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身在福中不知福
他收起的画笔,并且带我们来到了卧室,展示给我们那副之前看到的美人图的全貌。
尽管是第二次看,可我还是觉得很震撼。因为那女人美若天仙,眉宇间带着一丝灵气,简直不像凡间的女子。
画家用手轻抚着那女人的脸颊,仿佛现在自己正牵着她的手。对我说:
“我和我的妻子是在有天晚上我画天鹅的时候认识的。当时我正在湖边画画。正好听到有人好像在发出呼救声。然后我便走到那湖边去。
当我走近,月光下,我似是看到一块白布落在地上,并且正在动,这让我顿时有些毛骨悚然。不过当我仔细看的时候,我才发现,那原来是一个女人。她披散的头发垂在脸上,可我却并不觉得害怕。她的白皙肌肤在月色下也让我惊诧不已。”
画家说着仿佛回到了那时候,眼中满是痴迷:
“她似乎也发现了我,可表情却是一副痛苦又惹人怜的样子,我才看到,原来她的一只脚受伤了。
可我看她的装束也不像本地人,于是就好奇地问:‘请问这位小姐,为什么这么晚了一个人在湖边?’
那女人一时语塞,吞吞吐吐的说:‘我本是这外地女子,只是随家人到这附近游玩,可却因为遭遇匪徒劫道,慌乱中竟与他们走散,才一个人流落至此。身上有没有什么盘缠,更何况我还扭伤了脚……我叫白羽。’
看着女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不由得动了心,于是对她说:‘那我扶你回家吧?我家里有药可以帮你疗伤。’
让我欣喜的是,那女人听了并没有为难或者是表现出窘迫,或者想拒绝的意思,反倒是一口答应了:‘那还真是谢谢你了啊,不会麻烦到你吧?’
我连忙说:‘不麻烦,我家里只有我一个人而已,多个人,我好歹能有人说说话。’
从那,我就带着她回了家,并且给她的脚上进行了包扎。”
画家他一脸颇有成就感的样子,着实让人没法再把他和杀害无辜者的凶手联系在一起。
他又自顾自的说:
“第二天,我便破天荒的主动进了城,请来了医馆的赵大夫。我每天画画换取医药费,赵大夫则是都来給她脚上换药。没过多久,她脚上的伤就彻底痊愈了。从那,白羽便再也没有离开过我……”
画家一脸的开心表情告诉我们他并没说谎,不过我还是觉得此事疑点颇多,于是问:“那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这个女人的身份?你难道就不怕她是个妖怪之类的?”
画家似乎因为思绪被打断了而有些恼怒。不过他倒是坦诚对我们说:
“我怎么可能会不害怕呢?开始的时候我也有些提心吊胆,不过随着时间流逝,她总是默默关心我,在我每天画画的时候为我送饭;因为看我鞋子都破破烂烂,便为我做了好多双新鞋。看我懒得去城里,不愿与人打交道,于是她便替我去把画作都卖掉。”
听到这管流风冷哼一声:“呵,还真是傻人有傻福。”
画家说:“可不是,不过我也开始有些担心起来、并且变得疑神疑鬼。我总怕这一切都是一个美梦。周围也有不少人说我配不上她,她迟早要跑了。再加上与生俱来的自卑,让我犯起了糊涂……”
他说着捶胸顿足,示意我们随他去湖边,此时天色已晚,月华初上,湖面波光粼粼,仿若异世古镜。我却只觉高处不胜寒,人言亦是可畏。
画家边走边接着跟我们说:
“我一度安慰自己,试图让自己不去想这件事,可后来我却因此而发狂,以至于我经常睡不着。最后,我忍不住了,便跟踪了她,有次我还专门去了城里去找她,想看看她每天究竟是怎么卖画的。毕竟我卖画的时候可是很少有人光顾。”
说到这,他还一副振振有词的样子。我听了皱起了眉头,不由得想这个男人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明明有这等好事降临到自己的头上,可他却还不能够安心过日子。
管流风也嘟囔着:“要不然怎么说有些人命薄,一切全都是源于自己疑心生暗鬼。”
“唉,我不就是鬼迷了心窍?结果当时就阴差阳错,我正好看到她与赵老板有说有笑。赵老板也在看到我板着脸过来之后,赶忙走开了,没有作任何解释。
我便气鼓鼓的当街质问她说:‘你是不是已经变心了,所以才会和医馆的老板勾搭上,所以画才会卖的这么快?’”
说到这,画家把自己的画作一张张折起来叠成纸船放入湖中。如果不是我一丝理智尚存,我怕是要狠狠踹他屁股一脚,把他踹到水里去。
他喃喃着:“你们说,我怎么就是冥顽不灵?而且从那之后我便不允许她再去街上卖画了。还不顾她哭诉当众把她拽回了家。自此,我的好日子也真的到头了,后来想想一切还真是因为我自己……
从那之后,她每天都要苦口婆心的跟我解释,说自己不过是因为看我每天画画辛苦,所以想跟老板讨一些,能滋补身体、消除疲劳的药。但可能是因为我太爱她,所以才想一直占有她了,我并没有听进去过她说的一句话。反倒是开始经常一个人喝闷酒。”
画家的眼神黯淡了下去,可我却一点也不同情他,我反倒是觉得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那他后来究竟是怎么死的?”我现在一脸严肃,并不想宽容他,也只对事件的后续好奇。
画家听了一脸惊恐,呼吸也急促起来:
“你们绝对不会相信后来发生了什么。
当时我看她很晚了还没有回家,还以为她去了赵大夫那儿。我当时还在想:‘她可别让我抓个现行。’可当我赶到城里的时候却扑了个空。后来我便去河边找她……可是……”
”可是什么?“从他的表情当中,我断定出多半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他哽咽着看着满是纸船的湖面:“可是我就看到她的衣服飘在湖面,人早已不见了!”
“哼,你哭有什么用?”我有些无奈的看着他。
“这和你画天鹅有什么关系?”管流风却依旧冷静,甚至有些冷血的说。
“说来也怪,白羽投河之后,我竟看到一只天鹅从水面掠过,衔着她的衣服给我送到了岸边。从那之后,我便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