死,安于享乐,属于人之常情,倒也怪不得他们。
所以只能说,这新一代的人实在实在是太过现实了。
并且在他们以为是正确的错误道路上越走越远,以为自己正在用双手创造着美好的生活,实则却是在不停挖掘着自己未来导入的坟墓。
梁若芸蹲在地上,表情显得极为痛苦,冷月则不再继续劝说,安静的站在她身边,不发一言的看着她。
毕竟同样的事情,如果放在他的身上,或许他会比梁若芸表现的还要犹豫,挣扎无数倍。
所以她理应需要一些时间,令自己起码找到一个理由来说服自己。
5分钟的时间转瞬即过,梁若芸终于长叹了一口气,缓缓的直起了身子,继而看向冷月道:
“我跟你离开。我们现在去找你的朋友!”
见到梁若芸给予他肯定的答复,冷月尽管看上去仍旧面无表情,但是心里面却引起了一丝波动,待点了点头后,便同梁若芸一并,利用法域开始小范围的瞬移起来。
楚梦琦待在隶属于冷月的西晋城里,正在焦急等待着冷月那边的消息,她刚刚也已经将梁若芸和冷月去找刀疤脸要人的事情,利用通讯器告诉了夏天骐。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梁姐姐和师兄都是经理,两个对一个,怎么着也会把人交出来吧。”
楚梦琦心脏突突的跳着,这种不安在刚刚变得强烈起来。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给梁若芸打个电话问问的时候,便听到她戴在手腕上的荣誉表,尖锐的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