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嫂点点头：“不错，你小子还挺聪明的，如果不相信，你们到晚上的时候守在高小姐房门口不就知道了？”
    她说着推开了冷库的门：“这里这么凉，咱们还是赶紧出去吧，不要引起少爷的注意，如果他要是发现了我们，打草惊蛇，那就不好办了。”
    我们跟着芳嫂一起从地下室里出来。
    在我们在走廊里走着的时候也，正好碰到刘金云，他刚从洗手间里面出来。
    他们纳闷儿的问我们：“你们这是做什么去了？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
    我只能耸肩说：“抱歉，是我身体太不舒服了，所以才拽着芳嫂跟我去找药来着。这两天吃的荤腥有点太多，胃难受的很，哎，我还是吃糠咽菜的命。”
    听了我的话，刘金云才不再追问了。
    我们到宴会厅的时候也注意到，金慧香现在比刚才说的更欢了，而且脸泛红晕，大笑不止，一看就是喝多了酒，脸就像猴屁股。
    芳嫂给我们使了个眼色，急忙就扶着老妇人去了卧房，并且说，要给她煮醒酒药。管家则是送走了高老夫妇，和其他的客人，关上了门。
    我们去了厨房里面帮忙洗碗。
    没过一会儿，芳嫂就拿着空了的药碗慌慌张张的过来了。
    小莹捏着鼻子：“哎呦，这是什么药，为什么这么冲？”
    芳嫂似乎是吓到了，急忙敷衍说：“哦，这是祖传的醒神药，所以味道大了一点。”
    我问她：“芳嫂，金夫人的身体没事吧？要不我再给她去瞧瞧？”
    芳嫂慌忙拒绝说：“不，不用了，她刚才把药都喝了，这会儿正睡着呢，估计明天一早起来就好了。她也是的，明明不胜酒力，却还非要喝那么多。我去睡了，你们也早点吧！”
    一阵寒暄，收拾停当之后，时间来到了午夜。
    我敲了敲小莹卧房的门，她还在跟我赌气，板着脸出来跟我说：“夏草正睡觉呢，你来找我做什么，都这么晚了。”
    于是我就只好把芳嫂和我说的事情告诉了她，也向她说明了徐铭茜可能并没有对我们说实话的猜测。
    她好像这才不再对我声色俱厉，眉头也舒展开了一些：“那我们现在去高小姐卧房门口吧，她这么个好姑娘，要是遭遇不测。可就太可怜了。”
    我点点头，跟着小莹来到了高小姐卧房的门口。
    我们能听见里面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这足以证明她现在正在安睡。
    此时已是深夜，所以整栋宅子里面非常安静，一点风吹草动我们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这会儿唯有月光和我们作伴。
    为了以防万一，我还在门上贴上了符纸。
    可是我们靠着门大概听了有三四个小时左右，天都已经快亮了，也什么都没发生，我和小莹实在是不堪忍受，于是便叫苍崖来替班，自己则是回屋睡觉去了。
    我本以为今晚或许是刘金云发现了我们有所行动，所以也就没去行凶，应该没事。
    可是当日上三竿，芳嫂的尖叫声传来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是想错了。
    开始我还以为出事的是高小姐，可是没想到，当我来到二楼的时候，我发现居然是金慧香正躺在床上，而且他面色铁青，瞪大的眼睛，表情极其狰狞骇人。
    她身体已经完全僵硬，没有了半点生气。
    所有人围在那里，表情都很难看，刘金云更是泣不成声。
    芳嫂慌乱惊恐地说：“是老爷，一定是老爷干的，昨天晚上我给老夫人送了药，就去睡了，如果不是老爷，老夫人怎么可能会死？一定是他因为少爷和夫人吵架，所以生气了。”
    我明白在这种时候必须要保持冷静，不然的话只会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所以我问：“芳嫂，你冷静下来，我要你仔细回忆，昨天晚上发现什么异常状况没有。”
    芳嫂说：“可是我也不记得昨天晚上究竟发生过什么怪事，我给金夫人喂了药之后，就去睡了。我早上起来叫她的时候，发现敲门没人听。结果我一推门就看到了这场景，可把我吓坏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走到金慧香身边观察遗体验尸，在她左手臂下面，我发现了一块黄褐色的印记。
    我刚凑上去，就闻到了一股很浓的药味儿。
    看到这印记，再加上昨晚到现在芳嫂的举动，我就大概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于是我说：“芳嫂，你不要再撒谎了，那很累吧？你说吧，你为什么要杀金慧香？”
    她开始表情错愕，周围的人也都一阵唏嘘，吴伯还说：“不可能吧，怎么可能是她呢？芳嫂在我们家做事已经有好几年了。她一直是待每个人都很好，也不可能会去伤害老夫人的。”
    “禹城，你不要血口喷人！”芳嫂依旧在狡辩。
    “哼，你昨晚自己送老夫人进屋，然后给她拿了醒酒药，现在又是你第一个发现老夫人死了，明摆着就是在贼喊捉贼！”
    “可是这也不能说明人就是我杀的啊？老夫人睡着之后发生了什么，我怎么知道？”芳嫂还在狡辩。
    我说：“如果老夫人是睡着了后遇害，怎么会在胳膊下面有药的痕迹？而且药的味道和你昨天晚上拿着的药碗里面的味道一模一样。”
    小莹皱皱眉头：“禹大哥，你是不是搞错了？这能说明什么？没准是芳嫂不小心把药撒了也说不定呢。”
    我摇摇头：
    “不，小莹你错了，这药的痕迹可不是不小心弄撒的，而是在老夫人挣扎过程中无意间打翻的。是芳嫂把枕头按在老夫人头上的时候弄上去的！她故意告诉我们高小姐可能有危险，就是为了声东击西，让我们以为老夫人的死是鬼怪所为，死亡时间是在半夜，这样她也就不会被怀疑了。”
    芳嫂眼神中带着绝望，似乎是因为被我戳穿了秘密而惊骇。
    可接下来，她却似乎并不想隐瞒自己的罪行，现在还反倒是一副自己什么也不怕，无所畏惧的样子：“不错，就是我做的。这一切都是我一手策划的，这个老女人该死！”
    刘金云却一脸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