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番外再言前世因4
都说山中无岁月,世上已千年,言梓陌不知道自己被抓在这里多久,只知道除了那一间屋子她不能去任何地方。
除了每天定时定点的饭食,平素便是被一群护院‘凌迟’着,刚开始的时候一个,有时候两个,后来她索性也就不去记忆那些东西了——活着,她的目标只有活着,只要活着她便要所有人付出代价。
“这卫国公的元夫人就是爽口。”
一个满脸粗鄙的武夫满脸回味地说道,耳朵还不停凑在门旁听着里面呜呜呜的声音。
“别玩的太过,公主今天过来。”一个小青年淡淡地说了一声,那不算英挺的貌相当也说不出的稳重。
“哈哈哈,你小子不会起了怜香惜玉的心思吧!她越是卑微,越是肮脏,我们的公主越是高兴。”
“她怎么说也是卫国公……若是被知道……”
“哈哈哈,怂样,你觉得她还有活下去的机会吗?况且,你折腾的时候也没有留情,这娇娘子放在平日哪是我等能消受的起?”
“被知道又如何?你难道没有看到这些天她每一次受辱的画像都被画师画下来了吗?恐怕,不日这大楚便会传出新的春图,而这主人翁就是这美娇娘。”
“公主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过,怎么说……”
“放肆,公主殿下可是我们能够妄议的?再者说,若不是公主你能尝到这等绝色?”
言梓陌虽然被身上的男人变着法折腾着,可门外的话却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她多日的怀疑终究落实了——楚熏儿,果真好狠的心。
见到楚熏儿的时候言梓陌躺在床上,而那些奉命作画的人也退了出去,一时间整个房间只剩下二人遥遥相望。
“果真是山野出身,这般作弄居然没让你生出轻生的念头,当让本公主刮目相看。”
言梓陌一双手轻轻地抬起摸了摸自己的脸蛋,然后露出一丝微笑:“素闻公主私下放荡不羁,这般会玩果真是皇室走出来的娇女。”
“你……牙尖嘴利,这些画作深得本公主的喜欢,不料一身风骨的言家嫡女也会这般荒诞不羁,这眉眼横生,端端的我见犹怜。”
“公主这般处心积虑地对我图的是什么呢?卫飒那厮不会是嫌弃你身形不正,作风浪荡,故而这般折磨我吧!然而折磨了我又能如何?你依旧是脏的。”
“你……”
楚熏儿被言梓陌三言两语便炸毛了,不过好歹也是皇家出来的女人,下一刻便平复了心绪:“任你能言善道如今也不过是一污人罢了,他嫌弃我不干净,你如今又如何?还不是比我更脏。不管如何,我如今都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你们圆房了吗?”
看着楚熏儿瞬间变化的脸庞,言梓陌忽然轻笑了起来:“那么我告诉公主一个秘密,我给卫飒下了不举并且绝育的药物,你纵使嫁给他也不过是守活寡。”
“你这个贱人。”
楚熏儿怒极奔到言梓陌面前便是几个耳光,她眉角生怒:“我原本还想着送你去妓院当一下等妓子,如今看来你只适合那肮脏的军营。”
“进来。”
楚熏儿说完两个女婢走了进来,对着言梓陌便灌下了哑药。因为痛苦她不断揉搓着自己的脖颈,面容虽然扭曲却掩饰不住的清丽。
楚熏儿望着她这模样眉头紧紧皱了一下,然后二话不说拔下自己头上银质的发簪对着她的脸便划了起来。
“这张脸着实碍眼的紧,没有了言家,没有了脸蛋,你拿什么翻盘?”
刚开始的时候言梓陌还能发出声音,后来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那漫布交错的血丝让她原本娇艳的脸蛋失去了原有的光彩,像是一枯萎的死尸。
——她不是那蠢货,之所以故意激怒楚熏儿为的就是寻找机会逃出去,在这四方天四方地里她面临的只是凌辱,幸而她成功了。
“公主,驸马过来了。”
听到丫鬟的声音楚熏儿脸上闪过几丝笑意,然后扔掉银簪子用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向着门口走去。
言梓陌在听到驸马那一刻耷拉着的眼睛微微睁了一下,而下一刻便听到男子平淡的声音:“怎么这么慢?”
“飒哥哥……你这是嫌弃熏儿吗?”
“里面是你说的……”
卫飒眉头紧紧蹙了一下,这普通的别院怎么会有这么多孔武有力的武夫?他刚想上前一步,却被楚熏儿拉住。
“左不过是一些污秽之事,你何必污了自己的眼睛,我刚才已经给了教训,以后这别院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况且你都说任我处置了。”
卫飒不知为何心里面总觉得不舒坦,然而楚熏儿却附在他耳边轻语了一句,只见他听完二话不说便快步离开了别院。
等声音消失之后言梓陌眼角的泪水轻轻跌落,赤身裸体地躺在地下,原来有时候人的心死也不过是顷刻间的事情,她终于相信了楚韵儿说的话,自己受辱的事情卫飒也知晓。
——任由她处置?他这是来看自己如何被凌辱的吗?
一路上那些护送的侍卫当没有再对她动心思,毕竟她现在这张脸着实难以下咽。这里面有一个男人其实她还有几分印象,看上去挺稚嫩的一个少年,不过一直板着一张脸。
面对这两个侍卫她一弱女子自然不是对手,好在脸虽然毁了可那一副好身段当还存在,她不过玉脚轻勾其中一个侍卫便起了邪火:“你先赶车,我进去和国公夫人交流一会儿。”
“你……”
“一会儿便出来替你。”
言梓陌看着闯进来的人脸一直向下压着,那薄纱轻落,酥胸微点的娇弱让侍卫瞬间热火了起来,而他也是猴急的主,下一刻便开始撕扯她的衣服,言梓陌象征性地拒绝了两下便任由他去。
等他进入自己身体抵达忘我的时候,她偷偷拿出一旁准备好的发簪向着他的小腹捅去,那致命的一击引来男人不可置信的眸光。
而她微微轻笑,一只手压着他的唇角,另一只手便使出力气抽出来再捅下去,直至身下的人没有了气息她的手指才从他的唇角挪开。
——在一定意义上她并不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贵女,她曾烧火打柴,也杀鸡屠狗,她曾经那么的卑微,那么的壮实。
虽然人死了,可她依旧静默着,等待着最佳的时机,外面传来了不耐的声音:“你轻一点,马车都快散架了。”
言梓陌知道那个古板的小青年,他曾经是为数不多对自己露出善意的男人,可他同其他男人一般,迷恋自己的身体。握紧了楚熏儿划破自己脸蛋的发簪,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今日是她最后的机会。
想到这里,她不沾鲜血的玉手慢悠悠地伸了出去,而那护卫明显是一个练家子一下子便闪了过去,可当他握住那纤纤玉手时神色不禁一荡,触手可及的温润让他心头一下子火热了起来。
她的手轻轻触摸着他的脸蛋,然后从脖颈处一点一点滑过,就在他呼吸越来越粗喘的时候,她握着发簪的另一只手快速透过帘子,然后手起簪落,从他脖颈处滑过一道血口。
或许是觉得一簪不足以致命,她逮着裸露的皮肤便狠狠插下去,确定他没有了呼吸之后将他拉上来,然后扯了扯自己的衣衫自行赶车,直至马车从一悬崖下跌落她才站在峭壁前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那一根毁了她脸蛋却又给了她希望的发簪被她紧紧拢在手里,那破碎的衣裙丑陋的容颜,让寒风大雪都在她身边停滞不前,最后在暴雪中留下的只是她决然的背影。