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儿？”小柯看着一边的顾风岩，他坐在副驾驶，拿出手机，将地址直接开始导航。
    “这是？”
    小柯听着导航的声音，疑惑了起来。
    “柳佳生班主任的地址，过去问情况。”
    “奥……知道了。”
    拉下手闸，踩下油门，朝着万和家园过去了。
    晚上八点不到一点的时候，小柯开着车，载着顾风岩到了县城的万和家园。
    按照导航来到了柳佳生班主任的家门口。
    顾风岩本来想伸手敲门的，但是却被小柯给阻止了。
    她挥挥手，示意自己来敲门，让他把手放好。
    顾风岩悻悻的抽回手，看了一眼包扎过得手指，又看了看小柯。
    撇撇嘴，倒是也没说什么。
    “噔噔噔……”
    小柯抬手，敲了一下门，很快的，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来了来了。”
    咔嚓一声，门被打开了。
    里面是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女人。
    “您好，请问是王老师吗？我们是警察……”
    小柯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对方点头了。
    “对，我就是柳佳生的班主任，你们请进吧。”
    王老师显然是已经知道了情况，在等候了，所以见到警察，才会那么的淡定，这一点，小柯他们不奇怪，反正是晏寒笙发来的信息，肯定还是事先打过招呼的。
    走进了王老师的家里，屋子里静悄悄的，好像没什么人。
    “王老师一个人在家啊？”顾风岩和小柯坐了下来，顾风岩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问道。
    “对，老公在外地出差，孩子住宿呢，基本上平时就我一个人在家，我没事就看看书，备备课，之前忽然接到你们同事的电话，说是柳佳生死了，我也很奇怪，是不是有谁恶作剧，后来柳佳生的爸爸和我通话了，我才知道，不是恶作剧，只真的，哎……”
    说到这个事情，王老师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王老师，我们来，其实是为了想要了解柳佳生平时在学校里的一些情况，比如有没有喝什么人结仇，或者谈恋爱之类的，他这个人，性格脾气怎么样？”顾风岩拿出了录音笔，放到了面前的茶几上，
    看了看那支笔，老师显然有些紧张了，吞了一下口水。
    “这个是……”
    “奥，王老师别介意，这只是我们工作中的一种，因为没有带纸笔，想将您的话交给上面，录音最合适了，其实也是想要告诉别人，不要撒谎，如实说明。”小柯对王老师笑了笑，解释了一下。
    “奥，对对对，能够理解，不好意思，一般人面对警察总归有些好怕的，我也是吧，总觉得怪怪的，不好意思啊。”
    王老师伸手挪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说道，脸上还露出了一丝抱歉的笑容。
    “不碍事，也谢谢您的配合。”小柯对王老师说了些礼貌的话。
    “没事没事，嗯……柳佳生啊，这个孩子，性格比较的内向，平时我都没看见和什么人交往，更不要说谈恋爱了，虽说高一，和这些孩子认识也不是很长的时间，但是每个人的性格脾气，我们当老师的还是摸得比较的清楚，尤其是我们是班主任的。”
    “肯定要更加的了解每个孩子，柳佳生的成绩还可以的，不算特别好，但是也不差，和他爸爸偶尔说起的，这孩子挺喜欢看书的，就是社交少了点，在学校里，也不爱和别人玩，大家也都习惯了，可能就当他是透明的吧，奥对了，班上有个女孩子，叫夏云，好像和他是邻居，走的挺近的……”
    “不知道是不是在谈恋爱什么的……”
    王老师说着，又伸手挪了一下眼镜，一双手的手指头还互相的搓了一下。
    好像说这些有些不好意思一样。
    “夏云？确定吗？”顾风岩又问了一句。
    “奥……这个不确定，只是听说，因为大家见柳佳生平时都没和谁说过话，但是也就和夏云走的比较的近，还一起回家，所以大家就猜想，是不是在恋爱……”
    王老师说完，见小柯点了点头，似乎有那么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顾风岩看到了王老师的这种行为，觉得有些奇怪了。
    但是也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原因。
    “夏云这个人怎么样呢？”小柯随即又问了起来。
    “夏云就和普通的孩子一样，学习也不错，性格也挺好的，和大家相处的不错，但是吧我觉得，可能是因为大家是邻居吧，再加上夏云的性格比较的外向，一起说说话，一起回家什么的，倒是也没什么奇怪的。”
    “不过人嘛，就是喜欢这样讲八卦，尤其是柳佳生这样的孩子，平时一个样子，忽然变了一个样子，大家肯定要猜测的。”
    “哎，都不奇怪，呵呵……”王老师说着笑了笑，然后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立刻起身。
    “奥，不好意思，你们来了那么久，还没给你们倒水喝，抱歉抱歉。”
    “不用客气了王老师，我们一会儿就走了。”
    顾风岩对着王老师喊了一声，但是她已经走进厨房了。
    “没事的没事的，是我招呼不周，忘了。”
    王老师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了出来，然后就看见她端着两杯果汁出来了。
    “喝点果汁吧。”
    王老师将杯子放到了顾风岩和小柯的面前，然后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谢谢您了。”
    小柯拿起了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然后又将杯子放了下来。
    顾风岩看了看屋子的四周，发现一边的一个单人沙发上，放了一个蜡笔小新的娃娃，还挺大的。
    想必是王老师的孩子的吧，不然也不至于她一个中年女人会喜欢这个东西。
    顾风岩收回视线，也拿起了面前的果汁喝了一口，然后抿了抿嘴，随即将杯子放了下来。
    “王老师，这果汁不错，什么牌子的？”顾风岩看向王老师。
    “什么牌子？奥……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去拿给你看看。”王老师说着，走到了厨房，然后将那个果汁的空瓶子拿了出来。
    “就是这个……我闺女喜欢喝，其实我觉得不怎么好喝，也就是这些孩子，喜欢上面的明星，现在很多女孩子都喜欢，说白了，都是营销。”
    顾风岩点了点头，然后起身了。
    “我可以参观一下您家里吗？”顾风岩说道。
    “奥……”王老师也起身，然后显然的好像有些不太愿意的样子。
    “不方便就算了，我也是好奇罢了，觉得你家的装修很不错，今天很感谢您的配合，小柯，我们走吧。”
    顾风岩将录音笔收了起来，然后对王老师笑了笑，表示感谢。
    小柯顺势也起身。
    “不好意思，家里挺乱的，我也没空收拾，抱歉抱歉。”王老师将两人送到门口，顾风岩看见一双小女孩子的凉鞋摆在了一边。
    王老师好像看见了顾风岩的眼神，然后立刻蹲下身去。
    将那双鞋子收了起来。
    “不好意思。”
    “王老师太客气了，说不好意思的是我们，是我们那么晚了还来叨扰您的，那我们就先走了，谢谢您的配合。”
    小柯对王老师说道，随后便和顾风岩一同离开了。
    王老师站在门口，眼看着两个人消失的无影无踪，才关上门。
    她伸手将脸上的眼镜摘了下来，然后哐当一声，扔在了面前的柜子上。
    ……
    顾风岩和小柯下了楼，坐进了车里。
    小柯伸手要发动车子的时候，顾风岩阻止了。
    “你先别走……”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小柯下意识的看了看楼上。
    “你没觉得那个王老师很奇怪吗？她说老公出差了，我看见家里根本就没有男人的东西，应该是家里压根就没有男人，她还说，孩子是住宿的，但是既然她觉得那个果汁不好喝，为什么家里还放了那么多，其实就是因为孩子喜欢。”
    “我看见她厨房的角落里，放了一个那样的箱子，估计是箱买的，而且门口玄关处的鞋子，和沙发上的蜡笔小新玩具娃娃，都可以说明，孩子没有寄宿，而是就住在家里。”
    “那她为什么要那么骗我们，和案子有关系吗？她为什么要隐瞒？”小柯有些不解，疑惑了起来。
    “不知道，先等一会儿，没什么问题我们再回去，让韩老师分析一下吧。”
    顾风岩说着，小柯也点点头。
    车子便一直停在楼下，没有立刻离开了。
    ……
    季末诚和一米八六，带着江鹏和商睿一同来到了柳玄家旁边的几户邻居那里。
    这个点，大家也都没有睡，从外面看，还可以看到屋子里亮着的灯光，但是除了挨着柳玄家的那户人家。
    “先去这户吧，这是李哥家。”季末诚对乡里乡亲的都认识，也算是熟悉的。
    便指了指李哥家。
    江鹏点头，便随着季末诚过去了。
    李哥家的院子里还亮着灯，仔细一看，居然还有几个人围在一起好像是在聊天一样。
    “李哥，在家吗？”
    季末诚喊了一声，立李哥立刻招呼了起来。
    “哟，这不是季警官吗？在的在的，快进来……”
    季末诚带着大家一同进到了李哥的家里。
    “哟，张奶奶，杨阿姨，唐叔叔，你们都在啊？”季末诚一看都是隔壁的邻居，这样也好，省的一家一家的跑了。
    “刚好，我们要找你们了解一下情况，你们在一起，也省的我们跑了。”
    “来，坐下说，这两位是市里来得的警察吧，小柯的同事？”
    张奶奶说了起来。
    李哥已经搬来了几张椅子。
    “谢谢李哥……”江鹏熟络的和李哥道谢了。
    商睿依旧清冷，他没有坐下来，只是站在一边。
    “我想到处看看可以吗？”他随即对李哥说道。
    “可以可以……”
    不可以也不行啊，那摄人的眼神，那冰冷的语气，谁也不敢说不行啊。
    商睿走到了一边，四处的看了看。
    天黑了，其实也看不清什么，他只是想当一个旁观者，才能够清楚地思考。
    忽然，一边中的玉米地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窜了过去，商睿警惕的看了过去。
    “唰唰……”
    现在没有风，很安静，但是玉米杆子却忽然动了起来。
    虽然有些暗，但是李哥家院子里的灯开着，还是可以勉强看见一点的。
    “哗哗哗……”
    那人好像也看见了商睿一样，快速的跑开了。
    商睿不急不缓的朝着那处黑暗走了过去。
    “警察同志，那位也是你们的同事，他是什么职位啊，看着和你们不太一样。”唐叔叔问了起来。
    “对啊对啊，那表情很冰冷啊。”杨阿姨也问了起来。
    “他啊，是我们的同事，不过他的性格就是那样，以前是卧底来着的，习惯了……”
    “高冷……”江鹏小声的说着。
    大家都倒抽了一口气。
    “哟，厉害啊。”张奶奶忍不住的惊呼了起来。
    “嘘，低调……诶，那个死掉的柳佳生家里，你们了解不……我听说，好像案发地发现的那个河边上，经常有听见歌声？”
    “那么诡异吗？”
    江鹏小声的说着，还显得有些神秘兮兮的样子。
    季末诚看向一米八六，他对着季末诚点了点头。
    示意他，江鹏就是这样。
    季末诚便也没有继续说话了，只是看向了商睿之前站的地方，但是现在，他已经不见了。
    “对啊对啊，有个女人唱歌，茉莉花……使劲的唱着，很瘆人啊，我跟你们说啊，真的不是我们农村人迷信，那歌声平白无故的出现，很多人都听见了，小柯他们也听见的，对吧，季警官……”杨阿姨也学着江鹏的节奏，神秘兮兮了起来。
    “是啊，我们都听见的，你们说，真的很奇怪，跟着就是柳玄家的儿子死了，我听说是不是死的时候立在那里的，好奇怪啊。”唐叔叔也说道。
    “还不是后山坟头上的那些东西不太平了，我看着就像是怨鬼过来报仇的，人死了还能立在那里，不是有鬼是有什么啊。”
    李哥又说了起来。
    “奥……那你们对柳玄家里了解多少，还有那户人家，没有开灯，不在吗？”
    江鹏倒是没有解释鬼什么的事情，只是顺势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