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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谢谨言再遇书斋
言梓陌回到自己的落雪阁,神色并不是很好,这么早便遇到太子妃上官雅对她来说并不是好事,可今日却是避无可避。
她早些时辰去荣养堂请了安,若是那会儿称病不去怕是免不得被人怀疑,不过上官雅看自己的眼眸虽有惊讶却也并无上一世见到自己时透露出来的厌恶。
——这惊讶是惊讶自己的容颜还是别的呢?
而与此同时,昭华公主和太子妃上官雅坐在马车里面神情似乎有些严肃。对上这般沉闷的气氛,昭华公主偷瞄了上官雅一眼。
“五嫂,你……”
今日原本是让她陪自己来平西侯府一趟,也算是变相的给平西侯府道一声歉,毕竟能进东宫给云儿做妾,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特别是言梓灵至今没有所出的情况。
若说之前平西侯言律在朝堂行走时,就算是自己五哥也不会有这样的心思,可言家终究不同往日了。言家第三代再出息,那也是多年后的事情了。
“你可知道这言梓陌以前在哪里生活?”
“听说是距离京城有些距离的小村落,至于名字我当也没有详细问及。”
她们这样的人高高在上惯了,自然不会对一个报错的女孩有多少关注。若说从小在言家长大的嫡女便也罢了,可她终究被养废了。
“你让人去打听一番,特别是羲和十一年的事情。”
“额……好。”
昭华公主虽然有些错愕却也点了点头,而今已经是羲和十六年了,羲和十一年也就是五六年前的事情。
可那个时候她应当还没有回京,向来不太关心这些杂事的五嫂怎么就对这事情好奇呢?虽然心中颇为疑虑,却也没有表现出来。
父皇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这大楚的江山终究会是五哥的,而她想要活的好,想要让儿女们活的好,唯有抓紧这现成的龙头拐。
又过了几日,暖风曛得言梓陌有些戚戚然,打发了几个各有心思的姐妹,她便命人准备马车朝着书墨轩的方向走去。
她已经很久没有去书墨轩走一走了,至于莫筠娘和她腹中那孩儿的事情她一早就给言梓燮透露了几分。
听说他那向来被二房当成小孩子的三堂兄,愣是被二叔请了家法,第二天便亲自拎着去了莫家,只是这些都和她没有关系。
她刚进书墨轩,掌柜便迎了过来和她打了招呼,和她介绍了这几年的情况。而她当也不嫌啰嗦,一一应答。
“你是说徐平宣回来了?”
当年徐平宣家中出事她正好在清心观,只是对他日后前途有些忧心,不想这一晃眼已经三年了,这丁忧之礼也应当过去了。
“前两日还来这里坐了一坐,不过看上去脸色并不好。”
掌柜对于这个彬彬有礼中带着些许迂腐的年轻人还是有些喜欢,虽然他开口闭口总是少不了圣人之道,可人心却不是坏的。
时下,这样的人可是愈发少见了。
“若是得空你去寻一寻他,看在什么地方安置,生活的好便罢了,若是不好你去寻刘管事,让他去安排。”
徐平宣家里面虽然略有薄产,可这些年供他读书也所剩无几,在这寸土寸金的京城里面也不知道如何生活。
若是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还是能够帮上一二,也算是报答当年他对自己展现出来的善意。
言梓陌虽然看着冷清,可却又是最重情的一个人。徐平宣或许也没有想到,当年自己一时间心善给她的一个馒头,会让她惦记至此。
“好。”
言梓陌又和她说了一会儿便朝着三层位置走去,这里的隔绝她重新让人拾掇过,原本是准备让母亲离开言家之后有一个落脚点,不想她居然住在了清心观。
想起远在清心观的母亲,又想到她临走之前的嘱咐,她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虽然不是很愿意去简家,可母命难违。
——不管怎么说,都是母亲的娘家。
她走在自己的书阁当中细细摩挲着上面的小楷字迹,却只觉一缕清风吹来晃得她眼睛微敛,当她睁开眼睛定睛望去时,不远处的椅子上已经坐了一个人。
谢谨言将她那一瞬的神态尽数敛入眼底,只见她先是平和再是懵懂后是惊愕最后又回归了宁静。只消几个呼吸便出现了这么多神情,可见这个人也是一个做戏的高手。
“瞧你并不害怕。”
“谢公子并不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我何惧之有?”
虽然这般说着可她还是踱着脚步靠近了木门的位置,而谢谨言瞧着她这般姿态当也不以为意,只是眉眼轻笑:“我听属下们说,谢姑娘对尚可年似乎颇有兴趣。”
“……”
言梓陌移动的脚步蓦然停下,双眼如电地射向谢谨言,这个男人就像是咀虫一般总是不停地恶心着她。
他难道没事干了,整天只顾着盯梢自己?
原本以为三年的事情他早已经对自己丧失了兴趣,可言梓陌还是低估了谢谨言的耐心,也低估了她对谢谨言的影响。
“你也不用这般盯着我看,不过是偶然间知晓了一些消息而已。”
他唇角微勾眼眸里面没有丁点歉意,反而更多的是兴致盎然,好似看到她这般变脸颇为兴奋一般。
“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讨厌。”
她声音无喜无悲、眼眸冷淡异常,而谢谨言却微微一愣,他从小到大便是别人家的孩子,拜师葛洪之后更是鲜少与外界的人打交道。
可偶然听闻,也都是那些人羡慕带着赞赏的眸光,怎么会被讨厌呢?
或许在她身上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名叫讨厌的情绪,她虽然平时克制的很好,就像是陌生人一般,可他还是发觉了。
而他一直盯着她,也不仅仅只是因为她是言家的女儿,他更想弄清楚,她为何那般讨厌自己,甚至还想尽办法躲着自己。
“你是第一个。”
“那我应该很荣幸。”
她唇角微扯可却一点荣幸的表情都没有,反而如丧考妣。谢谨言瞧着她这模样,脸上的笑意不断反而有些恶意地絮语:“据说秦臻的婚期定下了,应当是今年腊月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